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英轻轻地落在一棵大树的树顶,一脚微提,一脚站在树顶的小枝之上。
一身淡雅青袍、随风飘动的及腰长发,配上俊朗的容颜,自有一股飘然出尘的感觉。
如果有认得他师父的人见到他,一定会发觉,他这身打扮,和他师傅如出一辙。
凌英立在树顶,回身望着破空而至的六个人。
当他看到其中一个熟悉的面孔时,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果然是你。”
“我说过,一定要你给个交代!”
那人傲然道。正是数日年,与噬神老祖之战时,出现的那个男性修士。
凌英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这件事实在是不好解释。
他扮作普通人,本意是要对付那噬神老祖,和这两个人全无关系。
至于之后的发展,完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只能说是:阴差阳错啊。
凌英正要开口说话,另一个男子虚空踏前一步,这人看上支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打扮颇为古怪,头上挽起一个发髻,用一根玉簪扎住,身穿一件皂色大袍,看样式,很像是道袍,只是上面却没有阴阳之类的图形。
那人拱手一礼道:“这位,请先容我等几人自我介绍一下。”。
凌英心并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人先指了指凌英见过的男修士道:“这位先生想必已经见过他了,他叫北堂离,是我的师侄。”
凌英拱手一礼。
那人又指了指另四个人:“他们都是我的弟子,叶凡、李明、范云、周山。”
说到这里,语气略顿:“至于在下,在下姜清。是景怀宫八执事之一。”
这是凌英第二次听到景怀宫之名了,第一次听说,只是听别人略一提及,第二次听说却是要直接面对景怀宫的高手了。
凌英心中暗暗苦笑,果然是世事弄人啊。那人是北堂离的师叔也没什么好意外,修真者到了元婴期后,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各人的年龄。
来的六人中,叶凡、李明、范云、周山四人和北堂离水平差不多,都是元婴初期。
不过那姜清可不一般,修为精深,比凌英还要高上一筹,看上去已经是离合中期的高手了。
凌英心中暗暗惊心,看来,景怀宫可不止是想听自己的解释那么简单。
特别是,这个凌清只是景怀宫八执事之一,如果说八执事的修为相差不多的话,那就是八个离合期的高手,再加上应该比八执事还要厉害的宫主,这景怀宫的实力,在修真界中应该算是相当厉害的了。
凌英却不知道,姜清是八执事中的第一高手,其他七人中,只有一个修到了离合期,其他六人只有元婴后期的水平。
在这一点上,他多少有些高估了景怀宫的实力。
凌英也自我介绍道:“在下凌英。”
姜清想了想,这个名字很陌生,完全没听说过,这说明眼前之人是个无名之辈。
不过凌英离合期的修为又明明白白摆在那里,让他也不敢大意。
道:“哦?请恕在下孤陋寡闻,从未听先生大名,只不知先生的师长是哪位高人?” 凌 英一听,心下又是一惊,打听自己的来 历?不过他还是回答道:“家师张宝。”
“张宝?”
姜清还是一脸的疑惑,显然也是没听说过。
凌英心中犹豫,是不是要说出自己的师父并非修真界中人,而是天界剑仙,师傅也没说不许他说。
他也知道,这事一旦说出去的话,不要说什么景怀宫,在整个修真界自己都可以打横着走了。
散仙的实力就足以横扫修真界,更何况是比散仙又高出好几档的剑仙。
不过,还没等凌英说什么,姜清开口道:“数日前,在兰格国国境内的敛阳山,我们景怀宫两名弟子出手对付为祸一方的噬神老祖,结果其中一人因为先生的原故而身受重伤。在下没有说错吧?”
“这……”凌英微微一窒,果然说到这方事了:“确有此事。”
“哦,先生肯认帐那就好。那……可否请先生给我们一个解释?”姜清还是一副不瘟不火的表情问道。
“这个……”凌英一脸的尴尬,这件事,真的让他不知应该怎么解释才好。
“嗯?先生迟迟不肯明言,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亦或者是……早有所图?”说着话,姜清的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他身后五名年轻弟子更是一副随时会出手的样子。
凌英脸色一变,他当然明白姜清这话的意思。看来不好好解释清楚的话,对方随时会出手。
'' 虽然对于对方好像吃定了他的态度感到有些不满,但此事总体来说确是自己不好,所以他还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的解释了一番。
把事情的原由讲完后,对姜清躬身一个大礼,道:“事情就是如此,会变成这样,纯属意外,所以在下在事后亦曾尽力补救。前辈既然是那位小姐的长辈,在下就在这里向先生郑重道歉,还请前辈代为传达。”
姜清脸色略见和缓:“这么说来,先生会卷入这件事中,也只是巧合喽。
凌英苦笑道:“不错,会变成这样,在下也完全没有想到,整件事只能说是意外加巧合罢了。”
“哦”了一声,姜清还没说话,在一边的北堂离却叫了出来:“什么叫意外加巧合?你的意思是说我师妹受如此重伤,是她自己倒霉吗?”
凌英大为尴尬,说实话,他的心中,不无这种想法。
姜清则眉头一皱,低喝道:“北堂!怎可这么无礼!”
北堂离的声音又提高了三度:“师叔!师妹全因这混蛋而身受重伤,怎么可以轻易放过他!”
姜清微微着恼,喝道:“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给我闪到一边去。”
当天北堂离和他师妹一起对付那噬神老祖,两人一攻一守间,显然关系极为亲密。
凌英知他是为爱侣担心,因而对他也有三分歉然,当下开口道:“凌兄,此事……”
凌英并来是想多解释几句,安抚一下这个北堂离。
不想他刚一开口,北堂离就冲着他大吼:“滚你妈的蛋!谁他妈和你是兄弟!谁又和你说话!没的脏了我的嘴!污了我的耳!”
北堂离话一出口,不止凌英脸色霎时间变得难看之极,姜清也是脸色大变。
凌英冷冷地道:“好大的口气,好大的威风。只不知,那天是谁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受伤而束手无策,最后还要接受害得自己爱人身受重伤之人的赠与?”
凌英和张宝在一起多年,骨子里也有一股子傲气,只是最近几件事,都是自己有错在先,所以他才一直低声下气。
如今一肚子闷火猛地被北堂离钩起,说话也变得毫不客气起来。
' 北堂离立时脸涨得通红,他是本地皇室贵族出身,进入景怀宫门下后,也一直是同门中的佼佼者,不但养成他一身的傲气,也从没人这样当面抢白他。
他狂吼一声:“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说着,飞剑激射而出,向凌英攻去。狂怒之下,他完全忘记了凌英的实力远远在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