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远远的就看见一个 小小的身影在院子里站着。
“姑娘,”抱琴斟酌了一下用词:“不知道是哪位少爷被夫人罚了。”
君墨黎摇摇头:“不必管,走罢。”
进了门,君墨黎就看到了坐在一边的一个小男孩。
身姿挺拔,像棵松柏。
“给夫人请安。”君墨黎盈盈下拜,傅茗烟顺势就把君肆枫介绍给了她。
“枫哥儿,还不见过你墨姐姐。”
君肆枫早就站起来了,闻言向君墨黎抱拳行礼,“见过长姐。”
“嗯,枫哥儿坐罢。”
自己也坐下,君墨黎看向傅茗烟:“婶子,这是你的嫡长子?”
傅茗烟点点头。
“我可听说,老祖宗回来生了好大的气,瓷杯就摔碎了几个。”
“不说这些惹人烦的事了,走罢,去给老夫人请安。”
等几人走出门时,庆哥儿像是抓住了救星,连忙哀求傅茗烟:“母亲,我错了母亲,您别生气......”
傅茗烟看向庆哥儿,冷冷的说道:“站完一个时辰,再去给老夫人请安。”
扔下这句话,傅茗烟几人就向着老夫人的暮安堂走去。
“婶子,那位便是您的另一个过继的孩子?”君墨黎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真真和老夫人口中的重孙人选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傅茗烟心下了然,微笑着说道:“枫哥儿倒是个好孩子。”
默默跟着两人的君肆枫一听到夫人夸了自己,脸颊还没有消下去的红温又迅速升温,让抱琴不由得担心起来。
“大少爷脸色好红,不会是发热了吧?”
君肆枫连忙摆手:“我没事抱琴姐姐。”君肆枫悄悄看向傅茗烟:“别让夫人担心了。”
行不多时,几人便到了暮安堂。
而藕榭轩发生的事,早就传到了暮安堂。
刘妈妈一边扶着君老夫人向着大堂走,一边就开始说。
“庆少爷把肆枫少爷打了,夫人打了庆少爷十板子,站一个时辰。”
君老夫人一捏手里的佛珠。
“一个过继来的,打了就打了,怎可罚庆哥儿!”转念一想,傅茗烟根本不知道庆哥儿真的是君家血脉,两个孩子对她来说,还是为嫡长子的君肆枫更亲近些。
“罢了,求学事大。”求学的事,还得傅家帮忙。
正厅,傅茗烟几人给老夫人行礼毕,各自坐下。
“茗烟啊,庆哥儿就算只是你的庶子,那你也不能不带他来请安啊。”君老夫人半含威胁。
说完她就后悔了。
怎么一时没忍住呢,怎么也该等庆哥儿的老师定下来再说啊。
君老夫人趋眼看向傅茗烟,还好,并没有生气的神色。
“老夫人,”存菊福了福身子,“夫人之所以没带庆少爷来给老太太请安,是因为今晨他动手打了枫哥儿。”
当下,存菊三言两语解释了傅茗烟为什么会罚君庆功。
君老夫人嗫嚅了半天,只得说一句。
“孩子还小,多劝着些,别老是罚。”
正说着,丫鬟报到。
“二爷来了。”
君正签迈着稳健的步子,给君老夫人行了一礼。
“正签啊,你来的正好。孩子上学的事,你也该上些心。”
“是,孙儿明白。”
说着,君正签看向在傅茗烟身边站着的男孩子。
君正签锋眉一弯。
怎么回事。
怎么庆哥儿没跟在傅茗烟身边。
正要开口询问一二,老夫人警告的眼光扫过来,只能作罢。
“家中既有族学,不若都送进族学里去。就连墨姐儿都在郑家闺学,男孩子岂可不读书。”
尤其是现在这世道,读书人当天啊。
自己一个将军,还没一个言官权力大。
回府之后,他特地打听过,自家族学里面可是傅茗烟请来的大儒。
傅茗烟否决了这个提议。
“怎么,难道茗烟你有更好的老师请来给庆哥儿?”
单单只有庆哥儿么。
好一个君正签。
“魏大儒学识无双,自然请不到更好的。”
“孙媳妇的意思是,先用一年在府里开了蒙,再送去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