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王爷，王府到了。”

小厮的声音同步传入耳中，萧若瑾敛了敛神，从马车上下来。

一个让他头疼的人又出现了。萧若瑾瞥了一眼来人，未经思量的话语脱口而出：“姬若风，你怎么又来了？”

冒犯的直呼其名却让姬若风的笑容在冷峻的脸上绽开，他最是会把握机会。

“王爷既唤我一声姬若风，必是将我当作了友人，那我斗胆可否唤王爷的名讳。”

萧若瑾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狐疑的视线在姬若风毫无破绽的脸上扫过，也罢，左右是他嘴快了。

萧若瑾不是很情愿却也没有抵触地点了点头。姬若风本已收敛下去的笑容绽得更大了。

“若瑾。”

亲密的唤声让萧若瑾皱紧了眉头，好生别扭，他已经十多载未曾听到这样的称呼了，自从母妃逝后。

压下心里的别扭，萧若瑾再次问道：“姬······若风，你来景玉王府有何事？”

姬若风笑得更灿烂了。

“若瑾，你要在王府门外与我详谈吗？”

刺眼的笑容落在萧若瑾眼里直觉着狡诈。姬若风是怎样聪敏的一个人，萧若瑾再清楚不过了，时至今日，萧若瑾也不得不认可李长生为萧若风挑选出来的那什么劳子天启四守护的确可称妙人。

萧若瑾与姬若风一同踏进景玉王府，在进王府前萧若瑾的余光瞥向一处，心中有了几分思量。

“说吧。”萧若瑾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给姬若风沏了一杯茶。

“听说你和萧若风生了嫌隙？”

姬若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萧若瑾的神情，后者眉头微皱，不悦地看向他。

“百晓堂不愧是百晓堂，这都能打听到。”

“若瑾，我没有恶意。”姬若风连连解释。

“所以呢？”萧若瑾没有分出一个眼神，说：“你也是萧若风说客？”

“不”，姬若风眉头微动，他怎么就成了萧若风的说客了。姬若风抬眸盯着萧若瑾，语气郑重而认真：“我想做你的人。”

萧若瑾手下一顿，他抬眸对上姬若风的眼眸。

“景玉王府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妄图号令百晓堂。”

萧若瑾怀疑的眼神如利刃刺进姬若风的眼中，后者亦不遑多让，两相智者眼神的交锋亦是人心的博弈。

“无关景玉王府和百晓堂，仅仅是萧若瑾和姬若风。”

“萧若瑾，你选我，我不会背叛你的。”

姬若风眼中的认真与郑重染上浓烈而真挚的深情和肆虐无止的爱意，潮水翻滚涌出，无孔不入，渗入萧若瑾筑起的高墙。

树影摇晃，景玉王府外，萧若风的身形掩在一株茂密的槐树后，他垂下眼眸，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树干上留下抓痕。

哥哥。

萧若风安排的探子向来是给力的，兄长从钦天监出来没多久，萧若风便知晓了，他放下手里忙着的事务，紧赶慢赶地从学堂往景玉王府一路轻功，却还是晚了一步，早有人在王府外候着兄长。

他一来便听到姬若风的一声“若瑾”，在兄长余光瞥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躲在了树干粗壮的槐树后面。萧若风的手指在槐树的树干上扒紧，姬若风他凭什么，自己都没有那么亲昵地唤过兄长的名，他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