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闯进了禹园,是陌生的气息,陈凝织一下子惊醒了。她还没刚起身,一群穿着黑色皮衣的人便破门而入,她心下一惊,从袖口掏出了几张黄符,正准备施法,胸膛一阵滚烫,又是内丹之力在阻止她!
原本已经升到半空的黄符,却如同几张废纸落回了地上。没与那群人斗上几个回合,她就禁不住胸口的绞痛败下阵来。一记短刀冷冰冰地扎入她的小腹!她再也没有力气了,那黑衣人像扛麻袋一样把她扛了出去,丢进禹园外接应他们的轿车。
血染透了她的衣衫,面色像死人一样灰白,着实把车上的人惊住了。
“你们怎么做事的!姜尔少不是说了不让伤她,绑来就好吗!”一个嘶哑的声音从车前座传来。
“咳,大哥不知道,这小丫头片子竟有些身手,在下一时失手才...”后面几个人点头哈腰的朝他解释。
“我可不管,她要是撑不住死了,我看你们怎么跟姜二少交代!”前面那人仍是恶狠狠的,其他的没人敢答话,都但担心起来,怕她真的死了。
朦朦胧胧之间听见他们提起姜尔,对了,毅石也说过苏震川是和姜尔在一起的时候醉了酒,他平时不会这么大意的,定是姜尔下的圈套...可他,为了什么...她意识越来越不清醒,像被一丝接一丝的抽去了,她终于是昏迷过去。
她意识朦朦胧胧,一会清醒一会混的,要不是这几天养的不错,她怕早就丧命了。内丹力量越来越强,她却越来越弱。
车停了,再往前走是一个废旧的工厂,大铁门前有盏很亮很亮的灯,但只照到门前的一块地方,楼两边还都是黑漆漆的,门前有几个穿着便装,揣着枪的人看守着。
一行人鬼鬼祟祟的开始行动了,两个人看管陈凝织,剩下几个走在前面打前站。为了不然陈凝织的血迹太显眼,其中一个年轻男人脱了黑外套给她裹上。
想来也是迷倒全上海的头号交际花,几个年轻人本还想着揩两手油水,看着她一副没人气的样子,愣是下不了手。
那行人似乎早摸透了地形,行动之前定是下了不少功夫的,还买通了几个看守,倒是顺顺利利的进了厂房。
进了一间潮湿的水房,陈凝织被丢在了地上,潮湿冰凉的地上躺着一个女孩,十来岁的样子,被五花大绑了起来,就着微弱的亮光可以看见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有的地方还沁出了血来,两条毛刺刺的辫子,身上单薄的黑底碎花布裙也皱巴巴的。
但意识还算清醒,因为自从他们进了水房,她就惊恐瞪着眼睛望着他们。几个人猫着腰去解她身上的绳子
“姜小姐,我们是姜二少派来救你的,你不要怕,也千万不要出声”
这下陈凝织可算明白过来了,自己体型样貌和姜姝很像,为了救他妹妹,救他的生意,姜尔偷偷来了个调包,把她妹妹换走了去。
姜姝坐起身来,依旧是惊魂未定的样子,她伸出手指了指陈凝织,蚊子哼似得“她呢”
“这姜小姐就不用管了,这是姜二少的缓兵之计,他们晚一会发现,二少就更有可能将这波人一网打进...”
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就听不见了,等陈凝织再次清醒过来,他们带着姜姝早已经跑的没人影了。
她迷迷糊糊的瘫坐在那里,手和脚都被拇指粗的麻绳绑的紧紧的——其实不用绑她也跑不掉,嘴被封的严严实实,生怕她一出声,露了馅。
眼前是漆黑的一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她还没刚进禹园过两天好日子,才刚和苏震川互诉衷肠,没和他多缠绵几日,她就不清不楚的被绑了进来。她越想越恨,恨得咬牙切齿,他姜尔不是惜他妹妹的命吗,等她真死了,化作个恶鬼她也要修成煞杀光他姜家上下八辈,让姜家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