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岩石的高处,寒风如刀,肆意掠过我的脸颊,划过我的长发,将它扬起在冰冷的空气中,如墨一般在风雪中翻飞。
天空阴沉得像是一幅未完成的油画,冰雪覆盖的大地延伸到视线尽头,天地之间只余下一片寂静与寒冷。
加伍德静静地趴在我的身旁,像一尊守护的雕像,金属般的目光冷冷注视着前方。
而霍斯克的脚步沉稳,它缓缓走了上来,与我并肩而立,脸上依旧是它那惯常的平静,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动摇它分毫。
我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雪地上,那女人的身影瑟瑟发抖,几乎站立不稳,猎人扶着她,试图让她站稳。
他们的身影在白雪皑皑中显得无比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们吹散。
然而,我没有出声,也没有移动。
我的视线冷静得如同这一片冰原,没有温度,也没有情感。
房子内没有监控,但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
树梢上忽然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我的目光微微一偏,那是一只孤独的秃鹫,脖子上的小型摄像机在雪光下闪烁着微光。
我低头看向手中的手机,屏幕上,那栋房子内的画面一览无遗——女人在男人身下无助地挣扎,客厅里的人冷漠地讨论着交易她的去向。
一切真相赤裸裸地展现在我眼前,荒谬而又真实。
包括那女人如何反抗,一步步变成了凶手。
风雪掠过我的身躯,却无法侵入我的内心。
我没有愤怒,也没有怜悯,只是沉默着将屏幕关闭。
那个女人杀了人,可是她真的有错吗?在这样的境遇中,法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我选择了沉默,也选择了让她走。
风越吹越猛,仿佛要将我从岩石上推下。
我抬起头,任寒风呼啸而过,扬起的发丝在风中翻卷,如一道挥动的黑色战旗。
我的影子被拉长,与雪地融为一体,显得孤傲而诡异。
我看着那女人扶着猎人,身影逐渐消失在一片白雪中,最终彻底融入这片纯白的荒原。
我深邃的目光掠过风雪,越过时间的界限,仿佛看透了一切,又仿佛什么都不在意。
我“走吧,”
我终于淡淡开口,
我“我们回去清理现场。”
霍斯克低吼了一声,它是领导者,率先往回走去,加伍德从地上站起身,其他虎们也陆续离开了岩石。
雪地上留下了我们深深浅浅的痕迹,随着风雪再一次被掩盖,最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