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

族里最近来了很多和张玥琀同龄的孩子，都是生面孔，奶娘说他们也是张家人并叮嘱她不要乱跑。

张玥琀撇了撇嘴，她才不会和小孩子玩，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万物复苏的季节，外出的族人终于回来了。

张玥琀像每一次父亲外出时回来那样，等在门槛内。

只是过了很久，都没有人来她的院子，外面族人行走匆匆，吵闹声不断，与寂静的院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奶娘...”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底却莫名有些慌。

一如既往的无人回应，可是这次——

许久未被打开的院门被拉开，在门外蹉跎的众人猛然抬头，一同看向小女孩。

被许多双带着愤恨的眼睛盯着，让人不自觉心底发毛，张玥琀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还有脸留在这里？”

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张玥琀，她被提拽着，踉跄着步子，手腕的痛感袭来，可她怎么也挣脱不开一个成年人的禁锢。

祠堂之外，张家族人围成一个圈，似乎所有的人都来了，眼熟的、还有许多没见过的。

一个瘦小的身影被他们包围，推搡、咒骂、愤怒...张玥琀被人推到人群中央，与他已经承受族人的怒火，尽管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野种、孤儿...

张玥琀眼中露出迷茫，看着族人狰狞的面孔，此刻显得如此陌生，明明平日里大家对她和他最是友善——

“父亲...”

一旁神情恍惚的男孩低声道:“父亲...死了...”

一夕之间，张家人的信念崩塌，他们怎能不怨不恨，更可气的是除了死以外他们离不开张家。

死了...

“哥哥，我们是不是又要成为孤儿了？”

他扫过歇斯底里的族人，“我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有父母的，只是不知道父母是谁，养父死了，就会有新的族长上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再愿意当族长，所以族中一一投票选举‘代理族长’，直到有人成为‘张起灵’...

成为‘张起灵’能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包括她的。

人群嘈杂，不知真相的小孩跟随大人喧闹，也不知是谁摸出来没吃完的东西，越过众人砸在了两人身上。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紧随其后宣泄着自己的怒火，尽管被他们欺负的只是两个孩子。

好痛...

细小的东西砸的人生疼，更别提张玥琀从小被精细的养着，细皮嫩肉的只要稍微一碰就会起青痕。

瘦弱的身影挡住族人的攻击，可他们早被四面八方包围了。

透过纤细的手臂，张玥琀看到了曾经笑颜的长辈们，此时是如何面目狰狞的对待他们。

它们扭曲的面容像是一个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父亲死了，再也没人能护着她了...

哥哥还在。

钟声从祠堂内响起，原本疯狂的张家人渐渐停下来，祠堂的门被人从里打开。

张玥琀知道他，是长老的人。

“...从现在开始，我将是代理族长！”

代理族长？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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