房子是一栋老式别墅,青石砖砌成的墙面挂了一壁的爬山虎,欧式窗台上放了很多盆兰花。院落里坐着一位银发老人,一面摇着蒲扇一面假寐。白色的猫咪蹲在她的腿上,看到我们便翘起尾巴,“喵喵”直叫。
老人眯着眼,打量了我许久,方才开口:
老太太大学生?
顾念曦忙不迭称赞
顾念曦嗯,是呀。这房子真漂亮,杨姨我就租这了!
杨姨拿了租赁合同,拔腿就跑。顾念曦有些发憷,这老太婆是有多可怕?
老人字正腔圆一口京片儿:
老太太坐吧,既然租了我这房子,丑话我先说明了,要是不守规矩,趁早就给我搬走。一不许抽烟喝酒……
顾念曦那是必须的!
顾念曦赶紧搭话。
老人一脸不开心,说道:
老太太你父母就没教导认真倾听长辈说话?
嗬,居然摆谱了!顾念曦正襟危坐,打起精神,可接下来的话,让她越听越郁闷,这简直是不平等条约!
不许深夜晚归,不许大声喧哗,晚上不许晚于11点休息,一周不许洗超过五次的澡,美其名曰节省水资源……这一系列“不许”,让顾念曦喘不过气来。
可当事人倒好,一脸理所当然:
老太太你们现在的孩子都惯坏了!都惯坏咯!要我管教,一定比军队里还严格!
她像祥林嫂一样不断嘀咕,念咒一般。
说真的,单单抛去不平等条约,这里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书桌在窗台前,一抬头就能看到紫峰大厦直戳云天,远处是公园,游人如织,栀子花都开了,有一爿地白胜雪景。
老太太的猫叫桃子小姐,显然这只猫和主人一个德行,对顾念曦相当不友好。当它高傲地抬着头从顾念曦窗前走过时,顾念曦总会忍不住逗弄下轻声唤她名,而这家伙连瞅都不瞅顾念曦一眼,可真神气。
老太太家里挂满了相片,尽是些全家福,老人儿孙满堂,但可惜老伴英年早逝。相片中的她抱着孙儿,笑容灿烂,若不是了解她的脾性,顾念曦没准就误以为这是位慈祥的老奶奶。
顾念曦搬进来没多久,她便敲门“拜访”了,顾念曦原以为只是寒暄几句,未想她这一打开话匣子就不走了。
整个聊天过程并不生动有趣,她从她和丈夫如何相遇相恋,讲到她的儿子有多厉害,是博士后书香门第学识渊博,又讲到儿孙和谐简直就是新世纪五好家庭啊。
顾念曦始终插不上话,瞅准时机,便问道:
顾念曦他们怎么不跟你一起住?他们会经常来看你吗?
话音刚落,她便像一只被踩尾的猫,似乎随时会竖起毛发兵戈相见。
过了好久,她才缓和下来,面色一沉:
老太太他们工作可忙了,哪有那么多闲工夫!
作者大大一会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