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的代价

怒意涌动间，周身剑气乱舞，削断无数树枝，簌簌而落

净渊眉梢轻挑，却不复多言，只是眼底深处，似有无尽幽意悄然蔓延开来，令人捉摸不透

小白烁“神仙姐姐……

小白烁踉跄着爬到曦瑶脚下，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裙摆，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小白烁“神仙姐姐，求求您救救阿曦，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

净渊掌心妖力翻涌，正欲对小白烁出手，却见曦瑶缓缓蹲下身来，衣袂轻扬如雪，俯视着眼前已经泪流满面的小白烁

净渊见状，缓缓收拢掌中妖力，重新负手而立，袍角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曦瑶眼神深邃，仿佛能看穿一切悲欢

曦瑶“她已经死了，若想她活，便需付出相应代价”

曦瑶的声音如同山谷中的清泉，虽轻柔却字字清晰

曦瑶“即便如此，你仍执意要救她吗？”

这番话让小白烁浑身一震，抬头望向曦瑶，眼中泪光闪烁却更加坚定，她跪在地上，额头一次次重重叩击地面，碎石嵌入肌肤，殷红的血珠缓缓渗出，声音带着泣音，颤抖中满是祈求

小白烁“只要能救活阿曦，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将来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净渊居高临下冷眼看着这个渺小的凡人，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净渊“本尊从不过问众生命格，方才只不过是顺手救你罢了，你一介凡人，活不过百来岁，又能拿什么来报答？”

小白烁“我，我可以！我去拜神仙学仙术，努力活到千岁万岁，练成大本事，将来再见二位神仙一定以命相报！”

曦瑶看着小白烁眼底那簇跃动的火焰，其中的坚定令她心生触动

她轻轻勾起唇角，抬手如行云流水般，指尖如刃划过手腕，鲜红的血液缓缓渗出

自从她有记忆以来，她便发现自己拥有治愈万物的能力，能让枯萎的花草重焕生机，能使受伤的生命重获新生

这份力量如同与生俱来的天赋，却也像一个未解之谜，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但此刻，她无暇细想，只专注于眼前的两人

温热的血液在空中化作点点朱红，洒落在她们姐妹二人身上，刹那间，小白曦脸色恢复红润，小白烁身上的伤也在光芒中消失不见

然而，这一幕却引来了净渊的不满，他眉头紧蹙，猛然抓住曦瑶的手腕，紧紧握在掌心，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愠怒

净渊“你竟为了这两个微不足道的凡人伤害自己的身体！”

曦瑶一怔，用力甩开他的手，下一秒，小白烁的声音带着激动响起

小白烁“阿曦！多谢神仙姐姐！”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崇敬与感激

曦瑶忽然抬手，一道金光缓缓没入白烁的眉心，她微微一怔，仿若置身于梦幻之中

曦瑶“我救了她，你便要为我所用，这便是你应付出的代价”

曦瑶的声音清冷如月华，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白烁毫不犹豫地点头，眼中闪动着坚定的光芒

小白烁“我愿意！从今往后，我会努力修行，定要习得仙术，将来好为神仙姐姐分忧解难！”

小白烁“神仙姐姐……”

白烁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双修长的手指在额间，她只觉一阵晕眩，最终沉沉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曦瑶转身欲走，净渊身形一闪，再次拦在她面前

净渊“寻你良久，岂会再让你轻易离开，跟我走”

曦瑶不与他多言，挽起剑诀，手中长剑如银蛇出洞，直刺向他胸口

净渊微微侧身，轻松避开这一击，同时伸手稳稳擒住她的手腕，力道看似轻柔，却让她无法挣脱

他的动作快得让人目不暇接，未等她反应过来，净渊已将她轻轻一旋，带入怀中

他单手环住她的腰肢，居高临下凝视着怀中惊愕的曦瑶

净渊的目光看似不经意间扫过她手腕上的伤口，伸出手轻轻抚过那道伤痕，轻柔的动作与他阴鸷的气势形成鲜明对比

净渊“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会护你周全——”

话音未落，一阵剧痛猛然袭来，净渊眉头紧蹙，视线缓缓下移——右肩处，般若剑的剑刃没入他的血肉

剑身因染上他的鲜血而泛着诡异的光芒，在月色下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在为这场不该发生的场面而悲泣

曦瑶紧紧握住剑柄，眼眸微眯，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般若剑通灵性，从不会对主人有异样反应，今日为何会如此反常……

曦瑶“妖孽向来会蛊惑人心，可惜，对我无用”

曦瑶语气坚定，眼神如冰

净渊微微一怔，紧锁的眉心缓缓舒展，他没有动怒，静静凝视着她的眼睛，那双眸子里依旧透着熟悉的疏离与戒备

净渊“你还是这般疏离，哪怕是现在这样……你也永远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他轻启朱唇，声音低沉而克制，带着几分无奈与怀念

曦瑶并未听懂他话中的深意，微微挑眉道

曦瑶“你可不是人”

话落，曦瑶毫不犹豫地抽出长剑，动作行云流水，手腕轻扬间，一缕白色粉末飘散在空气中

净渊下意识侧头躲避，等视线再次清晰时，眼前早已没了她的身影，唯有一句清冷的话语在夜色中回荡

曦瑶“你的妖力会暂时被抑制，后会无期了”

净渊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嘴角渐渐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阴鸷

净渊“很好……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