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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萧齐归家人聚

白狼缘

  自来到蒿山,白琅天天都跟着阡砜师父学习剑术,除此之外,还要照顾师母和小包子。

  因为白琅和小包子的到来,温婉的病情也日渐好转。不得不承认阡砜的这招情感转移很奏效。

  转眼间,白琅已在蒿山度过了两年时光。在这两年里,白琅不仅学会了阡砜的剑术,还习得了温婉的医术。

  白琅聪明伶俐,同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当阡砜得知白琅是个难得一遇的奇才时,不禁感慨当初幸亏自己收了这个好徒弟。其实夫妻二人对白琅是极其宠爱的,根本不像是对徒弟,倒像是对女儿一般。

  白琅是个聪明人,纵使夫妻二人再宠爱,她也不敢妄自去问关于阡朗的事,尽管很好奇,可依然只字未提。

  这日,李俞又来蒿山。可这次不同往日,他带来了一个劲爆的消息,那便是小包子的爹——萧齐回来了。

  李俞得知萧齐将军没有死时,立刻乘快马来到蒿山,将此事告诉白琅。

  当时白琅正在练剑,温婉正和小包子玩秋千,阡砜正品着西湖龙井。

  当听到萧齐没死时,三人皆震惊不已。

  白琅朝李俞走近,“你的消息准确么?”

  “千真万确,我亲耳听到的!而且,整个都城百姓均在传萧将军大难不死,要重振晋国国威呢!”

  白琅收了剑,娇容显露愁色,“那小包子怎么办?”

  白琅对这萧将军没什么感情,可小包子是她一手带大的。她焦虑地抱起小包子,似怕有人要抢夺走她的宝贝。

  温婉见了,柔声安慰道:“琅儿,你别多想。这萧齐既是假死,而且两年未出现,肯定知道小包子是由你抚养的。若小包子舍不得你,耐他也不能强抢了去!”

  温婉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怕他会连同你一起接回去。”

  说到这儿,在场的几人都沉默起来。原本恬静的生活不想这么快就要被打破。

  阡砜搂了搂妻子的肩,调笑道:“我说你这个妇人,咱们这女儿都十八了,你还想留她在身边几时呀!”

  白琅听了师父调侃,如玉的脸颊瞬间绯红一片。“师父,你怎的这般说呢!”

  看着自家小女儿羞红脸的可爱模样,刚才心中阴霾也杳无踪迹。

  李俞听这一家三口的玩笑话,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别扭着一张苦瓜脸。

  自从得知萧齐并没有死的消息,我总是提心吊胆,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男子,我既怕见到他,也想见到他,许是好奇吧,因曾听李俞谈起过萧齐。记得当时李俞一脸的崇拜之情,还说萧齐是真正的男儿,论谋略,论武艺,论胆识样样都是宇内第一,而且重情重义,对大嫂,那叫作矢志不渝。

  萧齐死里逃生,这两年的时间里卧薪尝胆。关于朝中大小事宜都由心腹李威告知,同时,萧齐的兵符也由庞毅接管。晋国皇帝万万没想到萧齐竟然假死,如今的晋国怕是要掀起一场惊涛骇浪了。

  这日清晨,空气微润,初生的太阳刚刚升起。往日里集市都挤满了商贩和买东西的人,而今却万人空巷,城中百姓都来到城门处等候这位传奇男子出现。李威和庞毅骑着骏马,二人均挺直了背,注视着唯一通往城门的道路。

  一人,一马,不紧不慢地朝他们驶来。

  “是萧将军!萧将军来了!”一男子欢呼道。

  此时人头攒动,都争先恐后地想朝前挤,看一看这戎马一生的将军。

  萧齐越来越靠近,方才看得模糊,此时已能明晰他的眉眼。

  他穿着离别时的战袍,上面还有乌黑的血迹。刚毅的脸,挺直的鼻,刀削的唇,高束的发。那双眼,似能摄人心魄。萧齐并非俊逸,他给人的感觉是:指点江山,舍我其谁。

  许是他的气势太过强盛,此时城中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百姓很快便让出一条道,个个都瞩目萧齐,怀以敬仰之情。

  萧齐拜见过皇帝之后,当日夜里便乘快马朝蒿山驶去。

  翌日清晨,白琅早些起床,便准备好了吃食。为小包子穿戴好衣物,又唤二位师父起来吃饭。

  忙完一些琐事之后,便和温婉一起挑选药用的花苞,小包子在一旁掰着薰衣草玩儿。

  “娘亲,给~”小包子脏脏的小手握着几支残损的薰衣草伸到白琅的面前。

  白琅看了看小包子,小家伙皮肤白嫩得能挤出水来,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这哪是男孩儿,明明就是小女孩儿的模样。

  “小包子~”白琅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小家伙乖乖地给白琅一个亲吻,还不忘把留在娘亲脸上的口水擦了。

  温婉看着母子俩似两个活宝,满眼的欢喜和宠溺。

  在她们不曾留意的角落,一个男人正站在树杈上,同样的满眼温情地看着母子俩,还有一丝不愿提及的痛。

  “来都来了,不会要站那儿一天吧!”阡砜一边品茶一边对着萧齐说道。

  白琅和温婉皆抬头看向萧齐那处。小包子也学着娘亲朝树杈那儿看去。

  萧齐微施轻功,便落到庭院中央。恰好触及白琅的目光,薄唇微勾以示友好。

  “早闻萧将军武功盖世,果然名不虚传。”阡砜毫不吝啬地称赞。

  “前辈谬赞,实不敢当。”萧齐自谦道,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小包子。

  也许任谁当了父亲,却自孩子出生,都从未见过抱过孩子,此时都是不知所措的吧!

  白琅见萧齐似很想认回儿子,又无从开口,便为他解围,“小包子,这位是你的爹爹哦!”

  “爹爹?”小包子爪爪脑袋,满脸疑惑。随后又看了看萧齐,有些茫然地又望向白琅。

  “娘亲,什么是爹爹啊?”

  “嗯…就是很爱你的人,你最亲的人。”白琅耐心地解释。

  “可那不是娘亲吗?你才是最爱我,和我最亲的人。”小包子争辩道。

  白琅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只得硬着头皮道:“这…爹爹和娘亲都是一样的,都是最爱你的人,你最亲近的人。”

  “哦。”小包子似懂非懂,不过好像已经能接受这个刚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爹爹了。

  “爹爹!”小包子朝着萧齐轻快地喊了一声。

  萧齐愣住,受宠若惊的模样,随即把小包子抱起,举起小家伙转了好几圈才收手,父子俩开怀大笑。

  白琅和师父二人也被这纯净的笑声感染,微湿了眼眶。

  萧齐抱着小包子朝白琅走来,诚挚地道:“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白琅不自在地笑笑。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孩子带给她多少温情,是那孤独的16年里不曾拥有过的。

  两位师父见二人就这么僵持着,傻傻地站着,许是为了化解这一团沉寂,“哟,眼看时辰也不早了,今儿个我和婉儿下厨,包你们吃了这饭菜呀,就舍不得下山了。”

  “死老头子,还婉儿,婉儿的叫,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温婉最是不愿阡砜这样唤她,平日里私下这样叫叫也就罢了,今个当着外人面,确实受不住。似半刻也不想多呆,直拉着阡砜的袖口朝厨房走去。

  白琅看着师父二人,心底也满是说不出的甜蜜,不经意间,竟笑出了声也不知。

  有佳人兮,巧笑嫣然。萧齐片刻慌神,立刻又恢复神态自若的模样。

  “娘亲,你笑起来真好看!”小包子看着人比花娇的娘亲,都快流哈喇子呢。

  小包子虽才两岁,可说出的话总不像一般年纪的孩子,这不,白琅被他哄得又好笑又好恼。有个这么聪明的儿子也是一种烦恼啊!

  萧齐也被逗乐了,深感这小家伙就一活宝。

  午饭之后,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萧齐谢过两位前辈的盛情款待之后,便谈论起要接小包子回府的事。

  白琅还是不由得一愣,好些时候才缓过神来,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可到最后也未曾说出来。

  小包子正在庭院玩着阡砜为他叠的竹蜻蜓,温婉知晓白琅不舍小包子,贴心地对白琅说道:“琅儿,你来蒿山也两年了,还不曾带小包子下山玩玩呢!这次正好由萧将军带你们去逛逛,是吧,萧将军?”

  温婉的话虽是询问萧齐,可根本不容拒绝。(多个美人在身边,是个男人应该都不会拒绝的吧!)

  “白琅姑娘要是不嫌弃,萧某自当相陪。”

  白琅看看两位师父,又看看小包子,内心许是纠结极了!

  “琅儿,你便随萧将军去吧,我和你师娘也好久没过清闲自在的二人世界了!”

  阡砜此话一出,温婉立刻从木凳上弹起,“你个不害臊的老家伙,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阡砜对温婉的爱是包容,是恒久。二人的点点滴滴凝聚成最幸福的回忆,这大概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终极诠释了吧!

  这日午后,蝉鸣相送,花草相伴,三人一道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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