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看清玉瓶的瞬间,他伸手一把将其抓在手中,整个人更是迅速坐起起来,满脸惊愕与急切地质问,
“这个瓶子,到底是谁交给你的?”
上官浅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反问,
“远徵弟弟心中期望是谁交给我的呢?”
宫远徵紧紧握着玉瓶,因为激动而略显颤抖的手指摩挲着瓶身,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风箱一般,艰难地开口,
“这个瓶子……乃是我当初跟随夫人学习雕刻之时所制成的第一件作品,理应一直在夫人手中才对啊!”
上官浅轻轻叹了口气,悠悠说道,
“远徵弟弟既已心知肚明,又何须再多此一问呢?”
宫远徵闻言,身体不禁一颤,眼中满是焦虑之色,追问道,
“她……如今身在何处?”
“这我就不知道了,远徵弟弟难道不准备打开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吗?我可是得亲眼看着你把它吃下去之后才能放心地走呢!”
上官浅眨着一双美目,笑意盈盈地盯着宫远徵说道。
听到上官浅这样说,宫远徵微微皱起眉头,但还是伸出手缓缓打开了瓶子。
随着瓶盖的开启,一股淡淡的药香飘散出来,瓶子里静静地躺着三粒圆润的药丸。
宫远徵小心翼翼地倒出其中一粒,放在鼻尖轻轻一闻。
他仿佛遭受雷击一般,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那熟悉的味道让他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嘴唇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出云,重莲,她竟然来到了徵宫,可为何就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呢?”
上官浅看到宫远徵如此失态,心中不禁感到十分诧异。
她从未见过宫远徵这般模样,这哪里像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啊,反倒更像是一个被心爱之人所辜负的可怜人。
可是雾姬夫人和宫远徵?能是这种关系?上官浅实在有些难以想象。
宫远徵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药丸放入口中,一口咽了下去。
然后他抬起头,冷冷地看向上官浅,说道:
“药我已经吃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上官浅看着宫远徵一脸冷漠、毫不待见自己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些不满。
她嫌弃的扁了扁嘴,要不是雾姬夫人吩咐,谁稀罕来呀,上官浅气鼓鼓地转过身去,快步离开了房间。
走到门口时,看到宫尚角,上官浅连忙停下脚步,向宫尚角行了一礼,随后便匆匆离去。
宫尚角眼见此景,心中一紧,立刻抬脚迈入屋内,目光直直地朝着宫远徵所在之处望去。
结果就看到宫远徵还是躺在床上一副死样,气不打一处来,额头上青筋暴起,转身便拂袖而去。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宫远徵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他那双原本紧紧握着玉瓶的手,此时因为太过用力而关节泛白,微微颤抖着。
紧闭的双眼处,一行清泪无声滑落,很快便浸湿了身下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