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夏和唐小莎已经住进宅子小半个月了,可是连苏先生的面都没见过。据宅子里的丫头说,苏先生因为生意场上的事情不常呆在宅子里的,回来的时候多是后半夜了,有时候留宿在舞厅包厢里也是常有的。
唐小莎很急着想见见他,她常对小夏说:“清川生的那样英俊,那苏震川一定也气度不凡”
唐小夏也听丫头说过,苏震川的英俊潇洒是南京城数一数二的,让许多富小姐挤破头了的争。
只是深夜里睡的轻的时候,能听见上楼的脚步声,不是小厮也不是丫头,一听便知是名贵皮鞋的触地声,紧随其后的是丫头小厮的一片杂乱,过好久才会消停下来。小夏知道那皮鞋的脚步声一定属于宅子的主人,苏震川先生。于是每次听见这脚步声她都在暗暗地想:“苏震川回来了”
小夏也想见见他,不是为了一睹先生风采而是为了亲自道声谢。虽然是苏清川安排她们住这里的,可毕竟是苏震川的宅子,给租金的是见外了,可一声不吭心安理得的住下,唐小夏也甚觉不妥。不说请他一顿山珍海味的,送些点心小酒总该有的。可她白天要上学,晚上苏震川到月落星沉时才回来,实在碰不上面。
这日是周末,阳光很好,小莎和同学郊游钓鱼去了,因为小夏前几日偶感风寒,今早又发起低烧来,就没有同去。这是同学第一次约着出去玩,唐小夏便缺了席,她心里很不高兴。身上越难受,心里越难受,心里越难受,身上更难受。她索性下了床,想到楼下花园里晒太阳。张婶便拦她“唐小姐,大夫嘱咐了不让您受风,您还是在房间里,别出去了吧。”
唐小夏摆摆手“张婶,你就别唠叨了,今日太阳好,不妨事的。”她说着,从衣柜拽出件薄大衣,边往身上披边下了楼。
她去了楼下的玫瑰园,说来奇怪,玫瑰花期向来在六月,可眼看已经九月中旬,苏宅里的玫瑰一大半还开着花,香气扑鼻,好不娇艳。唐小夏今日没坐廊下的圆桌椅,反而坐在了玫瑰丛中的秋千上,这秋千虽然简陋但十分结实。她本昏昏沉沉,头痛欲裂,可坐在外面透透气反而好了不少。她正昏头昏脑的靠着秋千绳,背后响起了一声呼唤———
“凝织?”是个男人的声音,有点沉重,有点低哑,更压抑着激动和颤抖。
唐小夏起身,入眼的是个年轻男人,橄榄色的皮肤,因为瘦,脸上棱角很分明,眼窝有点深,身上很随意的披着黑大衣,虽然面容略显倦意,却是十足十的英俊啊!唐小夏吸倒了口冷气。
苏震川上前了几步,眼中没泪,声音却带着泪“凝织,你终于回来了。”雪白的脸,魅惑如小狐狸般的眼睛,满脸孩童般的清澈,却又带着特别的魅力,不是陈凝织还能是谁!
唐小夏回过神,有点慌乱地微微一笑:“您便是苏先生吧,你好,我是唐小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天蓝的真丝睡衣外套着个大衣,真称不上得体“本想礼貌地向您道谢的,今日这样初见,真是失礼。”
苏震川很快恢复风度,开口道:“原来是唐小姐,刚是我认错了人,真是抱歉”
唐小夏一笑起来眼睛更像只小狐狸“刚刚您叫...凝织?是您的朋友吗?”一听这话,跟在她身边的丫头立马碰了碰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提。话刚出口她也甚觉不妥,真是有点病昏了头。
苏震川一笑,不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