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谈话

天启城泰安殿。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往日的威严。

“父皇。”萧舒安慵懒地坐在龙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哥哥他现在改名叫萧瑟了，听说已经动身前往东境蓬莱岛找莫家后人治疗隐脉。”

萧若瑾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女儿。“他还是不肯回来吗？”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些许无奈，“那孩子的伤，你真的治不了？”

“不是治不了，是我不想治。”萧舒安随手拿起一份奏折，漫不经心地翻阅着，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想让楚河做什么？”萧若瑾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斟酌用词。

“我想让哥哥帮我把百里东君带回来。”萧舒安的声音突然变得认真起来，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

“为了那对北阙帝女……”萧若瑾轻叹一声，想起那两个姐妹。姐姐已经成婚生子，他曾见过那对龙凤胎，孩子聪明伶俐，惹人喜爱。

“是啊，杀人多无趣，诛心才是上上策。”萧舒安心底暗自思忖，多年的谋划终于要见分晓。她势必要替父皇讨回当年百里东君在青云台对父皇所做的一切。

萧若瑾深知女儿睚眦必报的心性，沉默良久才开口：“不要玩得太过火，不然不好收场。”

“父皇请放心，我自有分寸。”萧舒安淡淡回应，“已经找到凌尘堂兄了，他应该过段时间就会回来。”

萧若瑾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陷入回忆：“如果当年孤没有沉默，结果会不会不一样……”他想起了萧若风，想起小时候自己给太医下跪求他救自己的弟弟，想起四年前弟弟自刎时看向自己的眼神，那眼神充满了失望等复杂情绪，唯独没有怨恨，以及最后那一句“哥哥”。

“不知道。”萧舒安从不思考假设的问题，因为那没有意义。

“是孤迷惘了，还没有舒安看得清楚。”萧若瑾低声说道。

“可是还有机会啊，父皇可以去看他。”萧舒安轻声说道，心中却早已知晓答案。那个人现在就在自己的公主府。

“他还好吗？”萧若瑾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

“武功废了，但缠身多年的寒疾好了，也算是因祸得福。”萧舒安只能把近况如实相告。

“不用了。”萧若瑾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萧舒安微微叹了口气，心中不禁感慨：男人心海底针，母后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