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生刚回来,就瞧见许七安和李玉春争得面红耳赤。
许七安那嘴就像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说得一溜一溜的,各种道理和反驳的话语不断抛出。
李玉春呢,被许七安说得一愣一愣的,整个人都有点懵,完全跟不上许七安的节奏。
就在这时,许七安还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打更人陋习修改手册,这让李玉春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叶君生在一旁看得十分好奇,心里直犯嘀咕,很想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争吵,这个手册又是什么情况。
但他突然想起自己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去禀告魏公,没办法,只能强压下心中的好奇,先匆匆赶往浩气楼去了。
[叶君生脚步匆匆,快速登上楼梯,在楼梯尽头站定后朗声道:“属下叶君生求见魏公。”
屋内的杨砚听到声音后,转身走向门口,伸手打开房门。见门开了,叶君生微微欠身点头,致以敬意,杨砚则回以温和的微笑。
叶君生目光越过杨砚,看向屋内的魏公,恭敬地说道:“魏公,洪州之事经过详细探查,现已查明清楚……”
过了不多时,李玉春也匆匆赶来,手上拿着一本修改手册。他走进屋内,来到魏公面前,将手册呈上:“魏公,这是修改手册。”
叶君生见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便行礼道:“魏公,我汇报完了,先行告退。”
魏公轻轻抬手阻拦,说道:“不用,听李玉春说许七安写的这本书让他心服口服,你也留下来看看,是否真如他所说。”
叶君生赶忙应道:“是。”然后退到杨砚身边,侧头看了一眼杨砚,两人目光交汇,短暂地交流了一下眼神。]
叶君生站在杨砚身旁,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与杨砚靠得更近了些。
她的目光再次落到那本放在魏公桌上的修改手册上,心中的好奇愈发浓烈。
杨砚感受到叶君生靠近,嘴角微微上扬,不着痕迹地往她那边挪了小半步,压低声音说道:“这许七安,倒是总能弄出些新鲜玩意儿。”
叶君生轻轻点头,同样小声回应:“是啊,刚来就折腾出这么个手册,也不知里头写了些什么。”
李玉春站在魏公面前,微微躬身,脸上带着些许忐忑。
魏公伸出手,拿起那本手册,缓缓翻开,目光在书页上扫过,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屋内一时间安静极了,只有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
过了一会儿,魏公抬起头,看向李玉春,问道:“你说他让你心服口服,因何缘故?”
李玉春连忙挺直身子,恭敬地回答道:“魏公,许七安在这手册里,针对咱们打更人平日里的一些行事作风提出了诸多见解。
他所言有理有据,还列举了不少实际案例,让我意识到以往的做法确有不妥之处。”
杨砚补充道:“他还列举了打更人追捕嫌犯前必须敲锣示警的事儿,这一敲啊,方圆百里都能知晓打更人要抓人了,他居然还说只有傻子才会被抓,并且问当初是谁想出的这个主意。”
魏公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沉声道:“是我,怎么了?”
杨砚顿时面露尴尬,赶忙殷勤地对魏公说道:“没有~魏公喝茶,魏公喝茶,哈哈哈。”
说完连忙转身,脸上满是后悔之色,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叶君生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噗呲笑出了声,不过很快就觉得这样不妥,赶忙抿住嘴收住了笑意。
可那笑意就像决堤的洪水,好不容易才憋了回去,脸上还残留着一丝忍俊不禁的痕迹。杨砚听到了笑声,心中又羞又恼,猛地转过头,瞪了叶君生一眼。
叶君生被他这一眼瞪得有些心虚,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
在浩气楼内,魏公说道:“好了,你们俩下去吧,我和李玉堂有些事要单独谈谈。”两人齐声应道:“是。”然后便一同退下了。
两人一同从浩气楼退下,楼道里脚步声清脆。
杨砚面色不善,一出楼门,便径直朝着叶君生走去,脸上写满了不满。
叶君生正准备抬脚离开,冷不丁瞧见杨砚气势汹汹地朝自己走来,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杨砚已经站到了她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刚刚笑我了!”
叶君生急忙反驳:“我,我绝对没有,砚哥。”
说完还高高举起小手,做出要发誓的样子,随后又小声嘀咕着:“真的是你太可爱了嘛,有一个娇娇上司谁能忍得住啊。”
杨砚一听,抬手作势要打叶君生,“还在这儿叽里咕噜的,我都听到了。”
叶君生见已经没有辩解的余地了,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赶紧伸手抓住杨砚的袖子,身体微微前倾,娇声撒娇道:“砚哥~你就饶我这一回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那声音软糯糯的,还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杨砚原本还憋着一股气,被叶君生这个样子一逗,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行吧,这次就原谅你,但是你得请我吃饭。”叶君生见杨砚松口,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杨砚见她答应得这么痛快,又补充道:“就我们俩那种,不许再把我和别人的人情一起请了,听到了吗?”之前叶君生就有过把好几个人情攒在一起请吃饭的情况,杨砚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叶君生站得笔直,像个听话的小兵,大声回答:“是,杨大人。”说完,还调皮地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杨砚被她这古灵精怪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叶君生也跟着笑了起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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