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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老叫花

浪剑行歌

  温暖的阳光送走了寒冷的冬天,迎来了美丽的春天,山上的积雪也已经化成了水,滋养着下一代的新生命。

  柳树舒展开了黄绿嫩叶的枝条,在微微的春风中轻柔地拂动,就像一群群身着绿装的仙女在翩翩起舞。

  苏州城郊外的大山绿意盎然,一两只梅花鹿在林中穿梭,现下正是狩猎的好时机。

  一大早,醉云楼的掌柜就带着伙计们进山了,当走到一座山神庙时,陆浩轩说什么也不肯走了,掌柜的只好把他留在山神庙。

  看着眼前鸟语花香,生机勃勃的世界,陆浩轩不由自主的感叹道:“还是这古代的景色好啊!”

  再看了看苏州城,他诗兴大发,立刻吟道:“千里莺啼绿映江,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好诗,好诗,小兄弟的才华,老朽佩服佩服”一个充满沧桑感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他转头看去,愕然发现山神庙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身穿破衣烂衫的老人,看样子是个叫花子。

  但他并没有因为老叫花的身份,去歧视他,反而上前打躬作揖,轻声说:“晚辈陆浩轩,在此见过前辈。”

  老叫花笑了笑:“小兄弟,无需多礼,老朽只是一个叫花子而已,这山神庙便是我住的地方,但不知小兄弟你又为何在此?”

  陆浩轩一摊手,毕恭毕敬道:“晚辈乃是苏州城醉云楼的厨子,今日掌柜的带着我们这些小伙计上山打猎,晚辈被此地的景色给一时吸引住,所以这才留在了山神庙。”

  老叫花摸了摸胡子,眼珠子转了转,沉声道:“厨子?小兄弟你可别骗我这个糟老头,以老朽看来,小兄弟更像是个读书人。”

  陆浩轩顿时哭笑不得,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晚辈真的是个厨子,前辈要如何才肯信我?”

  老叫花指了指身后的山神庙,笑着说:“里面倒是有口锅和一些蔬菜肉食,要是小兄弟不介意,可以做一道菜出来。”

  陆浩轩环顾四周,想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做一道吧!

  于是他点了点头,轻声说:“只要前辈不嫌晚辈做的不好吃,那晚辈就做一道给前辈尝尝。”

  老叫花摆了摆手,温和地说:“不嫌弃,不嫌弃,小兄弟,请~。”

  “前辈,请~”陆浩轩跟着老叫花进入到了山神庙。

  在老叫花的带领下,他找到了锅和蔬菜肉食,二话不说,便开始烹饪,由于没油,只能做一道蔬菜瘦肉汤。

  一会儿功夫后,汤出锅了,满屋子充满了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陆浩轩端着一碗肉汤,放到老叫花面前,缓缓说道:“前辈,请品尝。”

  老叫花略微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又喝了一口汤,平淡地说道:“现在,老朽相信小兄弟是厨子了”

  陆浩轩笑而不语,在一旁看老叫花吃的津津有味,他自己也很高兴。

  待老叫花吃饱喝足以后,他抬起头来,郑重其事地说:“小兄弟,你宅心仁厚,老朽很是欣慰。”

  陆浩轩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只能说道:“哪里哪里,这都是晚辈应该做的。”

  “诶,时才小兄弟不介意老朽的身份,还以礼相待,老朽刚刚又误会小兄弟,而小兄弟非但不计较,还做了这么好吃的肉汤给老朽,老朽不知如何报答。”

  听老叫花这么说,陆浩轩面红耳赤,急忙说道:“前辈,晚辈不需要什么报答。”

  老叫花不予理会,沉声道:“小兄弟,我这里有一套掌法,想要教给小兄弟,不知道小兄弟你有没有兴趣学啊?”

  陆浩轩赶紧摇了摇头,笑着说:“前辈,无需如此,晚辈只是一个小厨子,学武功干嘛?我又不闯荡江湖。”

  老叫花一听,立马板起一张脸,不悦道:“小兄弟,若是不肯学,那便是看不起老朽。”

  陆浩轩看到老叫花这个样子,无可奈何地说:“呼!好吧好吧,晚辈学便是。”

  老叫花瞬间笑容满面,乐呵呵地说:“如此便好,你切盘腿坐下,闭上双目,屏气凝神。”

  陆浩轩没有办法,只好依老叫花之言,盘腿坐在了垫子上。

  老叫花也坐了下去,提醒道:“小兄弟,待会儿无论如何,切莫胡思乱想,一切按照老朽的话来做便是。”

  陆浩轩点了点头,耳边传来老叫花急切的声音:“小兄弟,伸出双手,收住心神。”

  两人掌心相对,老叫花猛的一用力,一头若隐若现的巨龙从他身体里飞出,直奔陆浩轩而去。

  陆浩轩只觉得疼痛难忍,所谓的经脉和穴位逐渐被打通,身体里有一股气在乱窜,最后,这股气归于小腹之中。

  这时,耳边再次传来老叫花着急的声音:“小兄弟,速速睁眼。”

  他猛地一睁,发现老叫花已经扎好了马步,做出了一个进攻的姿势。

  老叫花打出一招,然后沉声说道:“这是这套掌法的第一招,名曰见龙在田,此招将就一个快字,切记,切记。”

  老叫花再次弹跳而起,打出第二招,说道:“此招名曰飞龙在天,这招技巧性偏高,切记、切记。”

  之后,老叫花接连打出了其余十五招,依次讲解了招数的运气路线以及注意事项。

  待到第十八招时,老叫花的速度越来越快,似把前十七招融合在了一起。

  “小兄弟,这是第十八招,亢龙有悔,最关键的是一个悔字”老叫花说着,往前一掌。

  一头若隐若现的黄金巨龙,咆哮着直奔陆浩轩面部而去,吓得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此时耳边又一次传来老叫花略显疲惫的声音:“小兄弟,这十八招,老朽已经习数都教给你了,你能学会多少,就看你的福气咯。”

  老叫花继续叹道:“这十八招,老朽穷其一生才学懂十五招,后三招,也只是空有虚形,老朽希望在小兄弟你身上看到希望。”

  陆浩轩想睁开眼睛说声谢谢,哪怕拜师也是可以的。

  但耳边传来老叫花充满沧桑感的声音:“小兄弟,切莫睁开双眼,你现在要做的是屏气凝神,按照老朽刚才说得方法,运功调息。”

  于是他没了动静,一心一意的沉浸在刚才那种入定的状态中,调动小腹中的那股气在经脉中游走。

  ………

  过了许久,他慢慢地睁开双眼,稳住自身气息,扫视周围,发现老叫花已经走了,连锅都被一起带走了,看样子是不会回来了。

  他叹了一口气,冲着虚空处说道:“多谢老前辈教我绝世武功,晚辈日后定当行善积德,以此来报答前辈的再造之恩。”

  他站起身来,朝外走去,打开大门,发现天已经黑了。

  月亮伸着懒腰,星星也如同眼睛一般眨呀眨,四周草丛里的蟋蟀也拉起了小提琴。

  远方有几点明亮的灯火,陆浩轩微微一笑,收敛气息,朝灯火走去。

  果不其然,那些执灯人便是掌柜的与其他几位伙计,掌柜的对陆浩轩一阵嘘寒问暖之后,带领着他们下山了。

  当他们返回到苏州城时,大门紧闭,掌柜的朝上方大喊:“上面的官爷,我们是城中醉云楼的,因为打猎才耽误了回城时间,能不能劳烦各位官爷行行好,帮我们开一下门?”

  城楼上冒出一个人头来,待他看清楚以后,大声说道:“你们几个先等等,我们马上就给你们开门。”

  几个军士跑下城楼,打开大门,将几人接了进来,并且告诫到下次可不允许这样。

  掌柜的连连点头答应,然后带领着陆浩轩等几人朝醉云楼走去。

  在军士们想要回头关上大门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城门外“嗖”的一声,就越过了那些军士,站到了城门内。

  那些军士“扑通、扑通”接连倒下,脖子上都有一道细小的伤口。

  黑影发出令人汗毛直竖地笑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纹有玫瑰花的手帕,擦了擦剑上的血,丢在其中一具尸体的脸上,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然而这一切,陆浩轩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有说有笑的朝前走着,谁也没有回过头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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