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个女孩在十字路口分了手。
回头看了眼校门。
这次，仍旧是一不小心就没有等待姐姐一起呢。
天色微微有些暗了，过了些许，我才看见一个男孩扶着她走出来。
“不用扶我。”
她拍掉男孩的手，我隐约可以看见男孩脸上淡淡的失落。
“姐姐？”
她抬起头，随即有很快地低下去，不让我看清她模糊的脸。
没错。
是模糊。
我目光有些讶异地扫过男孩的脸，似乎很是担心的模样。
身高相差30公分的两个人站在一起却意外地和谐。
姐姐啊。
我该怎么说呢。
“出去打架了？”
许久，我轻抚过她脸上的伤口。
姐姐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好了，谢谢你。”
我转头看向男孩，眸中带光，
“一定打扰你了吧？”
呐，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呢。
那一刻，我几乎难以抑制眼底的错愕。
但仅仅只是难以抑制罢了。
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讨厌了。
毕竟姐姐的伤，从来都是因我而起。
“你叫什么名字？”
“········”
回应我的是一片沉寂。
我也不恼，准备转身离开。
“沈霁。”
这个名字······有些似曾相识呢。
沈思的弟弟吗？
幸好。
只是初识而已。
不过这两个人，似乎都不太喜欢我呢。
“姐姐的伤，我会处理的。”
收起臆想，我麻利地背起姐姐准备离开。
“对了，”我听见远处他的声音兀然放大，
“程燃·······回去好好休息。”
姐姐又被盯上了啊。
这种感觉。
真是讨厌啊。
——
9:09 P.M.
作业已经来不及写了，我看着姐姐坐在沙发上捂着腿逐渐狰狞的美丽面孔，胸腔不可抑制地涌上愉悦。
很快便消逝。
“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我伸手，雪白的棉签在她脸上轻轻地来回滚动。
她咬着牙，指尖已经泛起不正常的白。
“为什么打架？”
动作仍旧轻柔，但语气却是冰冷的。
我没有愤怒。
只是那一刻轰然涌起的愧疚遮掩了妒忌。
曾经？
曾经的程弃逞得一时口舌之快，最后却发现没有人愿意帮她。
连一点安慰都不肯。
当她被一群不良少年隔着电脑屏幕肆意谩骂时，她才悲哀地发现，真的没有人愿意帮自己。
他们甚至逼迫她出来。
说是约架，不过是挨打的借口罢了。
真是······恶心至极。
那是彻骨的恨意啊。
一群从心底里就已烂透了的人。
欺软怕硬。
可是他们呢？
不也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吗？
谁愿意站出来就我？
谁愿意？
不都是同样的恶心。
“算了。”
同样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啊。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姐姐就愿意呢。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姐姐呢。
“晚上早点睡，我明天给你请个假。”
“晚安。”
啊。
难过。
矛盾的时光。
少年曾经告诉我，
如果你觉得身边的人都令你讨厌，不是你运气不好，只是——
“你变得令人讨厌了。”
我终究会变得面目全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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