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风回到小院,泡了个澡,坐在床上打坐冥想,内视体内,丹田处有一片金色的元气湖泊,天地之间的元气源源不断的进入体内,流经经脉温养窍穴,最后通过无上光明典转换为金色元气汇入丹田,打通的三处窍穴微微发亮,右臂细小的雪白刀气纵横交错,不断磨砺窍穴,左臂一团暗红色的雷霆滚滚,声势骇人,右腿中烟雾缭绕,一头狻猊在里面酣睡。
如今王逸风已经到了灵水境中期巅峰,随时都可以突破,但他一直在压制,想要再开一窍,而且引物已经想好了,就用在极北之地得到的那瓶神血,王逸风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拿出那本从武神门老祖宗哪里得到的一本书,是一本掌法名曰《惊云》。
王逸风粗略看完,这是一种柔拳,讲究似水如云,无孔不入,无物不缠,不过好像只是半本,王逸风有点不明白,自己修炼内功心法《光明典》可将元气转化为至阳之力,练体习武更是至刚至猛,他不明白为什么老祖说这本掌法对自己有益,不过还是练练吧,只是还是要专心与自己本身的根基。
第二日一早,一大一小站在王府门口,王逸风对莫小兽说“现在后悔还来的急,你想好了吗?”
小兽点了点头。
“好吧。”王逸风把她抱上青鬃马,双腿一夹马腹,化作一阵青烟冲出皇城,赶往武神门。
王逸凡走出门口,一直站在门口等待,一直到天色全黑,一轮月亮挂在天空,王逸凡站的双腿有些酸痛,便跺了跺脚,又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有一人一骑慢悠悠的走来,王逸风左手牵着马,右手提着青葫芦,竟是喝的有些醉了。
来到门口,王逸风没想到有人等他,便打起精神,笑道“哥,你咋在这等我呢?”
王逸凡牵过马,说道“陪我走走?”
“嗯”王逸风揉了揉脸。
二人步入王府,有老仆牵马而去,兄弟二人就着月色,观赏王府景色,王逸凡率先开口“你觉得你做的对不对?”
王逸风犹豫了一下说“可能做的没有那么好,但是我不觉得我做错了。”
王逸凡点点头“确实是不够好,不过你想没想过,如果你什么都不做,事情的结果可能会更坏,世间也就没有了莫小兽。”
“当然想过,不过那些无辜村民可能就不必死了。”
王逸凡大怒“荒唐,那你是觉得那莫小兽死得,别人死不得,还是觉得以一人之命换多人之命就是大义!”
“我……”
王逸凡叹了一口气“小风,你须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世人在天下皆为蝼蚁,你我也是,没有人必须死,也没有人死不得,只要你做的不错,即便结果你承受不了,但也无须将所有人命都压在自己身上,世道是如此,有的人怨天尤人,有的人奋起反抗,无论那种活法,都是要死人的,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试着改变一下,而不是总是活在过去,也不用在自己肩上扛太多的担子。”
王逸风点了点头“我大体明白了。”
王逸凡拿过葫芦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接着说“我说这些,只是不想每次你面对莫小兽时总是满怀愧疚,要知道你做的并没有错,只不过不好,没有考虑到更多,所以我劝你到处去走走,这人生的道理不只在书中,还在书外。多看多学多听,不要让这件事消磨了你的锐气,人生何处不忧愁,少年且行且出拳。”
王逸风若有所悟,秋风一吹,冰凉凉,酒醒了好多。
观城山,鼎山观,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老头子站在山顶,山风拂过,倒也有几分潇洒,许是乱发弄的鼻子发痒,他伸手挠了挠鼻子,嘿嘿一笑,之前积攒的几分潇洒荡然无存,尽显猥琐,老头正是沐云竹,老头道“我就是路过,顺便来看看老朋友。”
忽然老头身边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的老道士,童颜鹤发,长须飘飘,手持拂尘,冷笑道“我可不是你的老朋友,你来我这干嘛?”
“怎地,就为了以前的那点破事,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老道士大怒“闭嘴,旧事休要再提,不然我可就要赶人了。”说着捋了捋手中的拂尘。
老头子严肃道“好吧,不再提之前的事了,我来确实有一件事,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何事?”
“我发现了一处秘境,就在南海,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与一下?”
老道士撇了老头一眼“你会这么好心?”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果然聪明绝顶,我探查过了,那处秘境极不稳定,最多也就只有金丹才能进去,而且不能超过十个人,有好事当然第一个想到老朋友,我就来问一下,要不要参与一下?”
老道士面无表情,伸出三根手指。
老头问道“什么意思?”
“三成,我要三成名额。”
“什么!我好心来叫你去捞钱,你还狮子大开口!要是晓莹还在……”
老道士勃然大怒,对着老头子一拂尘扫了过去,怒道“别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
老头子顺势一跃,然后身形不断拔高,脚踏清风,对着老道士嚷嚷道“三成就三成,发这么大火干嘛?”
随即身影一闪,消失不见,老道士甩了甩拂尘,冷哼了一声,抬头望去,只觉天上明月像极了她的容颜。
同一片天空,天朝边境线以外的荒原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军营,这是一个北方蛮子的营地,现在还有一个多时辰天就要亮了,站岗放哨的士兵已经昏昏欲睡,抱着长枪站着就睡着了。
“嗖!嗖!”两声破空声传来,站在塔台上放哨的两名士兵应声而倒,紧接着一片破空声响起,燃烧的箭矢连绵成片,巡逻的士兵抬头望去,大惊失色,用尽全身力气发出的生前最后一声呼喊“有人闯营!”然后葬身于一片火海。
尽管有人报警,但还是有许多人死在睡梦里。
“杀!”马蹄声滚滚而来,营地四周数千人蜂拥而来,有一骑冲破营门,手提铁枪,冲入敌军,铁枪飞舞,不断有敌人想要拦下这匹马,结果无一例外,都被踏在马蹄下,营地中心的帐篷里跑出一个汉子,一脸络腮胡,赤裸着上身,下身只围了一块兽皮。
曹圣一直注意着这边,发现主将走出帐篷,立即发力,扫开冲到马前的一个士兵,右臂发力,大喝一声,奋力掷出手中铁枪,铁枪几乎一瞬间来到了敌方主将面前,敌方主将反应也不慢,一矮身,右手一捞,让本该把自己扎个透心凉的铁枪扎向自己的肩膀,右手紧紧攥住了枪杆,可是已经有半数枪头没入肩头,随即低喝一声“去!”
他身后帐篷里跳出一道黄色的影子,向着提刀纵马而来的曹圣扑去,曹圣好像没有看到,依旧冲向敌方主将,黄色的影子马上就要扑到曹圣面前,忽然,有一道模糊的身影从曹圣身体里冲出,飘飘忽忽,依稀能够辨认出身影穿着一身破旧的铠甲,身影挥拳向黄色的影子挥去。
“砰!”黄色影子被击飞,不过好像受伤不重,迅速向着营地外冲入,身影紧随其后。
敌方主将,忍着剧痛拔出铁枪,还没有回过神来,只看到银光一闪,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曹圣调转马头,用刀挑起那颗鲜血淋漓的头颅,高声喊道“主将已死,还不快快投降!”
接下来的战斗已成定局,对于这些老兵来说就是如同吃饭喝酒那般简单的杀人而已,这就是战场!
不到半个时辰,整个军营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数千人的队伍押送着粮草向南方走去,一个汉子骑着马靠近曹圣,笑呵呵道“都尉大人,我的酒可别忘了啊。”
曹圣笑道“你放心,就凭你的两箭,就算你不说我也要请你喝酒。”
汉子满面红光“我也就这点本事,要不然对不起在土里埋的这大半夜。”
这时,一道身影从远方迅速奔来,曹圣停下,身影来到曹圣身边,手里还提着一只不断抽搐的黄鼠狼。
“吆,这么大个的黄鼠狼,可真是稀罕。”汉子大惊小怪道。
曹圣结果黄鼠狼,身影一跳,进入了曹圣体内,众将士对此习以为常,倒是对那只大个的黄鼠狼很感兴趣。
曹圣随手掐死了黄鼠狼,扔给了汉子“不过刚刚过三转的妖兽,不过皮子还有点用,回去补补你的那条破裤吧。”
汉子笑道“好来,我保证补的连个屁都跑不出来。”
“哈哈哈……”众将士一阵哄堂大笑。
寒风吹过,部队里的那面白虎旗猎猎作响,最近一个月来,曹圣这支队伍不断穿梭在各个战场之间,遇敌杀敌,遇匪剿匪,以战养战,一时声名大噪,甚至流传这样一句话“白虎过处,寸草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