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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的故事(1)

S先生的箱子

  盘子里的食物已经冷掉很久了,B老板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座位,不禁苦笑,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不吃饭呢。两个小时以前,在这家泰国饭馆里,S先生告诉了B老板一个跟M先生说的完全截然不同的故事。

  S先生呆呆地坐着,想着什么。B老板叫了他好几次,他都没回过神来,最终,B老板用菜单敲了一下S先生的头,看着他被惊吓的小脸,哈哈大笑

B老板你想什么呢,我叫了你好几次,吃什么?

S先生很快恢复了平静,吐出两个字随便

。B老板摇了摇头,本来就没奢望S先生会说出什么实质性的意见,之前的那句话恐怕是他有史以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哦,不,接下来才是S先生说得最多的一次。点完餐,两人陷入沉默,其实都是在思考该怎么开口。

  B老板你…

  S先生我…

  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又陷入沉默。

  S先生清了清嗓子

S先生B老板,你知道我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吗?

B老板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这么明显地问题,等等,似乎又不是。看B老板没回答,S先生自顾自地说

S先生我喜欢喝红茶、吃草莓蛋糕,黑森林黑咖啡其实都是他的喜好。

B老板知道这里的他是指M先生,心里有些不快。

  S先生接着说

S先生那件西服、那顶帽子、那条牛仔裤、那双皮鞋都是他的,唯一属于我的只有那只大箱子,错了,那箱子其实也不属于我,是他送我的28岁生日礼物。

讲到这里,S先生似乎陷入了什么美好回忆,低低地笑着。B老板忍不住打断他的回忆,问

#B老板你们怎么认识的?

S先生不满地瞥了B老板一眼,没回答他的话,接着说

S先生当时,我们已经在一起两年了,28岁的生日礼物,呵呵,你知道他当时对我说什么吗?

S先生停顿了一下,闭着眼缓慢地说出那句他至今都无法忘记的话。

  S先生它装的是我对你的爱,如果哪天太沉,你也不许丢掉,否则,它将成为我们的坟墓。

  当时那个男人说这句话的样子像是要毁灭一切,可S先生知道,那不过是太爱以致于害怕失去罢了。

  B老板握紧手中的玻璃杯,S先生睁开眼对上B老板的眸子

S先生你知道我对他说了什么吗?我说:‘我不会丢掉它,走到哪里我就带到哪里,但是有一天我要是累了,换你带着它好不好,因为里面也有我的爱。’

S先生突然发了狂一样,红着眼睛对B老板胡言乱语

S先生可是,就在十年后我生日的那天,我居然对他说:‘我想把这个箱子扔了,因为它太破了。’那天他很生气,我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好像要把我活活吞了一样,他哭了,第一次。我其实很怕,他的爱太沉重了。

S先生很颓废地低下头,声音哑了还是接着说

S先生他24岁的时候不是现在这样的,那会儿,我25岁,我比他大一岁,可是好像总是他在处处照顾我。我25岁生日,他跟我告白,真的很青涩,红着脸对我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我理解他说的‘一起’是什么意思,所以我害怕。我有父母,不能任意妄为。他是单亲家庭,他妈妈很善良。他一直很成熟,唯独在这方面却比我任性,比我勇敢,终于他能像个孩子一样了。我们纠缠了一年,在理清楚我们关系之前,我们俩的父母知道了这个事情。那天我和他做了决定,这个决定拖了一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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