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皇叔……”
果然,车夫一听那姑娘对着他这叫唤,正要放下帘子的手又吧帘子给撑起,他就说嘛,这姑娘肯定认识他家主子。
爿尔伯又掀开眼帘,阴沉沉的眸子看了一眼车夫,又看向明月。
见爿尔伯看着自己这边,明月喜喜的叫唤一声。
“皇叔……”
“上来。”爿尔伯打断她的话冷冷出声。
明月立马面露喜色,尽管脚很痛,还是一瘸一拐迫不及待的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车夫将帘子放下,隔绝了外面的喧闹声,马车也启动,自刚才他让明月上了马车后,爿尔伯又将眼睛闭下。
车内的气氛很尴尬,明月坐在他的右手边,盯着他的脸庞,见他一句话也不说,原先想找他帮忙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皇叔……”最终,明月还是硬着头皮换了一声。
“嗯?”爿尔伯闭着眸子应了一声。
“皇叔,我,我想请你帮一个忙。”明月揣摩着他的面孔小心翼翼地问。
“说!”爿尔伯依旧闭着眼睛,只不过这次声音更冷。
他冷冷的语气让明月一下子想起那晚,顿时,心肝发着颤,心也凉了半截,想继续说,恐怕此时也没了胆量。
眼巴巴望着他的眸子也一寸一寸收回来,紧张的低下头。双手紧握,两只大拇指慌着打着圈。
真是不长记性!现在好了!
明月想哭,她好想从马车窗户那跳下去,蠢头蠢脑死了!
她上次听了他的秘密,好不容易平安无事回去,现在自己又送上门来,他上一次仁慈的放过自己。那这次呢?
爿尔伯闭着眼睛小憩,许久都为听到声响。闭了许久的双眼这才悠悠的睁开。便见明月低着头,两只手搅在一块,时不时的抓一把头发,挠挠耳,脸上的表情百换。
马车一晃一晃的,外面的嘈杂声已没了先前大。爿尔伯坐在沙发上位,马车的摇晃影响不到他,倒是明月,被晃的一摇一摇的,然而她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没一点反响。
突然,马车一阵猛烈的摇晃,就连做的扎实的爿尔伯也动了一下。别说明月了。
“啊!”一声低呼,明月连人倒在爿尔伯的身上,双手抓住他圆润的膝盖。整个脸都埋在他的双膝之间,整个车厢顿时很安静。
明月趴在他的双膝上挣扎了两下,两只手不轻不重的捏了下他圆润的膝盖。半响,她抬起头,对着爿尔伯傻笑。
“谢谢皇叔……”
爿尔伯已再次闭了眼,自然是没看见她此刻讨好狗腿般的笑容。然而。下一刻,他陡然睁开眼睛,一双毫无波澜黑的让人窒息的眸子与明月四目相对。
明月对上他冷然的眸子就打了个寒颤,收了狗腿的笑容,立马像弹簧一样弹回来,挺直了腰板。
“你私自出宫。”他冷冷的开口,不是质问,而是肯定。
“没有啊。”明月立刻慌乱的对上他的眼睛,“我是跟浣衣局的玉掌事出来的,可是,我跟她走散了,我也被骗了。”
“本来救了一个被他爹打的女孩,没想到被骗了,钱被骗了,令牌也被偷走,还被欺负,今天怎么说怎么倒霉。”
明月开始倾诉自己的经历,声音里还带着些许哭腔,她现在委屈的很,自己的一片好心如此被人对待。
明月不爱路,但她就是容易哭,受了一点委屈就会哭,说不赢人家也会哭,被人骂还是会哭,听到别人凄惨的故事她更会哭。
但这些都不是她自愿的。
然而,她忘了,此刻是在谁的马车里,有谁在旁边。
“想托本皇带你回宫。”爿尔伯冷冷的出声,适时的止住她快要泛滥的委屈。
“嗯,嗯!嗯!皇叔你真好!”一听爿尔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明月立马抬头作死的点头。
一双湿漉漉的眼眸再一次对上爿尔伯的眼睛,“皇叔,你又有才华,人又好,长的也不赖,而且少年成英雄,明月好倾佩你,要是以后哪个女子嫁给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整个车厢里就她一个人在那叽叽喳喳,爿尔伯的的冷脸并没让他意识到什么,反而越起劲。
一路的调侃,两人一静一动,直到下了马车。
马车一停,爿尔伯就先下去,留下明月一人坐在马车里。然后她也跟着出去,掀开帘子,却发现不是皇宫,再看那牌匾,原来是他的府邸。
明月要下马车,发现自己的脚是不可能顺利的下去。
“皇叔……”
走在前面的爿尔伯又回过头,明月立马指着自己的脚腕,可怜兮兮的,“我腿伤了……”
爿尔伯看向一旁的车夫,但终究还是罢了,他好歹还是位身份尊贵的公主,他走过去,在明月可怜兮兮的目光下,趁她没注意一把将她抱了下来。
明月一路躺在他的怀抱里,盯着他刚毅的侧脸出了神,心里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皇叔真暖心。
似醒过来一般,明月立即将头扭到一边去,脸上一片绯红。
想哪去了!他可是你皇叔!
然后,她又开始打量他的府邸,迎面就是敞开的朱红大门,进了大门便见一块用青瓷做成的石屏。上面刻着一副江南水乡的画面。过了石屏,进了大院,只见大院两边各有一条悠长的小路,想必那里是通后院去的吧。
明月看着自己现在处的这块地,很大,很广,四周都是小河塘,小拱桥连着这头与那头。明月抬头望了望,看不到大厅。可见这几块荷塘是占了多少的地。
迎面走来一个婢女,见到爿尔伯停了下来,恭敬的曲下身子,“主子。”
爿尔伯点点头,停了下来,将明月放了下来,明月怕摔,连忙抓住他的衣袖。
向周围看了看,竟不见几个婢女,怪空荡的。
“皇叔,怎不见皇嫂来接你。”明月看着,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爿尔伯没理会她,跟那位婢女说了话去。
“带九公主去厢房,找位大夫看看她的脚。”然后,他又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手臂上的手,淡淡开口,“今晚在这歇一晚,明日再带你进宫。”
这语气,怎么这么冷了,她又哪里惹到他了。
爿尔伯一转身明月就抓住那婢女,问,“皇叔还没成亲?”
“是的,九公主。”
一听她的回答,明月就捂嘴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原来是老男人嫁不出了啊,我踩着他的尾巴了。”
然而,还没走远的爿尔伯眉梢紧了紧。显然已将她的话全都收进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