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连先帝的面子都不想看了。”哀叹之后,甄嬛又问,“苏培盛怎样啦?”
“奴婢适才去瞧过苏培盛,命倒是暂时保住了,但伤还是挺重的,可又不敢去寻太医来看,就怕皇上再次盛怒。”
甄嬛也深以为然,“你与苏培盛对食之事,虽说是先帝亲赐,但大清祖制所在,皇上若要惩治,这便是一个很好的口子。眼下……你先去找卫临拿些药,我即刻去寻皇上。”
“哎!”
甄嬛紧紧握着槿汐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们平安的离宫。”
槿汐含泪望着甄嬛,“奴婢多谢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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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这个世界的逻辑,宜修过世,张廷玉必会过问,但有青樱主动站出来为作证,甄嬛根本就无须担忧。
可有苏培盛的事在,甄嬛免不得要和弘历展开一场正面的博弈。
而当甄嬛走入内殿,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张廷玉伏跪在地,恳求道:“……其中曲折,实在是令人遐思,臣请皇上一定要细查此事。”
“张大人是有何事需要皇帝彻查啊?”
有甄嬛此话,张廷玉当即向甄嬛叩拜问安,待得甄嬛已由弘历扶着坐到位上,方才说:“臣疑景仁宫皇后过世之事有蹊跷。”
“原来是为这事儿!听闻昨晚青福晋整夜都陪在她姑母身边,皇帝大可传青福晋来细问,她是景仁宫皇后的至亲,所言应当不虚。”
甄嬛话音一落,门外就传来一声,“臣妾乌拉那拉氏,求见皇上。”
弘历和甄嬛对视一眼,随即便开口让青樱进来。
今日的青樱总算是没戴护甲了,旗头也是换上和琅嬅她们一样的式样,但给人的感觉就是比之前还要老上十岁。
怪不得要戴小白花,原来是压不住大花花。
更难怪那些靠近她的人会有那么奇怪的想法和行为,原来是有这种无法解释的现象在。
甄嬛忍不住的想叹气摇头。
而青樱此刻正低垂着双眼,总是用力眨眼抑制着泪水,更以一种极压抑的情绪,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
其中最有用的一段话是:“姑母自禁足后,心悸之症便一直伴随其侧,而昨晚更甚,所以未到天明,就已经去了。”
这话一出,张廷玉瞪大着双眼,表现得极不可信,“当真?!”
青樱恳切的道上那句“当真”,随后又再跪下,恳请弘历把宜修的丧事办得体面。
弘历由是说,“先帝不曾废后,可又说过与之不再相见,唯一能两全的法子就是以皇后之礼安葬,入……妃陵园寝,至于名分上,只以姓氏称呼。皇额娘觉得如何?”
皇后!!!
看来这个桎梏是要困住宜修的生生世世了。
甄嬛如何不能满意?
她压着要扬起的嘴角,抬头看向张廷玉,“你可有异议?”
“当以皇上、太后的决断办。”随即便退下了。
于是,甄嬛便顺理成章的开口,“苏培盛侍奉先帝多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帝就准他告老吧。”
“那就依皇额娘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