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眼睛也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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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服了，张桂源为什么总跟那个独眼龙走一块？”

陈迩掀起一只眼皮冲声音的来源看去，说闲话的女生眼睛猝不及防对上她的视线，愣了一下，随即噤声。

哦那怎。

陈迩腹诽，独眼龙是龙，龙眼也是龙……呃，勉强算是吧。总之他们凭什么不能走一块？

她其实差不多习惯了学校里的闲言碎语，只要不是蹬鼻子上脸地舞到自己面前，陈迩都不会太放在心上。余光瞥了身旁的人一眼，见对方也没反应，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也有可能是装没听到。

他看起来神色如常，在教学楼二楼分开时如往常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袋牛奶塞进陈迩手里。

张桂源"趁热喝。"

陈迩将牛奶在手心里掂量几下，确实还是温热的。

陈迩"好。"

张桂源"放学我在校门口等你。"

陈迩想说不用，但还没开口，对方已经长腿一迈跨了几个台阶，十几秒不到便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

高一下学期预分科，分新班，张桂源选的物化政，陈迩选的物化生， 两人一个在理科楼三楼，一个在理科楼二楼。都是楼梯口第一间教室，正对着的上下楼。

陈迩盯着少年单肩挎着书跑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到嘴边的说吞进了喉咙里。

她想说好不容易分班了，新环境都是陌生的同学，没人在背后蛐蛐他。

别老跟她呆一块儿了，对张桂源名声不好。

南城一中老早就流传两年前初中部二年级有个漂亮妹子因为打架被人报负，捅瞎了半边眼睛，中考成绩一塌糊涂，最后托了关系进的本校高中部。

那传言中的妹子就是陈迩。

不过其中也有掺假的成分，比如那只眼睛没彻底瞎，取下遮光布后可以看见晕着白边的虚影。

比如……算了。

陈迩绕进二楼楼梯口第一间教室的后门，在最后一排贴着墙边坐下。

分科第一天，没规定座位。

班里到了大半的人，有因为认识而坐在一块的，不过大部分人彼此不熟悉，零零散散地分部在各处。

被后排的动静吸引，目光从四面八方投来，待看清来人脸上的标志性的蒙住右眼的白纱后，视线中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陈迩"这么喜欢看，那给你眼睛也捅了，看你自己的就行。"

角落里的少女抬头，嘴角扯了一下，声音不盐不淡。

众人又收回目光。

刚过完年就回来上课，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怨气，但南城一中的全理班在市里乃至省里含金量都很高，这里的学生知道应该把重心放在哪里。

没人想把事情闹大。

教室里的空调暖气开得很足，陈迩脱下披在外面的羽绒服，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针织衫加上校服外套，手肘撑着桌面发呆，肩胛骨微微突起一个小弧度。

室内和室外的温差很大，窗户上蒙了一层雾气，陈迩伸手在上面写字。

刚写出一个耳刀旁，陈迩便透过这一小片透明瞧见了窗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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