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正中,已经干透成黑色的血,洇透了整座大殿的地板。
整具尸体,也已被凝结的血泊粘在那里,搬都搬不动。
想动尸体,只能硬撕或者用刀或铲一点点铲起来。
死者是个绝美的姐姐——仰躺在那,一头瀑发,如天女散花漫开整个地板。
一把长刀,直上直下直刺胸口,剑脊、胸前、直至死者的背后,全都沾满泛黑的血迹。
唯独死者,脸色发青,血已流干。
我上前动了动死者的青葱玉指,有点按不动,已是尸僵了。
按照这个尸体僵硬的程度,死者至少在三个时辰之前便死了。
从现在往前推三个时辰,也就是昨天晚上丑时,鸡叫一遍的时节。
无意瞥见那柄直直刺入死者胸膛的刀,刀柄微曲,包银镶珠、钿装刀鏃、刀缰穿柄、珍珠鱼皮包缠、刀茎穿钉固定、镂空黄铜云头剑格……
这种不是制式的刀型……反正我在行伍军阵之间是没见过的。
应该是某些官宦世家子弟拿来把玩的佩刀吧?
“死者叫什么?”我问。
“章十一娘!”县衙属吏叉手行礼,恭敬作答。
“公师!”有人叫我,一回头,本县县令吴铭不知何时正站在我的身后。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很大,”我如实作答:“一般自杀的人,到真要自戕前,总会踌躇不决,犹犹豫豫,甚至有可能因为害怕,多次的伤害自己的身体,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多个伤口!”
“你看这具尸体——”我指向地上的死者:“太干净了!现场很干净,连一个多余的脚印、一处多余的血滴痕迹、甚至是死者生前的抽搐挣扎都没有!”
千万不要自杀,过程很痛苦、很折磨人的。
“你再看那把刀的位置,它插在哪里?直上直下!插在胸口!这种自杀的动作和体位,太别扭了!不仅无法让死者快速死去,反而更有可能造成死者的巨大痛苦!死者是有病吗?这种自杀方式连我这个成年男性都无法做到!”
全场鸦雀无声。
“我都怀疑……不!我确认!这是凶犯为了混淆视听,故意搞出来的假现场!这是在死者失去反抗能力之后,将她摆在那里,然后举起剑朝向她的胸口狠狠地刺下去的!很有可能,这里……也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摆在那里’?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凶手摆出来,要让我们看的?”吴铭县令闻言大惊失色,他确实很会抓重点。
此时此刻的吴铭县令表情真的是很精彩,又黑又绿、五颜六色的。也不知道他 心底是怎么想的,是害怕、还是惊愕?
“是!”我倒是一副斩钉截铁的语气,因为胸有成竹。
证据就在那里摆着,可做不了假。这个我自信的很。
“先把尸体带回去吧!”吴铭县令还沉浸在死者是他杀的现实中,一下子有点手足无措,半天了也才想起只能先这么做。
再不带回去,等尸体“软”下来 ,散出味来,到时再搬,那可就真的不好受了!
“贴出布告,有知道此人此案内中隐情的!来府衙报得,赏钱三百!”
“三百缗钱啊!可不是小数目!看来这次官府是真急了?”
“章十一娘,镇里有名的‘酒仙!’酿的酒那是一绝!”
百姓民意汹汹、议论纷纷。
压力给到了我们官府衙署。
为了安抚一下甚嚣尘上的民意,也安抚一下关注此案的百姓,我打算让她们去向民众解释。
衙署胥吏海媛、雪允带着其她四名女吏,便自然而然的接下了这个任务。在县衙忙碌的气氛中,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一旁的吴海媛吸引。她站在一群女吏中,眉头微皱,显得有些焦虑。她是我见过的最聪慧、果敢的女子之一,处理事务时总能迅速而准确。但此刻,她的神情中透露出一种无形的压力。
“公师,你觉得我们能尽快找到凶手吗?”吴海媛走到我身边,声音低柔,却坚定。
我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阵暖意。她总是在关键时刻对我给予信任,这种感觉让我无比珍惜。“我会尽全力去查明真相。”我答道,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那清澈的眸子中。
她微微一笑,似乎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认真地说:“希望我们能尽快还她一个公道。听闻她的酒酿技艺出众,很多人都对她颇有好评。”
“是啊,酒仙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我点头,想起了那一杯醇香的酒,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如果我们能找到她酿酒的地方,或许能获得更多线索。”
吴海媛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似乎被我的想法所打动。她靠近了一些,低声说道:“公师,你总是那么聪明。我相信有你在,一定能找到真相。”
这一瞬间,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息,我能够感受到她对我的信任与期待。心跳加速,我强忍着心中的悸动,回道:“我们一起去探访吧,或许能找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她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似乎在鼓励我继续说下去。我忍不住想,要是能和她一起面对所有的挑战,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那我们就这么定了,”吴海媛轻声说道,脸颊微微泛红,像是透着一种期待与默契。她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后又转回到手头的事务上,但那一瞬间的亲密感,却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此后,我们开始频繁地交流和合作,逐渐打破了最初的陌生。每一次目光的交错、每一次轻声的讨论,仿佛都在无形中拉近着彼此的距离。她对我的赞赏,我的心动,交织成了一种暧昧的氛围,让这个案件似乎不再单纯。即便是在追查凶手的紧张气氛中,我也能感受到那份细腻的情感逐渐在心间生根发芽。吴铭县令:“大家保持冷静!”他用力拍了拍桌子,试图镇压现场喧闹的声浪。可是他的声音依旧有些颤抖,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不安。
吴海媛:(整理了一下衣袖)“公师,我和雪允已经安排好了民众的解释工作,现在我们可以去酒坊探查吗?”她眼神坚定地看着我,显然已将所有希望寄托在我们的调查上。
我点头示意,无需多言,两个人便默契地朝着镇上的酒坊方向走去。街道两旁满是好奇的群众,他们议论纷纷,但我们却无暇顾及这些闲言碎语。
章十一娘的酒坊是一间古朴的木质建筑,门口挂着一块刻有“醉仙楼”三个大字的牌匾。推开厚重的木门,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使人暂时忘记那尸体的腥气。
吴海媛:(蹲下查看酒坛)“你觉得这里能找到什么线索?”
我仔细观察四周,每个角落都不放过。“这是一个私人酿造的地方,很可能藏有与案情相关的信息。”我沉吟道,然后开始翻阅记录簿,上面详尽地记录着每一种酒的配方、日期以及客户名单。
突然,一个小巧的铜盒吸引了我的注意。打开后,里面赫然摆放着几封未曾开启的信件。我用手帕小心翼翼地捡起其中一封,看清了收信人的名字——“李景轩”。
吴海媛:“李景轩?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他是本县一个富商,与许多权贵都有往来。
时间:巳时初刻, 大中五年九月十日, 醉仙楼酒坊
“他是本县一个富商,与许多权贵都有往来。”我将信放回盒中,心里暗自盘算着此人的身份和与案情的联系。
吴海媛:(站起身环视四周)“我们需要尽快找到这个李景轩,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我点头表示赞同,“先仔细搜查一下这里,看有没有其他线索,然后去找他问个清楚。”
在酒坊内,我们继续进行详细的搜索。几乎每一个角落都被我们翻遍,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突然,雪允从楼上的阁楼传来一声惊呼:“公师!吴大人!你们上来看,这里有些奇怪!”
我和吴海媛对视一眼,急忙奔向楼梯。一股陈旧的灰尘味扑面而来,让人略感不适。走进小阁楼,一盏微弱的油灯下照亮了地板的一处秘密夹层。
吴海媛:(蹲下来仔细观察)“看起来像是特意隐藏的东西。”她用手轻轻敲击木板,很快便发现其中空洞之处。
我掀开那块隐秘的地板,下面赫然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小箱子。打开后,里面整齐排列着一些书信、银票,还有一本账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封装饰华丽的信件。
吴海媛:(皱眉取出信件)“这好像是写给某位官员的,看字迹工整,内容似乎涉及到一些交易。”
我快速浏览了一遍信的内容,果然如她所说,是一些模糊的商业交涉,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浓重的阴谋气息。
公师:(接过信件仔细端详)“的确,这封信没有署名,但从口气来看,对方身份必定不低。我们得弄清楚这个‘李景轩’到底是谁。”
时间:巳时初刻, 大中五年九月十日,醉仙楼酒坊外。
两人走出酒坊,阳光透过薄雾洒在青石板路上,街道上行人依旧匆忙,而他们的心情却越发沉重。每一步都似乎压着更深一层的谜团。
吴海媛:“或许县令大人会知道这个名字。”她转头对公师说,“让我们去衙门问问吧。”
公师点点头,两人加快脚步朝县衙方向走去。一路上,围观的人群投来好奇又带着疑虑的目光,有些甚至悄声议论纷纷,但没人敢直言指责。
吴铭县令:(见二人回来,神色焦急地迎上前)“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公师:(递上那封信)“大人,我们在章十一娘的酒坊里找到这些,信中提到了一个叫‘李景轩’的人,可能与案件有关。您是否认识此人?”
吴铭县令:(接过信仔细阅读,一脸凝重)“李景轩……他是本县的富商,与不少达官贵人都有往来。我想起来了,他最近还曾资助修缮了一座庙宇。”
吴海媛:“看来他的背景并不简单。如果他真的牵涉其中,我们需要谨慎处理。
吴铭县令:(抬头看向公师和吴海媛,眼神中闪过一丝决断) "我们必须小心行事,李景轩的背景复杂,但这也不能阻碍我们的调查。让我们先查清楚他与章十一娘之间是否有直接联系,以及他们交往的动机。”
公师:(沉吟片刻,点头) “我建议派人去跟踪他的行踪,另外,我们需要进一步搜集更多关于他的资料,包括商业往来、私人生活等细节,这样才能对症下药。”
吴海媛:(思索片刻后附议) “此外,还需要悄悄询问一下与他有密切接触的人,看能否打探到一些隐秘信息。我会安排信得过的女吏去做这些工作,不引起太多注意。”
吴铭县令:(赞许地点头) “很好,就按你们说的办。不过务必保持低调,不要惊扰到李景轩,让他有所察觉。公师,你负责具体行动,吴海媛协助调查。”
公师:(作揖敬礼) “遵命,大人!”
(阳光渐转黄昏,暖黄色的光芒洒在高大的李宅门前)
公师:(着便衣伫立在巷口,小心观察四周)“我们分头行动,我从正门进入,你绕到后院,留意是否有人进出。”
吴海媛:(换上素衣混入仆役队伍,在街角默默注视了一会儿) “好,我会尽量不惊动任何人。” (她转身消失在旁边的小巷里)
时间:巳时二刻, 大中五年九月十日,李宅。
(画面转到高墙深院的李宅,古朴庄重的建筑在阳光下显得阴影交错。公师缓步走到大门前,轻叩了几下木门)
李府仆人:(推开门缝,看见一个陌生男子)“请问这位爷,有何贵干?”
公师:(神情冷峻,微微欠身)“我是县衙的人,奉命来找李景轩先生,请告知一声。”
李府仆人:(警惕地打量了一下他,但并未多言)“稍等片刻,我去通报。”(合上门后脚步匆匆向内走去)
不久之后,一名穿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他眉宇间透出些许威严。
李景轩:“听闻县衙有要事相询,不知可是为了章十一娘之案?”他的语气平静,却暗藏戒备。
公师:“正是,我们查到了您的名字与此案有些关联,还请您协助调查。”他语气镇定自若,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对方。
李景轩:(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常态)“好说,这就请入内详谈吧。”
随着大门打开,两人在院内慢慢行进。李宅中的仆从忙碌,各司其职,而四周布置精致考究,每个角落似乎都充满富商之家应有的优雅和秩序。然而,那份安宁背后的寒意却不断逼近。
与此同时,吴海媛已巧妙地混入了后院的仆役队伍,她低调谨慎,避开每一道可能引起注意的目光。
时间:巳时二刻末, 大中五年九月十日,李宅后院。
吴海媛:(低头快步走在泥土小路上)“二夫人今天还没用早膳,请赶紧送去。”一个老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迅速捕捉到这信息,知道接下来要找到机会混入内院。
一位年轻的侍女站在厨房门口正在抱怨,“今天简直忙得脚不沾地,这活儿什么时候是个头?”趁其不备,吴海媛轻声靠近。
吴海媛:(温和地)“姐姐,我能帮你一起送膳吗?我也是新来的,不太熟悉这里。”
年轻侍女先是一愣,但看见吴海媛那真诚的神情便点了点头,“好吧,我们一起,不过动作要快。”
两人端着托盘走进长廊,阳光透过窗纸洒落在他们身上,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
与此同时,在正厅中:
公师:(面色严肃)“李景轩先生,有些问题还望您能够解答清楚。章十一娘生前是否与你有往来?”
李景轩:(微笑,但眼神深沉)“确实如此,我与章小姐私交甚密,她酿的酒不仅名扬四方,也是我的最爱。我经常向她购买。”
公师:“那么她最近有没有提及什么异常的事情,或者说她身边出现过可疑的人?”
李景轩:(假装回忆)“她一直都很安静专注于酿酒,没有特别提及什么。但是…嗯…几个月前,她似乎对某个官员颇为敬重,说是受他指引。
李景轩:(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那官员叫……贺礼成。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她提过几次。”
公师:(注意到他闪烁其词的态度)“贺礼成?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是本县的什么职务吗?”
李景轩:(脸上浮现一抹微妙的笑意)“正是,这位大人近日来权势颇重,与许多商贾都有往来。”他说完,又补充道,“不过,我对这些政务上的事了解有限,实在帮不上忙。”
公师:“好的,多谢您提供的线索。如果还有其他发现,希望您能第一时间告知我们。”
李景轩:“这是自然,请各位慢走。”
(吴海媛这边,她顺利地跟随侍女进入了内院)
二夫人:(坐在矮榻上,见侍女进来便挥手示意她们放下托盘)“你们退下吧。”
年轻侍女:(行礼后悄声退出,眼神示意吴海媛一起离开,但吴海媛留意到了房间中一个角落里的书案,上面堆着一些信件和文书)
吴海媛:(趁着二夫人低头吃饭的空隙,小心翼翼靠近书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其中一封信看了起来)
信中的内容让她瞬间皱眉,那是写给贺礼成的一封私信,里面涉及到一些隐晦的交易,还提到章十一娘。这绝非一般的私人交情,而更像是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时间:巳时三刻初, 大中五年九月十日,县城 - 李宅
吴海媛:(迅速将信放回原处,整理好自己的衣物)“二夫人,我这就告退。”她微微行礼后退出房间,与年轻侍女一起离开内院。
年轻侍女:(疑惑地看向吴海媛)“你是新来的吧?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吴海媛:(淡然一笑)“我是从别庄调过来帮忙的,这里太大了,还得请姐姐多多照顾。”
公师与李景轩的会谈也已经结束。公师带着新的线索走出正厅时,看到了等待在外的吴海媛。他们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显然彼此都获取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吴铭县令:(坐于高堂上,看到两人进来,眉头紧锁)“有何发现?”
公师:(拿出那封给贺礼成的信)“大人,我们在李宅和章十一娘的酒坊都找到了这些关键性证据。这封信写给贺礼成,内容中透露出了他们之间一些不可告人的交易。”
吴海媛:(补充道)“不仅如此,这封信还提到章十一娘与贺礼成之间似乎有密切联系,而这些信息可能指向谋杀案的动机。”
吴铭县令:(脸色更加沉重)“如果真如你们所说,这其中关系错综复杂。贺礼成虽然权势不小,但我们不能让他逍遥法外。你们继续调查,务必谨慎。”
街道上的喧嚣逐渐平息,两位捕快悄无声息地接近了贺礼成的府邸。
吴铭县令:(眉头紧锁)“既然如此,你们务必小心,谨慎行事。李景轩与贺礼成之间的联系绝非表面那般简单,一切需在暗中进行。”
公师和吴海媛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点了点头。
时间:巳时三刻, 大中五年九月十日,县城 ,街道。
街道上的阳光逐渐变得炙热起来,但这并未削弱两人的警觉性。他们小心翼翼地朝着贺礼成府邸靠近,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公师:(低声交代)“我们必须先弄清楚他的具体动向,再设法获取更多证据。这次行动全程保持隐秘。”
吴海媛:(点头应允)“我会从后门潜入,查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两人分别选择不同方向接近贺礼成的府邸,一个正面观察,一个从侧翼进入,以确保整个过程不被发现。
公师站在巷口的阴影中,目光始终紧盯着贺宅的大门。偶尔有仆役进出,他迅速将自己的身影藏匿于墙角,避免引起任何怀疑。与此同时,吴海媛已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后院,高墙下她熟练地翻越而入,轻巧落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吴海媛:(窥探四周,无甚异常)“这个地方戒备森严,看来要特别小心才行。
时间:巳时三刻末, 大中五年九月十日,贺礼成宅邸。
吴海媛:(观察周围情况后缓步前进)四周静悄悄的,她贴着墙边小心翼翼地朝屋内接近。突然,一个女仆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盘点心。
女仆:(低头自顾自地走,未注意到躲在阴影中的吴海媛)
吴海媛:(屏住呼吸等待时机,一动不动,等女仆离开后迅速靠近窗户,用细针撬开了一丝缝隙向内窥探)
屋内,贺礼成正在书案旁翻看一些文卷,他神色严肃,不时抿上一口茶。他身边站着一名穿戴整齐的侍卫,两人似乎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
贺礼成:“最近这几天必须更加警惕,那些捕快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他的声音冷峻,却透出一股难以掩饰的不安。
侍卫:“放心吧,大人,我们的人都已布置妥当,只要你保持谨慎,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他说完,还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
吴海媛:(眼见二人谈话内容关键信息,立即意识到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她轻声退后,将窗户恢复原样,然后转移到了更隐蔽的位置继续监视。
与此同时,在府外:
公师:(远远盯着大门,等待吴海媛传递的信息)他用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反射阳光,做出了一个约定好的暗号。
吴海媛:(看到暗号,快速而稳健地行动起来)她绕过后院,避开巡逻的家丁和守卫,从偏僻的小径折返至院墙角落,准备撤离现场。
时间:午时初刻, 大中五年九月十日,县城 ,贺礼成府邸。
贺礼成:(放下茶杯)“无论如何,那封信件必须毁掉。只要没有证据,他们奈何不了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侍卫:“是的,大人。我会立即安排手下进行清理。”
外面,吴海媛已重新隐入阴影之中,确保自己的行踪未被察觉。
吴海媛:(小心翼翼地靠近围墙,一个矫健翻身便轻巧地跃过,迅速返回到公师所在的巷子里)“他们正在商议销毁证据,我们得赶紧行动,否则线索会彻底断掉。”
公师:(神色冷峻)“好,这次我们兵分两路,我去跟踪那名侍卫,你负责继续监视贺礼成的一举一动。务必要及时传递消息。”
吴海媛点了点头,再次潜回到了暗处,而公师则悄然离开,尾随那个侍卫。
街道上熙熙攘攘,公师混在人群中远远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侍卫。他脚步轻盈,不时借助路边摊位掩护自己,以免暴露目标。侍卫走进了一间破旧的小屋,他停住脚步,四下环顾一番后,迅速闪身进去。
公师:(凝神屏气,从侧门偷偷摸进小屋,透过缝隙观察)屋内光线昏暗,几名彪形大汉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其中一个人似乎正准备焚烧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