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从豹园到御书房的路，她是很熟的。

豹园以前是个荒废的宫殿，华英也不记得是哪宫妃子曾经住过，只记得小时候自己在那遇见一个被罚跪的小孩。

她还送了小孩一件大氅，也不知道宫殿被推倒以后那人去了哪里。

她在豹园为奴的时候，还悄悄打探过，但没有人认识。

宫人都说，就算他真的有一件大氅，也不可能告诉其他人，一旦被发现就是死罪。

那个小孩可能早就死了。

华英不知不觉走到了那座白色巨塔前。

教廷的守卫远远就将她拦下了，云绯正巧从塔里出来，邀她同行。

“云主今日面见圣女？”

云绯摇摇头，“无人可以面见圣女，即便是主教。我今日是向圣女辞行，明日就该回云州去了。”

这次进京，说是向圣女汇报云州的事务，不如说是为了试探玄瑾的能力和决心，更重要的是见一见“新主人”。

“您已经决定要帮皇帝铲除教廷势力了吗？”

“等您取而代之的那天，教廷就是您的力量，您确定要帮他？”

华英眨眨眼，“且不说我想不想要这样的力量，云主难道分不清，是教廷需要圣女，还是圣女需要教廷？”

圣女如果不是将死，也不可能放任教廷一错再错，堕落成今天这个样子，还败坏她的名声。

云绯瞪大了双眼，似乎更加激动，华英从她的眼中看出一种狂热的情绪。

是通常出现在圣女狂信徒脸上的那种表情。

“现在这位陛下未必是比教廷更好的人……”

“我与他是暂时合作，并非真要做他的臣属。”华英点到为止，她暂时也没有狂到说要换人。

虽然圣女完全有能力换个人坐皇位。

“云主若真心跟随我，还请先助他稳定局面。”

“如您所愿。”她躬身行礼，“上次您杀了剑阁死士，恐怕寒主已经盯上您了，还请您务必小心提防。”

寒州尚武，也是唯一一个一直养着军队和死士的教廷分部。

除了防备北方蛮族，传说圣女封印的魔域入口便是在寒州北部的雪原之中。

每代寒主都是出了名的圣女狂信徒。

传说初代寒主跟着圣女抵抗魔域大军，在圣女庇护之下无论受了多少伤，只要有一口气便能恢复如初。

寒州也一直保留火祭的习俗，祈求圣女赐下当年那样的福佑，使他们战无不胜。

前世玄瑾铲除教廷的时候，别地的乌合之众护卫军很快都被铲除了，能逼得他掏出卦辞的，就是寒主。

“当然，就算寒主亲自来，也不一定能伤到您。”云绯还不忘了拍马屁，“他要是还有一点智识，见到您应该也能明白，谁才是他真正的主人。”

虽然很感激云绯这么看得起她，华英自己也清楚，要是对上寒主，手上没有黄金级杀戮卡，怕是也要死了。

“听闻您的好友即将奔赴九州传信，我也会派人照看的。”

他们上午才开了秘密会议讨论的，云绯这就知道了，很难相信玄瑾这个漏得跟筛子一样的朝廷能干成什么事。

“是陛下传信给我的，其他人应该还不知道。”

华英只嘱咐她不要以云主的名义帮助秦怀义，先保全自身，其他的也不再多说了。

云绯好像真觉得她像传说中那样无所不能，说多了得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