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皮料的确不常见,是我不喜欢近日流行 的漆光皮鞋,才特地从意大利定的,若你喜欢,想要什么样子的尽管告诉我,我也命人从意大利定来送你。”他低声说。
好大的手笔,唐小夏心想,先不说这皮鞋价值几何,光是找设计师,设计样式,再手工做出来,做好了还要不远万里,远渡重洋得从意大利寄过来,光是想想都麻烦。
其实唐小夏心下还是高兴的,但总不能这样死皮赖脸麻烦人家,让人又花时间又费钱的。于是她扬起个笑脸来,开口道
“不不,原本是我借住在你家,已经够麻烦你了,其实一早我想好要买了礼物好好谢谢你的,没成想,倒是你先请我看电影,带我上舞厅,又是买花又是买鞋的,我知道先生是想尽地主之宜,可......”
“地主之谊?我送你花送你鞋子,不为任何原因,只是看你喜欢,我就想买来给你,仅此而已。”苏震川笑了一声,唐小夏望着他眼睛里的柔情,不像在看刚认识的自己,反倒像在看别人......
她忽然想到今日白天,初见他时,他喊自己,凝织?他这是把自己当成别人了吧……唐小夏无话可说,涩涩地低下了头。
经过了这一晚,她心里五味杂陈的,苏震川又绅士又大方,她很高兴,可一想起来他竟将自己当成别人心里便犯难,怕以后面对他又尴尬,这样在缠成一团的思绪,她不知该怎么解。
那日回到宅子已经很晚,进了房门才看见唐小莎坐在自己房间的沙发里打瞌睡,她上前摇醒了她问道“你怎么睡在这里?”
唐小莎看见她,立马醒了,“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可担心死了!”她皱起眉头埋怨道。
“电影院今日电路坏了,没有看的成,推到明日了。”唐小夏倒在了床上,懒懒地回答。
“怎么身上还有酒气?你到底去哪了?”唐小莎很是生气。
“去了舞厅。”唐小夏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声音小到快要听不到,像在说梦话。
唐小莎脸色一沉,绞着的双手放了下来,阴阴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夏“那明日你们还去看电影吗?”
“去,说好的事情,怎么能不去?”唐小夏继续说梦话。
唐小莎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站在灯光微弱的走廊里,她突然计上心头,在昏暗的夜灯了不禁挑起了嘴角。
第二日晨起唐小夏又没完没了地发起烧来,心中奇怪,昨晚明明已经完全好了。她一拍脑袋,记起来半夜里自己被冻醒来着,她才现自己房间的屋子窗户全大开着,深夜的冷风直钻骨缝,她不病倒才怪。这下谁也怪不得,只能怪自己大意,昨晚忘关了窗户。
这病来势汹汹,竟比昨日害得更厉害些,她一下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张婶边忙边唠叨,“这是怎么回事啊,昨儿晚上明明还好好的,今日说病又病倒了……”
“怪我,昨晚忘记关窗户了”唐小夏的声音哑的难听。
张婶愣在了那里,手里的活也停了下来,她奇怪地喃喃道“这不能啊,昨晚上冷,我特地将两位小姐和苏先生房间里的窗子关上了啊……”
一旁的唐小莎插嘴道,“哎,张婶,先别管这些了,医生叫了吗?”
“叫了,已经打过电话到济仁医院了,医生马上就到。”
唐小莎又夺下了张婶手中的抹布,催促她说“那您去帮小夏煮点粥吧,病了不吃东西是不行的,您这活呀,什么时候干都行。”张婶就这样被唐小莎连哄带骗的退出了房门。
唐小夏一直病到晚上,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她实在下不了床,就让小莎代她和苏先生去看电影,这样合情合理,也不至于冷落了谁。
“你代我去跟苏先生看电影吧”唐小夏看了眼钟表,指针已经过了六点,她是无论如何下不了床了。
“可我不放心你”唐小莎坐在床边替她掖被角,露出担心的神色来。
唐小夏喉咙里像火烧一样疼,一说话像被针扎,所以只是笑了笑,只是对唐小莎做了“快去吧”的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