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无加入了一个叫“破产者作家联盟”的救助会,他们给我两安排了住处,就在鱼城中部一个棚屋区中的一所老会馆的戏台里。
会馆里到处都是乱搭乱建,生活用水困难,更别提用电了。一个戏台就有3户人家住。
我和无的房间里几乎只有一张床而已,但总比睡大街强。
但被免费安排住处的相应结果就是每个月有固定字数,要准时给他们办的《破产者》刊写东西。
字数要求太多了,我和老无在来鱼城的2个星期里都没再出过这会馆一步。
外面的天渐渐变得灰暗,人们相继开始煮晚饭。会馆里的哭声又开始了,在这会馆里面还有个小的慈善处,专门为那些又穷又忙的人免费带孩子,不过饭钱之类要个人出。就在会馆正殿里。
不仅传来哭声,还传来打骂声,摔,砸东西的声音。这些杂音在每天都有,我只有边骂,边写。
:“你要是再出去搞女人!老娘就给你剁了!***的!天天出去搞,老子在家里累死累活地赚点糊口钱,你倒好!全去找野女人!让你他妈的到时候得了病!痛死你个龟孙!”
女人骂完后吐了一口血沫出来,男人则躺在床上无动于衷,只是又点根烟来抽着,轻蔑地看着她。半响说出去:“你还不如婊子……”
:“操死你妈!”女人骂着顺手拿起菜刀扔向他,男人慌了神,手中的烟滑落,双手抱着头一缩。
菜刀没有砍到他,只是在后面的木板墙上发出重重一声,反弹到了地上。
男人惊魂未定,女人就已经上前抓住他的头发扯着:“傻婆娘!松手!”
在这男人和女人旁边住的是一个酒鬼,叫李三。他经常带一两个狐朋狗友来会馆里,喝得大醉。大半夜鬼叫,或者到随机选户幸运人家,在别人门口拉尿。
:“怕不是打架呢?”坐在李三对面的酒鬼说
:“妈的!这个批傻子,老子每次喝酒都要搞点动静来,扫兴得狠!那男的也是,跟你妈个耙耳朵一样,都敢出去找女人了。她婆娘骂他的时候呀,就闷起,要我说,这种事情,去床上解决嘛,那个叫起,都要比这儿叫起好点。”
:“怕是出去搞了之后萎了,没得力气了。”
李三听了后大笑了起来,笑得手里的花生都掉了。
:“就是,就是,说得有道理。”
:“怕是我两个都比他厉害,要是我是她老公,我让她一天只有坐着哑起嗓子说话。”
:“必须的,你等着,看我怎么让那瓜婆娘闭嘴”
李三仰头又灌了一杯酒,然后借着酒劲,拉开门。在门外堆积的玻璃啤酒瓶里抓起两个。摇摇晃晃地走着。
而那男的,此时正被那女的抓着头发,一下一下往木板墙上撞,弄得“咚咚”响。
:“喂!瓜婆娘!”李三用酒瓶拍了拍女人的肩膀,那女的诧异地转过头。“咔嚓!”两声,啤酒瓶碎裂,女的头上溢出鲜血,她捂着头踉跄几步椅在墙边。
李三走过去,又是一顿拳脚。“咚”的一闷声,李三又被那男的用擀面杖从后面一棍撂倒在地。
:“吵你妈呢?一天到晚不消停!还有,那谁家的屁崽子在那儿哭!哭!哭!哭你妈呢?不消停,生了又管不住嘴!不知道带套吗?”
:“就是!”
:“就是你妈呢?又没从你们这些婊子上面掉肉,老子自己家的事,想打想骂不需要你们这些傻婆子管!再说,您这么高贵,这么有钱。那你还住这儿破地方干嘛呢?听不惯也只有跟老娘受着。”
:“妈的!生的不知道哪个的野种还好意思在这里叫!老子看你是公交车,随上随下。一天发骚到处勾搭野男人,还不满足吗?怎么?还想生下来小车开大车?”
在会馆中间,年纪40多一点的张婆沉不住气了,端着煮沸的热汤朝着另一边较为年轻的王萍泼了过去。
“啊!!!瓜婆娘!***!”王萍扑向张婆,但张婆拿着盆子朝她猛敲。王萍的丈夫忙去拉架。
而一边王萍的表弟却拿着刀,跨上会馆正殿的台阶。
:“谁是那疯婆子的种!”他咆哮着
:“几……几个月前……死……死了……”管理的老婆婆颤颤巍巍地说。
:“死了!妈蛋!那都别**好过!”他挥着刀乱砍。
老婆婆惊呼了声,孩子们四散而逃,打翻了烧炭桶。
李三那边,他被那男的撂倒在地后,一动不动了。
:“死……死了!”
:“不……不……不会……吧……”
:“你……你试试他的鼻息……”
恰好此时那李三的一个酒肉朋友过来了,见着李三被打到在地一动不动,立马弹飞抽了半截的烟。
从外面拿了把洋铲,大声叫到:“敢!敢!敢打老子兄弟!操死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