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莎在旁边包厢等了苏震川半个钟头，在她快要不耐烦的时候，苏震川推门进来了，他穿的很薄，雪白的衬衫，笔挺的西装长裤。
“唐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今日太忙了，让你久等了。”他语调依旧这样温柔，“来找我有事吗。”
唐小莎欠了欠身，笑着，“没什么事，就是路过想过来找苏先生玩。”
“这样，那我们下楼去吧，这里新排的歌舞，今天就要演出。”苏振川抬手要开门。却被唐小莎拦住了，“不了苏先生，下面太乱了，我们就清清静静地在楼上吃顿晚饭吧。”
苏震川看了她一眼，“好。”
百乐门的饭做的很一般，苏震川吃两口就放下刀叉吃不下去了。
“你不爱吃这里的菜吧？”唐小莎拿来下午逛街买的糕团，“这是我买来的些糕点，勉强来给你当个饭后甜点吧。”
包房不小，每一处都十分精致，暖融融的漫着暗香。依稀能听见楼下的喧闹，包厢里是安静的。“苏先生，我想你知道我的心思。”唐小莎抿了口红酒，趁着酒意，她挪过身子，靠到苏震川身边。苏震川不动声色，想攀高枝的舞女他见多了，所以身边的女人作出这样的举动他也算能冷静应付。
“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但是，你要知道我的心意，我看的出来你喜欢小夏，可是她不喜欢你......我不忍心让先生受伤”唐小莎醉意三分，微微靠在苏振川肩头。
苏震川不想与她辩驳，也不急不恼，“你醉了，我叫司机送你回去吧。”
“我没有醉，先生可能不信我的话，我会让先生相信的。”
“让我相信什么，我根本不在乎唐小夏到底喜不喜欢我。”苏震川塞了口黄油面包，微笑着耸了下肩。
“真的吗？”她惊喜，看向他的眼睛，但是也很快清醒过来，摇摇头，“你在说谎。”
“我没必要说谎。”
“你果然只把小夏当成那个陈小姐的替代品吗？”她盯住他的脸，企图找出蛛丝马迹。
“是也好，不是也罢，于二小姐有什么区别呢，二小姐家境好，有学识，还是把眼光放长远的好。”
唐小莎微笑着垂眼盯着桌布，欲言又止。
......
唐小夏喝了个六分醉，是梁书和送她回的苏宅。这晚，没风，苏宅的前院丘比特的喷泉还开着，满园的玫瑰枝静静地立在月光里。唐小夏醉醺醺地穿过小径，感觉自己像莎士比亚戏剧里的人物。
苏震川等在客厅，见从大门走进来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便迎了出来。
他扶住她的肩，低声地问她，“你怎么醉成这样？”
唐小夏没有睁眼，仰起头冲他笑笑，“梁书和要去美国了，我替他高兴。”
是高兴还是难过？他一时想到晚饭席上唐小莎说的话。
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外面冷，我们进屋去。” 恍恍惚惚，唐小夏被领进了三楼苏震川的房间。她摇摇晃晃站不住身，便毫不客气地仰倒在苏振川床上。
她头痛恶心，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来，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苏震川扶她坐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很难受吗？”他低下头问她。她点头，发丝蹭在苏震川的下巴上，他的心也像是被头发丝搔动了似的。
他的手扶上她的太阳穴，帮她轻轻按揉着，略施了些法术，让她不那么难受。
果然，怀里的唐小夏渐渐清醒，睁开了眼睛，只是还一动不动的躺在他怀里，隐隐约约能觉出苏震川结实的肌肉。清醒了就突然想起白天的事，她突然晃了晃脚，瞅了一眼脚上穿的鞋。“你送我的。”她轻轻地说。
“嗯。”他点点头，将她眼前的碎发轻轻拨开。
“你很爱为女孩子费心。”她放下脚，手里玩起苏震川的床单角。
苏震川被说得一头雾水，还是柔声道，“我只为你费心思，以前是，现在也是。”
“今日我在盛记看中了一件衣服，刚好是你找人为白小姐设计的，你说巧不巧。”
“我什么时候给什么白小姐送过衣服？”他笑着看她。
她翻了个身，拉起被子挡住脸，“还能什么白小姐，就是百乐门的白婉蔷呗。”
“我可从来没有送过她衣服，是她自己告诉你的，点名道姓，苏震川？”他拉开唐小夏挡脸的被子，伸手捏捏她的脸颊，软软弹弹的，像今天晚上吃过的糕团。
白天的情景放电影似的在唐小夏脑中闪过，“她说苏先生......”，回想过来她的确没说是苏震川，她一时也没了发脾气的底气。
“你吃醋了？”他心下高兴，看她雪白的小脸因为害羞而泛红。
“我没有......”她还在嘴硬，“真的不是你？”她红着脸问他。
他随意地靠在床头，灯火煌煌，他在笑。“中了旁人的圈套，白气一天。”
唐小夏站起身来嘟囔，“我回房间去了。”
还没刚起身，手腕一沉，她一个没站稳便坐到了苏震川腿上。她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苏震川虚虚拢住她的腰，很单薄，和陈凝织一样。
他衣服上淡淡的烟草香气，拽住唐小夏叫她不忍心站起身。
“这般冤枉了我，不谢罪，便想走？”他来了兴致，想逗她。
“怎么谢罪？”她怯怯地问他。
“月亮这样美，不然今晚就别回去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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