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祥云机场
江城在北方,又正值十二月,空气中是忽视不了的寒气。
易听白穿着黑色羊绒大衣推着行李箱刚走出机场就看见不远处等候的三叔三婶两口子。
三叔三婶见易听白这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瞬间眼前一亮。这也没想到当年那个没钱读大学的穷学生能成为海归精英。
三叔连忙上前要过易听白手里的行李箱,三婶打见过易听白后,夸赞的话就如流水一般脱口而出,易听白不太能接受这样的谄媚。
当年易听白父母双亡,年仅19岁的他要一边读大学一边照顾年幼的易竹,并且还要打工挣钱养家,有时忙不过来就会委托两位叔叔照顾,可只有二叔二婶愿意帮衬,三叔一家总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上什么脏东西似的。
后来学校那边给了他公费留学的机会,他没办法把妹妹也带去国外,只能把妹妹寄养在二叔家,没过两年二叔一家也因为工作原因搬去了外省,那边教育资源不如江城于是就没带上易竹,但好在三叔一家愿意照顾易竹,前提是易听白每个月要给三叔寄三千块钱的生活费。这三千块钱对当时的易听白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但为了易竹能有人照顾,易听白还是咬咬牙坚持每个月打钱。
对于三叔一家的市侩易听白心里是有数的,所以为了他们可以好好照顾易竹,每年打回去的钱从来只多不少。
“那会儿就跟三婶说过了,您老两口在家等着就行了,这么冷的天,出门也受罪,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易听白说着跟在三叔身后去停车场。
“那哪行呢,左右我和你婶在家也没什么事,今天你弟弟没来,你也别怪,小竹快放学了,我就让他去接了。”三叔边说边看易听白的脸色。
易听白听到这里心情不免好了许多,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马上就能见到许久未见的妹妹。他出国八年 回家的次数一把手都能数过来,上次和妹妹见面还是在四年前妹妹本命年生日那一段时间。
这两年易听白把在海外积攒下来的“家底”都慢慢往国内转移。易听白在国外读书的时候经导师的引荐认识了现在的合伙人,当时的两人意气风发,彼此之间惺惺相惜,誓要在投行闯出一番天地。
世界对不服输的少年人总是纵容的。没过两年,两人成立的公司便小有名气。后来公司越做越大,事情越来越多,那些事打乱了易听白接妹妹去国外的计划,合伙人回去继承家业,易听白就理所当然地越来越忙。易听白和其他高层经过多次商讨终于决定发展国内投行,而易听白也借此机会回国定居。
易听白刚托朋友置办了在国内的房子家具一类没多久就马不停蹄地回国。
车行一路,没过多长时间就到了三叔家,三叔家住的是老城区的筒子楼,三叔推开门迎易听白进屋,挂着笑容的脸在看到沙发的那一刻凝固在了脸上。
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女人,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易竹站在一旁满脸慌张。崭新的棉服穿在易竹身上,既不合体又显得怪异。易听白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的妹妹是什么样,但都与面前的少女大相径庭。
易竹身材瘦小,小脸苍白,面颊旁厚重的头发盖住了半张脸。她低着头局促不安地站在沙发旁,这个人都散发着阴郁颓痞。
年轻女人刚来的时候是满肚子火气,刚想发作就看见迎面走来的易听白。易听白穿着简单的大衣,但气质就是难得的绅士优雅又矜贵。高挑健硕的身材和浓颜的长相相得益彰,英姿勃发,风姿俊朗,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这样的一个完美男人。
年轻女人见易听白直勾勾地盯着易竹,眼神复杂,女人连忙起身上前挡在易竹身前,压低声音道:“我是易竹的老师,我姓陈。今天突然来家访有些唐突,但我觉得身为她的班主任,我有必要来了解我学生的家庭情况。”
“老师您好,我是易竹的哥哥,我叫易听白。”易听白赋有磁性的声音传入易竹的耳朵,她的脑子就像瞬间炸开无数烟花般,有高兴 但更多的是担忧和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