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洗洗刷刷下着小雨,空气闷躁潮湿。
阮初心中不由得也有些烦躁,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的就是下雨,在5岁那年那次下雨天发
高烧去医院检查她被确诊先天性心脏病。
那天的天气阮初到现在还是难以忘记,天空被乌云密布所笼罩,仿佛天空打开了水龙头,无尽的雨水倾泻而下。
对比那次大暴雨现在就好些了,绵绵小雨。
这时房门响了。
门外的保姆吴妈冲房间内的阮初喊,“小姐,出来喝黑蒜泥排骨汤了。”
阮初应了声,“好。”
一到餐椅上坐下,吴妈就将汤端到阮初面前,顺便提了件事:“先生夫人今天要应酬,晚上就不回来吃了。”
其实阮初父母每次都这样,要工作,晚上回来的也晚,她习惯了。
吴妈又担忧地问,“小姐从B市搬来A市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阮初拿起调羹舀了口粥往嘴里送,摇了摇头。
吴妈是从小看着阮初长大的,对她最好的人就是吴妈,父母一声不吭,让她搬来A市住,问也不问她意见,只有吴妈关心她,问她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吴妈还是不太放心,又嘱咐了句,“明天就到陌中上学了,如果身体有什么不适应就跟老师说,然后就回家,知道了吗?”
阮初甜甜笑着点头,“知道,吴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喝完保养汤后阮初就回房间睡觉了。
陌中,阮初在B市读高一的时候就听朋友讲过, AB班里的人全都是读书成绩好的或者家中有钱的。然后其他的班就都很普通。总共有十二个班,按字母排名取的班级。
按照家中势力,阮初父亲阮晋华是想开后门让阮初读A班的,可被阮初拒绝了,她不想和这些富家女公子哥混在一起然后混进他们的圈子,她有些反感,哪怕因为有钱阮初完全可以进入那个圈子。她不想,阮晋华也答应了。
不过因为成绩优越,阮初成功进入B班。
为什么因为成绩没有进入A班,那是因为A班也有很多公子哥富家女对号入座了。
次日阮初五点半起床,她走到落地窗边,外边的雨细雨如丝,从昨天下到现在也没有一次停的。
因为下雨,阮初基至想今天不如不去上学,哪怕有司机接送。
算了,不过只是想想罢了。
她妥协进入卫生间洗漱,房间内是有一套卫生间的。
洗漱完出来,阮初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天是第一天要去陌中,她现在连套校服都没有。
阮初只能从衣帽间挑出套白色长裙,长到膝盖关节下方脚踝上边。
从房间出来到长栏往望下,一楼的阮晋华叠腿在看报纸,他还戴了金丝眼镜。看着就很斯文很英俊。
阮初的美貌就是遗传来的。
阮晋华似手察觉到她的视线,往上望,和蔼地笑了声,“初初这么早起床啊?”
阮初点头,问了个几乎全世界每个儿女都会问的问题,“爸,我妈呢?”
阮晋华:“……”
“她在房间化妆。”
阮初哦了声,又问了句,“吴妈呢?”
阮晋华:“……”
“在厨房煮早餐。”
餐桌上,阮初难得和家里人吃饭。
母亲封仪看见阮初的穿着,不禁劝几句,“初初,今天20多度而己,这样穿,出去会着凉。”
的确,阮初穿的是吊带,不着凉才怪。
封仪想起什么,说了句:“我记得给你买这裙子的时候有搭配一个小披肩啊。”
阮初吃着吐司,漫不经心的说:“是有。”
“那记得穿啊。”封仪说:“别着凉了”
阮初点头,因为外面正下着雨,所以在室内还是有一些潮冷的,更何况室外呢。
司机王叔将阮初送到校门口就开车走了。这时候雨己经停了。
阮初扎着个青春洋溢的高马尾,穿着披肩白色长裙背着双肩包进入校内。
尽收眼底的是前方左右侧都有四楼的教学楼,还有前方的操场,操场周围种着很多法国梧桐树。
迎风飘扬的那些树叶也刷刷地摇响,这时候天空也出现了阳光,金黄色的光照在树梢上。
阮初到保安室门口,极为礼貌地问了句,“老伯,请问,德育处怎么走?”
保安大爷本来正在小屋子里嗦面看老电视的京剧,闻声望过去,是个长相清秀明眸皓齿的小姑娘,大概是转校生,“向前走就行,那栋楼有显示字体。”
阮初道了声谢后就往前方走,哪成,还没到目的地就听到一声嘶喊。
最前方,有大约四五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在堵一个看起来很瘦弱的男生,似乎被打了一顿,那男生额头青肿,嘴角处隐隐泛着血,戴着的眼镜也歪了。似乎在求饶,那男生都跪下了。
这时,一个男生手肘轻推一个人,似乎发现后边有个女生。
被推的男生转身,与身后的阮初对上视线,小姑娘看着淡淡的,好像没被吓着。
似乎很烦有人直勾勾盯着他,男生凶巴巴开口,“看够了没?”
这么一说,阮初好像记起,自己好像神不知鬼不觉地停下脚步看别人打架。
阮初继续往前走,不理会这些人,很快看到一层楼上方写着德育处。
她听见有个男生喊了声,“肆哥,人跑了。”
阮初没回头看,不过她猜应该是那个被打的男生跑了,那个叫“肆哥”的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领头的。
那些人还挺大胆,在德育处旁边光明正大打架。
到德育处办了入学手续后,阮初领了校服和胸章。
现在差不多是八点多,阮初去厕所换校服时,时不时耳边响起教室内学生朗朗读书声,也不知道上课多久了。
等找到B班时,下课铃声刚刚好响起,阮初一进班,班主任正好在拖堂,看到阮初后顺便向同学们介绍,“这是新学期新转来的同学,大家多多关照一下。”
班主任是个中年男人,叫刘伟,教语文的。大概是课程紧,他没让阮初自我介绍,反而让她随便坐在一个无同桌的女生旁边。
阮初刚转来,B市的书与A市的书内容又不同,她只能和同桌共用一本,她心想,怎么就没在德育处顺便跟老师说要书的事呢。
同桌叫林果果,是个小社牛。阮初一坐到座位,林果果就跟她叭叭个不停地讲八卦。
这时,一道男音从阮初背后响起:“哎,你是刚刚那个女生吧?”
阮初:“?”
她转头,略显疑惑。
后桌的男生被盯得不好意思,直摸后脑勺嘿嘿傻笑两声,而后解释:“刚刚在德育处旁打架的几人中就有我。”
哦,阮初只知道似乎好像四五个人在那堵一个人,但没注意他们的长相。
男生继续解释,“我叫穋淇,堵的那个人是D班的班乃深。我们堵他的原因是他犯贼性骚扰女生。”
虽然简单解释,但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班乃深性骚扰女生,女生恰好跑到几人面前,因为体力不足,差点晕了。
几个男生看到过来问情况,女生看到他们都是AB班的富家大少爷。应该可以帮她,为了赌一把女生还是把情况说出来了。然后几人就把班乃深打了一顿。
阮初不知道为什么穋淇要向她解释,但她还是庆幸自己没有多管闲事。
穆淇:“可惜后来看见了你,我们都分散注意力,让那傻逼逮着机会跑了。”
阮初想了一会,而后十分确定的说:“那,对不起。”
“呃”穆淇说:“不用道歉。”
林果果在听到刚才穆淇说的那声“哎,你是刚刚那个女生吧?”的时候就已经和阮初一起转头听动静了,这会儿听着还挺懵的。
什么跟什么啊?听不懂。
刘伟在讲台上讲得口干舌燥,冲着坐在靠墙的最后一排干巴巴地吼,“穆淇,你别把新同学给教坏了。”
闻言,林果果和阮初心虚的转头。
刘伟从下课讲到上课才肯从教室离开。
班里的众多同学:“……”
阮初从第二节课才来到教室,刘伟走后这会儿第三节课了。听林果果说这节英语。
上午总共四节课。阮初想待会儿第三节课下课后就去德育处拿书。
英语老师是个差不多20多岁的年轻女人。穿得不仅时尚,说话声也嗲嗲的,而且身上喷的香水也挺刺鼻。
一节课下来阮初感觉很不舒服。
好在英语老师没拖堂。
阮初要去德育处拿书的时候林果果提议要帮她拿一些,阮初也答应了,毕竟感觉书应该挺多的。
到德育处跟老师反映后,二人走到一间老屋子里拿书。
虽然里面墙面泛灰。空气闷热。但是书籍还是很新的。
林果果知道是哪些书籍,所以让阮初站着,自己找了一圈。将一些塞到阮初手中,一些塞到自己手中后就打算走了。
因为手中的书实在是太多了。林果果没法用手关门,只能用脚踢。
结果,一踢。出事了!
本来就是老房间,再加上用脚踢的受力面积大,老房间往后仰,“嘭”的声房门坏掉了,直直躺在地面。
林果果:“?”
阮初:“?”
林果果寻思,自己好像也没用多大的力呀。
果然,老房子就是老房子。
这时,一声口哨声使林果果和阮初思绪回神。
是穆淇,他身边的四五个人好像就是上午堵班乃深的人。
那个被叫“肆哥”的也在那里。
他们在最前方的走廊站着,而阮初和林果果在最后方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