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杨男
谁考得最差,谁就会死!
自从那天,那个老师消失之后,方潮和吴海明之间的关系突然微妙起来。同住一个宿舍,又是同系同班,以前都整天在一起嘻嘻哈哈,抽烟聊天泡MM的朋友突然陌生起来。
就算每天看见对方,也只是点点头,或者,当作没看见,低头经过。
方潮将书夹在胳膊下,望了望窗外,心里的郁闷比天上的乌云还要厚重。燕支义最近也没怎么露面,方潮对他的一举一动倒没什么好在意的,除了那天在洗手间遇见的那个鬼同学让他疑惑未消之外。
等方潮到了杨男那里,才发现杨男居然没在家。而杨男的女朋友乐乐见到方潮,就像见了救星一样,告诉了他,杨男最近有些不对劲。
从不抽烟的杨男开始抽烟。
不会画画的杨男却画了一幅可以仿真的临摹。
方潮在心里想着乐乐说的话,隐隐觉得杨男已经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温和的学长,而成了另一个人。
这时,杨男回来了,他看见方潮,伸手打了声招呼,“你怎么过来了?”
方潮望着那张笑脸,心里渐暖,他将那些练习题拿出来,指给杨男看:“这些题要麻烦一下学长。”那些都是上次偷的考卷上出现过的题目,虽然不知道考试时,还会不会考这些题目,但有备无患,这次的成绩,关系到的不仅是挂科,更是赌命!
杨男虽然将题目一一解了出来,并将方法给方潮细细讲解了一遍,但是,在讲解的过程里,有好几次,方潮也发现了杨男的不对劲。
他总是讲着讲着,突然停下一切动作,一动不动。
就像被人突然使了定身法似的。
方潮将慢慢积累的疑惑和不安都压在心里,等题目都解答完后,方潮问起上次杨男说过的话题,“学长,上次你说,学校在晚上,还有别的同学用,能告诉我,有关这些的更多事情吗?”
杨男许久都没有回答他。方潮注视着他。发现他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一只手正拿起门口的拖鞋,在半空中静止着。
一切都像停顿了。方潮坚难地重新开口:“学长,你听到没有?”
这时,杨男才突然抬起头,“喔”了一声,接着,他坐到方潮对面,认真地说道:“那是死人的课堂。每晚我们下晚自习后,空无一人的教学楼,便到了他们的上课时间。”
“他们上课学什么?”方潮好奇地问道。
“学什么?”学长冷笑了一声,“那些生前没有参加完考试的学生,都被困在这所教学楼里,继续上课。”
“谁给他们上课?”方潮盯着学长。
杨男似笑非笑,他若有所思地望着方潮,“有鬼学生,就有鬼老师,你怎么不去查查,死在这所学校里的老师又有多少?”
室内的空气由于杨男的话,一下子降到了零下,方潮抱紧双肩,不敢面对从未露出那种表情的杨男,他将视线移开,不小心瞄到了屋里摆在角落里的大镜子。
镜面像起了一层雾,上面人影绰绰,要仔细看,才能看得清楚,坐在桌子前的两个人。
以及,站在他们两人后面,比室内要多出来的另一个人。
那个人站在杨男的背后,左右手的五指张开,在杨男的头顶摆放着。
方潮的心脏巨烈地跳动起来!
他看见那个人手指上,有一条像钓鱼线一样的透明丝线,一根根接在杨男的身上。那个人的手一动,杨男就跟着站了起来。
方潮也猛得站起来,“学长,太晚了,不打扰你了,我要回去了。”说完,他逃开房门,在离开的最后一刻,他听见镜子里传来一个男生冷冷的笑声。
是那个鬼学生!
他已经操纵了杨男!
杨男所有古怪的举动,都是因为背后的他!
死性不改
方潮没想到还会收到吴海明的短信。
怀着半是惊喜,半是忐忑的心情,方潮还是准时到了吴海明约定的地点。
“我可能考不过。”吴海明开口第一句话,便充满了绝望:“我这几天怎么认真地看书,都看不下去。”
“我也一样。”燕支义也在,他闪烁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方潮身上,“我们做弊算了。”
“你们疯了吧,没听见那个鬼老师说的话吗?作弊直接一个下场,死!”方潮抓住他的衣领,“从一开始,都是你在唆使我们偷考卷作弊,现在搞成这样,你满意了!”
“关我鸟事!你自己有本事,听我们的做什么?”燕支义也恼了,他推开方潮,方潮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绊倒在地。
“别吵了!”一向很少发火的吴海明吼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吵个P。偷了死人的考卷,现在考不过也是死,作弊也是死,但是,不是所有的作弊都会被发现的,咱们怎么说还是有一线生机吧。”
他刚说完,方潮和燕支义便都往后退了一步。
吴海明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他疑惑地问两人:“你们怎么了?”说完,他似乎才意识到了什么,他微微转头,便看见自己的肩膀上,有一双苍白如雪,瘦得像鸡爪一样的手,慢慢顺着他的背,攀爬上来。
“不是说了,不能作弊吗?”那双手的主人的脸像面具一样,嘴角流着一丝腥红的血迹,没有任何一种白能够形容出它的脸的颜色。双眼深陷进眼眶,让眼眶成了一双黑色的墨点,却深不可测。“给你点儿小教训。”突然出现的鬼老师的话音刚落,方潮和燕支义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向不能动弹的吴海明走过去。
接着,两人将吴海明推倒在地上,一人踩住了他的一只手。
在吴海明的惨叫声里,方潮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的脚下,吴海明的手腕骨像易碎的瓷器,发出破裂的声音。
那种伤,绝对可以让吴海明暂时都上不了课。
方潮为他难过的同时,心底却松了一口气。
人性就是如此,在危急关头,看到了替死鬼,再好的朋友,都成了浮云。不止方潮这样想,燕支义也是如此,方潮从对方的脸上,甚至看到了松懈下来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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