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萧若瑾抽出被萧若风握在手中的手，强压下眼底的担心，站起身背对着萧若风，他闭了闭眼睛，薄唇里吐出几个字：

“既然无碍，那便滚回你的学堂。”

萧若风错愕地抬眸看向兄长，眼里盛满了难以置信，他宁愿相信是他的耳朵出了问题，也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兄长的嘴里说出来的。

可，萧若风的耳朵没有问题，话也的确是萧若瑾说的。

“哥哥，你说什么？”

萧若风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却是倔强地盯着萧若瑾的背影。

“我说，滚出景玉王府”萧若瑾深吸一口气，压下起伏的情绪，转过身来直视萧若风，字字诛心：“风华公子听不懂吗？”

“哥哥”

萧若风拄着昊阙从地上爬起来，他伸手想要去拉萧若瑾的手，又缩了回来，染了血迹的手在锦衣上胡乱擦拭了几下，再度伸出，却被萧若瑾躲开了。萧若风的手悬在半空中，他倔强地盯着萧若瑾，固执地轻唤他与他唯一的羁绊：“哥哥”。

“哥哥，你不要若风了吗？”

一身血迹破破烂烂的萧若风倔强地盯着他唯一的神明。

“萧若风，是你先弃了我的。”

萧若瑾直视萧若风的眼睛，字字句句铿锵有力，不留余地。

一旁着了萧若风的道的姬若风本想偷摸着给自己的手臂脱个臼来博萧若瑾的同情来着，现下也顾不上了，面前的一场离心大戏真是给他看爽了。

从此以后，萧若瑾的身边便只会站着他了，姬若风心中暗自狂喜，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任由着萧若瑾抓住他的手腕，随着萧若瑾的力离开这处院落，“哐当”一声，姬若风回眸，昊阙落地，他看到萧若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像极了一个破破烂烂无人缝补的洋娃娃。

手腕上传来的温热的体温似乎是在告诉他，这不是他姬若风一厢情愿的美梦。

身旁牵引着他的人突然止住了脚步，姬若风从混沌的脑袋中挣脱出来，他的目光在萧若瑾俊俏的脸上流转。

“看够了吗？”

微愠的声音并没有能够吓退姬若风放肆的目光。

“若瑾不怪我伤了萧若风？”

姬若风倒是没有如萧若风那般失了理智。

萧若瑾背过身去，声音缓缓传来：

“是他先动的手，伤着也是他活该。”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姬若风还是从萧若瑾伪装得几乎完美的侧脸里窥见了一丝心疼。

萧若风对于萧若瑾总是特殊的，不过，以后便由他来替萧若风好好照顾他深爱的兄长罢。

萧若风那绮丽的心思，不妨由他来代他完成，姬若风的视线放肆又克制地勾勒出萧若瑾的面容。

“姬若风”，萧若瑾轻唤了一声，他抬眸看向姬若风：“百晓堂不涉朝政。”

“我知道”，姬若风扬起一抹笑容：“百晓堂不涉朝政，但姬若风忠于萧若瑾。”

姬若风握住萧若瑾的手腕，牵扯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怦怦”的心跳声是他对萧若瑾的忠诚。

“若瑾，你信我，我不会背叛你。”

面前虔诚而认真的姬若风是萧若瑾此前从未见过的，哪怕前世作为君王的他得到了姬若风的忠诚，也未见过这般坚定的姬若风。

萧若瑾，擅于玩弄人心，也擅窥探人心，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姬若风是怎样的一片赤诚。

百晓堂，的确是个不小的势力，也可以弥补失去影宗的助力。

思绪在脑中打转，缠绕在一处，理不清亦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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