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责

“可是有谁替父皇考虑过，当年他跟萱妃的婚事是皇爷爷赐婚啊，三书六聘，昭告天下。”萧舒安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百里东君居然说让一个妃子……恐怕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他开口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宣妃当作平民百姓日常购买的牲口一般看待了。”

萧瑟的脚步不由自主地一顿。他的目光微微闪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哥哥，你天资聪颖，敏而好学，王叔教你养你，爱你护你，不过是看在父皇对你看重。”萧舒安语气温和，但眼神中却透出一丝复杂，“琅琊王案发生得蹊跷，满朝文武各怀鬼胎。你不在朝堂上帮助父皇稳定局势，反而被愤怒冲昏头脑，将风云搅乱。害得父皇为了保护你，不得不兵行险着，将你送往青州。”

萧瑟沉默不语，心中五味杂陈。他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父皇的用意。天下人认为：军神叶羽、琅琊王萧若风都是国之栋梁，有情有义，不该死。可是他们忘记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些人或许没有造反之心，但却有着造反的能力！

萧舒安反问萧瑟：“江山社稷，当真要为了情之一字让路吗？”

“哥哥，不管是朝堂上的臣子，还是江湖人士，他们的态度都在表明北离帝位的太平盛世都只是因为王叔。好像没有琅琊王，父皇所做的所有努力就是白费。”

“久而久之，连父皇自己都这么认为。在登基之前，父皇也向往过与王叔君帅共勉，共治北离。可所有人都在逼着他们走到兄弟刀刃相向那一步。究竟要怎么做，难道只有禅位，父皇才算得上是一位真正的明君？”

萧舒安抬起双眸，直视着眼前这个父皇最疼爱的儿子，声音渐渐变得低沉：“为什么？哥哥总能看到王叔跟其他人的委屈，却对父皇的难处视而不见。”

萧瑟的眼神有些恍惚，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