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樾你的未婚夫婿来了。
梵樾正好,我杀了他如何?
他的眼中是无法消磨的偏执。
低低地笑着,说出口的话却是又要旁人的性命,当真就如地狱修罗一般。
姜瑜不知如何回答。
梵樾也像是根本没有要等她回答的样子,那黑水银似冷凌凌的眼中多了些许暗色。
梵樾在这儿待着别动。
梵樾不然,就等着给你的未婚夫婿收尸。
他垂下眼眸凝着她。
每一句,都含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姜瑜嗯。
姜瑜轻声应下。
柔嫩的指尖却落在腕间那玉镯上,思索着将这玩意儿摘下来的办法。
见她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梵樾掀开这二楼的纱帘,毫不费力地自此处而下,稳稳站在了重昭的面前。
梵樾你很想见本楼主?
对着重昭,梵樾的声音更冷了些。
重昭阿瑜呢?
重昭你把阿瑜怎么了?
重昭咬牙问道。
掌心的人偶被他紧紧攥着,颤抖的指尖暴露了此刻他的愤怒。
可是梵樾的不过抬了抬手。
那人偶就飞到他的掌心,随之燃起的火将那人偶烧成了灰烬,落在地面,片刻又消失不见。
梵樾你有什么资格问本楼主?
梵樾凭你,还是凭你的宗门?
他本就不喜兰陵仙宗的人。
眼前这个还是与姜瑜有什么婚约的仙族,而且似乎热衷于让他觉得心烦。
重昭凭我自己。
仙族不可在人族地界使用仙法。
可如今,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压抑着自己心中如潮般覆盖了他理智的情绪。
他承担不起再次失去阿瑜的后果。
那皎洁如玉的指攥紧了手中的剑,用尽了全部力气朝梵樾而去,可对面那个强大的男人不过挥了挥袖子。
他即刻便被掀飞。
梵樾你太弱小了。
梵樾凭你不可能的。
他的手指微动。
轻而易举便扼住了重昭的喉咙,将他举了起来,像是对在二楼的姜瑜试探一般地,没有杀他。
却也不肯放过他。
可二楼之中却毫无反应。
其实姜瑜并不在意他们两个会不会受伤,会不会失去性命。只是趴在后窗边上瞧着这里与地面的距离。
这不羁楼的后窗正对着的便是繁华的长街,不过此时夜已经深了,街上没有一人。
若下去,便可悄无声息离开不羁楼。
趁着他们打斗之间,姜瑜将榻边垂落的纱帘扯下,拧成一条绳,将一头绑在楼中一个沉重的柜脚上。
接着小心翼翼顺着此处爬下去。
可才爬了不过一半,那纱终究是承受不住,自半截断裂开了,她失重地下落着。
腕上的玉镯发着幽幽的光芒。
梵樾还真是不听话。
梵樾的掌心亦有一点微光闪动。
手指放开,被他扼住脖颈的重昭便落在了地上,他毫不留情地转身而去。
可重昭却又挥剑向他。
他甚至头都未回便将重昭掀开。
本来觉得将要被摔个半死的姜瑜已经认命地闭上了眼,甚至还想着一会儿要爬起来继续跑。
可是熟悉的气息却包裹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