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齐家轩就被叫来衙门,约莫是不想让过多的人知晓,偏厅里就杨大人和牧然几人。
“说说吧,那流言是怎么一回事?”
他叹了口气,面色复杂的向他们道述关于他与叶柔的事。
原来这叶柔是清瑶城里出了名的平飞楼里的曲伶清倌,平飞楼是清瑶城的风雅场所,虽也会有一些卖身之人,但大多数是一些才子佳人相聚于此吟诗作对。
一次外出时两人雨中寺院相遇,二人相谈甚欢,此后,齐家轩时常会在空闲之余去听叶柔弹曲,偶尔也会谈谈心,交流诗词,时间久了便有了感情,后来又以双飞玉佩为信物,方便二人以后相聚。
他们常相聚在一些酒楼,风雅之地,为避免人言,总先后进入。
后来,齐家轩不顾家人反对娶了叶柔,虽然家人对叶柔是各种不待见,但叶柔还是无怨无悔的照顾自己和家人,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不说,慢慢的,家人才开始接受她。
可惜好景不长,齐家人又或者说母亲齐夫人又以子嗣问题为难她,毕竟不论从哪一方面齐夫人都不喜欢叶柔,齐家轩想他与叶柔才成婚不到两年,二人又还年轻,子嗣不至于过早担心,可是后来不知为何怀上了却又没了。
又过了四年,齐家轩的生母柳姨娘先是语言督促,后来不知怎的就找来大夫,一把脉,得知叶柔这辈子都不能怀孕了,就是怀上了也易流产,于是乎就告诉了齐老爷,让齐家轩休了叶柔再娶,齐家轩自是不答应,柳姨娘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了好些天。
之后不久,不知何处渐渐传出叶柔不检的流言,说得若有其事,齐家轩大发雷霆责罚并打发了那些嘴碎的下人,这才消停,可就在齐家轩外出归来的前一天晚上,叶柔就被人抓奸在床,一大家子人都在场,事后,齐家轩无可奈何这才休了叶柔,可第二天便听到她跳河自尽的消息,想她无父无母,齐家轩到底不忍心让她身后事草草了事,便帮她办了葬礼,选了处不错的地方埋了。
这些年有时间也常去看看她,说说话,大概也就只有他还记得叶柔了吧。
“那你觉得叶柔会是那种……人吗?”
“当然不!”
等顿了一会又说道:
“昭耀啊,我当然不会认为柔儿会是那样的人,可……可当时,我是真没有办法啊,人言可畏呀!而且又是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就是想……我也…唉!”
牧然对于叶柔说陌生也不算陌生,但也多数是从齐家轩的嘴里或外人口中得知的,他是没见过她本人的,他是清楚好友还是挺爱他那位妻子的,以前的时候见着他就能让人觉得他是很幸福的,如今却寡言少语了很多。
“那叶柔的死?”
杨大人倒是觉得:叶柔的死会不会另有隐情,若被人诬陷,怎会第二日就自杀,也不想着要自清自己。
“当时我就觉得柔儿可能是被害的,柔儿平时没有至交不会无故出门,虽然…可她不会支开香茶独自出去的,但母亲不让报官,还把我关在家里,我只好解决完柔儿的后事,自己慢慢查的,却发现……”
杨大人倒是有些急切地问道:
“发现什么?”
“……草民却在她房中妆匣里发现一封她早已写好的诀别信,信上也表明了死志。……后来也暗查多次,也是表明柔儿是自杀的。”
……
又问了一些问题,当问到为何不在人命一出时报官,齐家轩有些犹豫了。
许久之后才开口:
“可能是因为…不想打草惊蛇自己查吧,当时我在外面不知情况,也是在下人出事前不久才回来的。我虽然问过父亲,但他并没有告诉我。”
虽然齐家轩没有说,但杨大人觉得以他对齐老爷的了解,还有就是他齐家人肯定以有这样的媳妇为耻,肯定不愿多说关于她的事,而齐老爷又不想家丑外扬或是有别的隐情,才没有报官。
牧然又向他问了,莲姨娘与梅姨娘与叶柔是否有过节,齐家轩略加思索了一会儿,说:
“她们是在得知柔儿无法生育后抬进来的,但我与她们也是清白的,她们也算本分。莲芳一直呆在自己院子里从不出门,与柔儿更是很少见面,应该没有什么过节,而楚梅,大家都怀疑当年柔儿流产那事是她做的,其他的事我也不大清楚。我大多数在外面,与柔儿一起时,她也不会说这些,问了也是敷衍了事,也没听下人提过,就是想关心她的事也无从下手呀。”
杨大人又向他询问了其他的事情,牧然看着窗外的飞雪,他总有一种感觉,齐家可能还会有命案发生。
就在他要走的时候,牧然突然问起了香茶。
“香茶?我不是很了解,她是同柔儿一起进府的,据说是孤儿,对柔儿蛮忠心的。后来疯了,也是看在柔儿的份上收留在府。”
见问不出更多关于香茶的信息,就让他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