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利弊

小燕子立在高楼上，看着不远处的灯火，篝火点点，巡逻士兵的身影隐隐，又半仰头看向天空中的如钩残月，不禁长叹了口气！

小燕子欢聚过后总是份外冷清！

忽听的细细簌簌的声音，侧头看去，龙八正缓步而来。两人都是默默站着，小燕子不喜欢这种沉寂的感觉，总是让人觉得压迫，想了想问道。

小燕子你可熟悉赛季王子？

爱新觉罗·永璇赛季王子人你既然见过，心中也应大致有数。才能出众，只不过是庶出，生母地位低贱，幷不受西藏王的看重。福家二公子本是西藏公主的驸马，如今塞娅病逝尔泰反朝，这本就是两国确保和平的政治联婚，赛季这次来觐见不是什么讨好的差事，所以才会落到他头上。不过……

永璇顿了顿说。

爱新觉罗·永璇 倒是因祸得福，将来怕是要让格格们头疼了！

小燕子听得似明白又不明白，不知道福从何来。

小燕子（独白）又和继承王位有关，真是哪里都少不了权利之争，皇阿玛究竟是如何想的呢？宫里的格格会喜欢这个赛季王子吗？我现在想那么多，干吗？

正在胡思乱想，永璇说。

爱新觉罗·永璇只是为她人做嫁衣裳！你难道就真想一个人过一辈子吗？不要和我说什么尽孝的鬼话，你的脑袋可不像是被《烈女传》蛀了！

小燕子静默了一会，不知为何，也许因为晚上的一幕幕仍然激荡在脑海里，情感大于理智，也许是觉得一个懂得放小船赏荷的人应该懂的，慢慢说道。

小燕子 我太累了！这些年在宫里呆着，步步都是规矩，处处都有心计，凡事都是再三琢磨完后还要再三琢磨！可我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只想离开，想走得远远的，想笑时就大声笑，想哭时就放声哭！怒时可以当泼妇，温柔时可以扮大家闺秀。嫁人，现在看来，不过是从紫禁城这个大牢笼，换到一个小牢笼里！还不见得有我在紫禁城里风光，我为什么要嫁？

永璇静了一会子，语气平淡地说道。

爱新觉罗·永璇 你的身份让你不可能自己决定这些事情！圣上对你越是看重，你的婚事就越是由不得自己！就拿今儿晚上的玉佩来说，虽摸不透赛季究竟最终打的是什么算盘，可圣上如果想要给你指婚，只怕更是要左右权衡、郑重考虑！你若指望着能象其她宫女一样，到年龄就被放出宫，我劝你趁早绝了这个念头。不如仔细想想如何让圣上给你指一门相对而言能令自己满意的婚事，才更实际！

小燕子一面听着，一面怔怔发呆，心只是往下掉。

小燕子（独白）我最后的一点希望居然被他几句话就残忍地打碎了！原来我不管怎么挣扎，最终都不免沦为棋子！

小燕子禁不住苦笑起来，悲愤地说。

小燕子我若不想嫁，谁都勉强不了的！

永璇平静地看着小燕子，淡淡说。

爱新觉罗·永璇 那你就准备好三尺白凌吧！

永璇停了会又加了句。

爱新觉罗·永璇 还要狠得下心不管你的死是否会激怒圣上，是否牵累到你身边的每一个相识的人！

小燕子茫然地想。

小燕子（独白）难道真有一日，我要为了拒绝婚事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吗？虽然以前也曾拿此要挟过永琪，可那只是一个态度、一个伎俩而已！从小到大，从未想过自杀，也一直很是瞧不起那些自杀的人，父母生下她，辛苦养大她，难道是让她去了结自己性命的吗？总觉得事在人为，凡事都有回旋的余地。毕竟能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呢？不仅仅是为自己，更是为了父母，为了爱自己的人！活着才有希望！

爱新觉罗·永璇 宫里是最容不得做梦的地方！早点清醒过来，好好想想应对之策。否则等到事到临头，那可就真由不得自己了！

小燕子不甘心地问。

小燕子 我不嫁，真的不可以吗？我不嫁，不会妨碍任何人，为什么就非要给我指婚呢？

永璇目注着我冷冷地说。

爱新觉罗·永璇 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呢？还是你根本不愿意明白？决定这件事情的人是圣上，你只能遵从！

小燕子我根本不愿意明白？我是不是一直在下意识地哄着自己，前面是有幸福的？要不然这日子该怎么熬呢？

过了好久，永璇淡淡问。

爱新觉罗·永璇 你心里就没有愿意嫁的人吗？就没有人让你觉得在他身边，不是牢笼吗？

小燕子怔了一会，摇摇头。永璇盯了小燕子半晌，转头凝视着夜色深处，再未说话。两人一路静默着慢步而回，分开时，小燕子诚心诚意地对他说道。

小燕子 谢谢！

永璇随意挥了挥手，自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