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
战战兢兢地随父亲回到家中,白锦原以为不过是如往常般承受一顿训斥便能了事。然而这一次,从父亲那阴沉得仿佛暴风雨前的乌云般的面色上看,他似乎是真正被激怒到了极点,那种压抑着的愤怒不像以往那样只是一时的恼火。
白荀跪下!
姐妹俩双双跪了下来,白荀手中拿着戒尺
白荀你们知错了吗?
白锦知错了
白锦老老实实的,白烁却一言不发,白锦拉了拉白烁的衣袖,但白烁依旧是一言不发
白荀气的又问了一遍
白荀你知道错了吗?
白烁还是一言不发,白锦都替她捏了把汗
白荀跟老子比骨头硬是吧
白荀高高举起戒尺,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地落在白烁的背上。每一记抽打都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白荀你错了没!
白锦瞧着白烁紧咬牙关、硬生生承受着责罚的模样,心疼得如同刀绞。白烁却愣是一声不吭,这倔强的模样更让白锦心如刀割。她咬了咬牙,决然地抱住了白烁,想要为她分担些疼痛。戒尺顿时打在了她的手臂上,那钻心的痛感瞬间传遍全身,让她不禁闷哼了一声
白锦爹,阿烁知道错了,肯定知道错了
白烁顿时反应过来,将白锦的手臂拉下来检查,眼中满是心疼,白锦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白烁你要打我就打我,不要打阿锦
白荀气的扔掉了手中的戒尺
白荀平日城中事忙,我没时间管教你们姐妹二人,没想到把你们惯得如此无法无天,到处惹是生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白天大闹道观,晚上流连青楼,这是城主之女该做的事情吗?
白锦微微垂眸,轻摇着头。静心一想,先前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些过分,这般行径确实是不应该的。然而,白烁却似是全然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张口便欲反驳,那话语仿若离弦之箭,急匆匆地就要冲出口腔。白锦心下一惊,急忙伸手欲要捂住白烁的嘴,怎料动作终究慢了一步,指尖还未触碰到她的唇瓣,那反驳的话语已然溜出了嘴边,一时之间,空气仿佛凝固,事态似乎正朝着难以预料的方向悄然滑去。
白烁我们是城主之女,但我们也是我们自己,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白荀那在你做自己之前,你还记不记得你母亲的养育之恩?记得今天是她的忌日吗?
当白荀的话音刚落,空气中仿佛凝结了一层寒霜。白烁张了张嘴,最终却只能将到喉头的反驳硬生生咽下,嘴唇微微颤抖着闭合。一旁的白锦亦是缓缓低下头去,乌黑的发丝遮掩住了她略显愧疚的脸庞。是啊,不仅白烁忘却了这最重要的事,就连她自己也在这纷扰之中迷失了方向……
白荀这些年你除了修仙,你还记得什么?你还在意什么?多少次我劝你放弃你就是不听,从前你机灵跳脱,但总算乖巧,可如今,固执己见,狂妄跋扈,今天,在这祠堂里,当着你母亲的面,我要你起誓,彻底断了修仙的念头
白烁和白锦都震惊的抬起了头
白荀否则,我就和你断绝父女关系
白烁发誓很容易,但我不想当着娘亲的面撒谎,我想修仙是为了报恩,这是我这辈子的愿望,无论多少年,无论多少人反对,我都不会放弃
白荀难以置信
白荀哪怕跟我这个爹决裂也不放弃
白烁硬咬着牙不说话
白荀回答我!
白烁是
白锦连忙摇头
白锦阿烁,爹,你们都冷静啊
白荀拿起戒尺又准备打白烁,却愣是将手停在了半空中,气的再次摔掉了戒尺
白荀记住你自己说的话,从现在起,别管我叫爹
白荀气的转身就走
白锦爹!
白锦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事最后会闹成这样。模糊的记忆只能让他记起这个故事的一些关键节点,但具体的,她早已记不清...难道她真的要就这么看着爹爹死吗?看着宁安城的百姓受罪吗?看着阿曦受苦吗?她到底该怎么做?她能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