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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御剑大师托付的孩子,却没有告诉他的身世

飞雪惹枫红:乱世谜影

烈如秋仔细地打量着沐天落,少年仍是一副平静淡然的模样,全无疯癫之态。他心中略宽,脱口唤了一个“沐”字,当即仿佛被烫了嘴一般顿住,心中犯了难:他虽年少,毕竟是神域天君,是掌理天下的人,直呼其名终是不妥。而且经历了方才的变故,更是……天族的千意庄主称他为“君尊”,那人族的子民应该如何称呼天君?是天尊?还是圣主?

沐天落察觉到烈如秋的纠结,不禁眉尖轻扬,以灵识探入他的心海,淡淡言道:“我有名字,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便再说一遍,你且记住了:我姓沐,名天落。”

“啊?!”烈如秋记不清今天已经说了多少遍这个字,只是这一次的心绪格外不同。他的唇边不由自主地漾开笑意,问道:“你饿了吧?要不我们一起下楼去吃点东西?或者,我给你煮茶,你先喝点水?”他瞅着沐天落似乎有些犹豫,心念一动,十分体贴地说道:“我去找个侍女来,帮你重新理理发束和衣衫。”言罢,便转身跃出卧房,来到一楼的厅堂。

沐天落轻舒一息,扶着卧榻边的支柱站起身,借着灵狐之目挪到矮榻坐下,揭开衣袖瞅着自己的一双手,努力伸展那些扭曲的指头,钻心的疼痛直入心髓,教他不得不缓了下来。他紧锁双眉,十分嫌恶地盯着这双废手,对自己的痛恨更添了几分,便掩了双手靠在榻上。与灵狐四目相对。抛开先入为主的成见,确实无法分辨灵狐的双眸的颜色是否依然湛蓝。他深叹一声,甚至生出一丝自暴自弃的苗头。这时,楼下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烈如秋来到厅堂之后,看到两个侍女仍然屏声敛息地站在桌旁,便正颜问道:“你俩叫什么名字?”

其中一个侍女连忙施礼答道:“回禀公子,我是云夕,她是月夕。请问公子有何吩咐?”

烈如秋见云夕机灵胆大,月夕文静内敛,便吩咐道:“月夕,你先去楼上替圣主更衣束发,务要小心伺候。”

月夕点点头,施过礼后便迅速离去。

烈如秋转过目光对云夕说道:“你去找个食盒来,将桌上的菜肴分别装了一些,拿到楼上的茶室去。另外,招待神域天族的贵客,向来是由侍女执箸,所以你不得让圣主自行用膳,不然若是让庄主知道你怠慢了圣主,定会重重罚你。听明白了吗?”

云夕连连点头,回道:“公子请放心,云夕明白,这就去取食盒。”

“记住,少说话,休要有的没的,胡思乱言。否则惹恼了圣主,没有人能保你周全。”烈如秋说罢,暗暗想道:“既然贵为天君,由侍女执箸掌匙喂食也不算是过分骄奢,何况此处又无旁人。沐天落啊,这样的安排应该合理吧。”

云夕应诺,去一旁的偏房取来食盒,精心挑选搭配了许多菜式装入食盒,将玉碟、玉匙以及一对玉箸摆在食盒顶层,合上盖后向烈如秋施了礼,提着食盒上了二楼。

沐天落听了烈如秋在楼下的一番布置,不禁哑然,又有些无奈,却是难得他的一番好意。灵狐机警地看向门外,紧接着听见轻盈的脚步声渐渐接近。沐天落只得将黑玉长笛召回掌中,将其恢复成黑石的模样塞入腰带,起身缓缓走出了卧房。

烈如秋自认一切安排妥当,便在梨木桌旁坐下,取过茶壶倒了一盏,一边慢饮,一边暗自琢磨:“说来奇怪,方才星辉相激,气息张扬,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憩霞庄的前园为何没有派人过来看一看?就算千意去了烈焰庄,庄内还有其他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白桦林中设有禁制,将栖夕阁与外界分隔成两个世界了么?但是,悟先生怎会突然出现?”

“逍遥仙修,世间畅行无碍,所以才会得到‘逍遥’的美誉吧?难道当真没有禁制能够挡住逍遥仙修吗?那日,沐天落说要在憩霞庄等人,那人会不会就是公子悟?否则堂堂一族之长怎会来到偏远的憩霞镇?”

“好像也不对。听悟先生的言外之意,他与岚先生乃是好友。沐天落若是要见他,回到悬镜崖便可,为何要待在憩霞庄?”

想到此处,烈如秋拾起玉箸,随意夹了一筷子,边吃边听楼上的动静,并未听到任何异常,便暗自笑道:“在栖夕阁内,还是有些便利的。只是,他到底在等何人?”

烈如秋想到沐天落明日要面见五位总庄的庄主,不由得心里突然一个激灵,“这么说来,人族与灵族都知道天君在憩霞庄,必定会派人前来觐见,消息传到世间,会不会是为了让某个人知道:他并没有殒命于暮宗山?”

“是那个用北斗星阵给他致命一击的人吗?不对不对,北斗天罡乃是齐氏的家传,外人不可能得知修习心法。修习至聚星成阵,而且还是完整的北斗星阵,这样的人百年未见,岂是寻常之辈。”

“那么,他在等那个幕后构陷设计之人吗?这……难道他要复仇?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为何如此急迫?悟先生说他要与时间竞速,究竟有什么特别紧迫的事?天石内昏迷两日,世间已过两百天……这又是怎么回事?我的老天,他还能进到天石里面去?而后天石内的时间竟比外界慢一百倍!莫非正是天石内的经历让他产生了幻觉,甚至诱发心魔怀疑自己……难怪世人皆言天石乃是不祥之物,就连前代的几位天君得到黑白双石之后,亦是分而匿之。”

“唉!若他不是天君,我定要揪住他问个明白,这一切也太让人费解了。特别是那个北斗星阵,是谁这么厉害,百年来的第一人?”

烈如秋想到自己不仅星阵未成,还始终无法破解师兄的星阵,只觉得食之无味,便放下玉箸,拾起茶盏自斟自饮。不多时,余光里瞥到云夕提着食盒下楼走入偏房内,便问道:“云夕,圣主是否用过膳了?”

云夕放下手中食盒,走到近前低眉言道:“回公子的话,云夕按照公子的吩咐,伺候圣主用过膳了。月夕亦是按照公子的要求,一切均已处理妥当。”

烈如秋心内略安,说道:“你将这里收拾干净,暂去歇息。晚膳依样如此。”

云夕一边将茶壶续上水,一边应道:“云夕明白。”

待云夕月夕二人将厅堂内收拾妥当后离开,已是申时。烈如秋正百无聊赖地靠在椅上胡思乱想,忽见沐天落缓缓走下楼梯,直接走到栖夕阁外,不由略略一怔,问道:“你要去往何处?”

沐天落脚下未停,淡淡说道:“你不是有很多问题吗?你且随我来。”言罢,便走到栖夕阁背后的石阶前,稍作停顿后便拾级而上,来到石阶尽头的平台上,召出灵狐面对艳阳而立。

烈如秋也未犹疑,放下杯盏跃出栖夕阁,跟在沐天落的身后来到平台,心中言道:“这是打算让我做个明白人吗?其实,我的问题也不多,大概也就百十个。不过,从哪一个开始呢?”

沐天落没有理会烈如秋,心念微动,掌中的黑石溢出一股紫色的雾气,待浓雾散尽,却见一把古旧的木琴立于地面,琴身斑驳晦暗,丝弦幽暗无光。稍作停歇,木琴变幻成黑玉长笛。沐天落将长笛在手中,轻声说道:“圣物便是木琴。”

烈如秋满脸讶异地盯着长笛,还未来得及开口,只见灵狐周身亮起星芒,一幅星图映在平台上,随即星辉撒下,灵狐化作一道银色闪电在星图间穿行,湛蓝的双眸如同星辰闪耀。沐天落解释道:“这便是北斗星阵。你若是习得天罡之气,能跟上灵狐的脚步,这星阵便是你的。”

话音刚落,灵狐脚步骤停,周身星光忽变,星辉中溢出一道炽息,星光映照于地面,赫然演变而成诸多火系星阵,在繁复而庞大的星阵中,灵狐再次穿行而过,炽息将星位逐一点亮,仿若一片火海。

沐天落寻到烈如秋站立之处,望向他言道:“这便是向你偷学的炙焰星阵,用来压制体内的寒息。”

灵狐停下脚步,敛去炽息,周身的星芒再次幻变,却见橙青蓝赤紫五色光芒闪亮,映射于四周,赫然正是钰蛛、栖蟾、渊蛇、魇蝎及伏蚣五大毒虫星阵。

烈如秋眼见钰蛛螯牙橙光闪耀,栖蟾周身青光璀璨,渊蛇毒牙蓝光熠熠,魇蝎尾尖赤焰喷薄,伏蚣百足紫气蒸腾,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饶是一贯的伶牙俐齿,亦是期期艾艾地问道:“难,难道,所有的星位,你都能聚星成阵?”

沐天落避而不答,是将手中的长笛挥起,又一个炙焰星阵由长笛顶端生成,再看灵狐四周的五虫星阵,各个虫心所在的星位骤然闪亮。他将手中长笛向灵狐掷出,炙焰之息化作五把利剑,直指五个虫心之位,刹那间,利剑穿心而过,炙焰的余势分别袭向钰蛛螯牙、栖蟾胸腹、渊蛇毒牙、魇蝎尾尖、伏蚣百足,眼见长笛即将落在灵狐的身上,沐天落即刻召回将其重新握于手中,炙焰星阵也同时被长笛敛匿。

沐天落散了所有的星辉,淡然说道:“所谓星空至尊,二十八星宿皆为臣,星辰之位可随心幻化,聚星成阵岂非易如反掌。”

烈如秋怔了半晌,突然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言道:“难道是有人在你的帮助之下聚星成阵,以百年来第一个完整的北斗星阵来取你性命?这是为什么?!”

沐天落垂眸沉默了少顷,轻声说道:“世事即已去,不言若当初。”

且说千意离开栖夕阁后,回到临水小楼旁,只见数十个伙计皆静候于楼前的青石路上,便纳闷地问道:“你们为何聚集在此?”

千和走上前来,犹豫不定地问道:“父亲,那少年果真是天君吗?先前您称为他少公子,怎地……他如此年少怎会,怎会……”

千意冷眼扫过众人,面色冷峻地说道:“天君之玺乃是血脉相承,只有父君亲授,佩绶君玺的符纹方有星辉闪耀,否则仅是顽石一枚。尔等如若再有犹疑者,必当依照律法废其修为,逐出天籍。”

场间众人不禁心中生寒,才知自己太过唐突,当即跪伏于地。

千意牵过赤血马,和颜说道:“你们先行起身罢。五位总庄的庄主先后就要抵达本庄,人族灵族亦会派人来到憩霞镇,你们仔细接应着,不要出现任何纰漏,堕了神域的声威。千和,你随我即刻去一趟烈焰庄。”

千和连忙起身,另外牵过一匹赤血马跟着千意离开了憩霞庄。

快马驰行至烈焰庄山崖之下,二人下马,千和不解地问道:“父亲,此番前往烈焰庄却是何意?”

千意看着面前幽黑山壁上的赤红铭刻,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与烈如秋相熟,是否知晓他何时与君尊相识的?”

千和茫然地摇着头,回道:“从未听他提起过。难道是因为秋公子?”

千意同样也是不解,低声说道:“先行上山,见到烈庄主再说罢。”

二人很快便来到烈焰庄的正殿外,千和正欲叩上玄色木门,却见其无风自开,烈如清从院中翩然而至,和颜悦色地说道:“憩霞庄主,难得贵人雅兴,亲临我烈焰庄,未能远迎,还请宽谅!”一边说着,一边拱手揖礼。

千意颔首回礼,微笑着言道:“事发仓促,未经先行通告贵庄便擅自叨扰,失礼失礼。不知烈庄主是否在庄内?”

烈如清将千意引至院中凉亭下,说道:“请庄主稍坐片刻,我这就去请先生。”

未过一刻,烈子星行经红柳来到正殿,千意迎上前去,行礼致意之后,直言:“烈庄主,君尊令我特来传告,明日巳时,请您携令徒烈如熠及烈如清二人前往憩霞庄的栖夕阁。此前听闻,烈如熠公子在飞霞峰闭关已近三年,此番还需劳烦烈庄主尽快唤回令徒。”

烈子星听言,暗暗诧异,问道:“敢问庄主,天君已有十多年未曾过问世事,如今何以突然御临憩霞镇?”

千意心下更为意外,意味深长地看着烈子星,反问道:“令徒烈如秋公子与新任的少君相识,君尊玺印亦是秋公子送予我等,烈庄主怎会不知?”

“有此等事?”烈子星瞥了一眼烈如清,见他亦是一脸茫然,心下更奇,说道:“老夫确是不知。小秋现下仍在憩霞庄吗?”

“正是。清晨我等护驾返回憩霞庄,秋公子乃是与君尊同乘,此刻正在栖夕阁内。”千意停顿少顷,提醒道:“烈庄主,明日您可亲见君尊。此刻,您还需及时唤回令徒,否则误了时辰,在下承受君尊的责罚岂不冤枉。”言毕,便恭谨地行礼告辞离去。

烈子星不敢耽搁,暂且放开心中的疑惑,与烈如清一路疾行前往飞霞峰。

飞霞峰已至曦和山的西端,高峰入云,白雪覆顶,银妆之下皆是赤色岩石,远望仿佛红霞与白云相伴。山峰四周皆为断壁,仅有半山平台两处狭窄的石桥,与其他山体相连,一处往东,可至烈焰庄方向,一处向西,与熔浆的喷口相邻。半山之上,瓜田果林遍野;半山以下,皆为断垣绝壁,乱流激荡,无法通行。

正因飞霞峰的地形独特,使之成为烈焰庄一处极佳的闭关修行之地,当然,亦能成为囚禁之所。

疾行约有两个多时辰,烈子星与烈如清来到了飞霞峰东面的石桥处,百丈之外的飞霞峰依然静谧安宁。烈子星让烈如清候在石桥处,自行开启了禁制,独自踏上石桥,待来到点丹崖上的山洞,却没有见到烈如熠的身影,再看向另一处石桥的对面,废弃的乱石台阶处一片狼藉,原有的禁制已被破除,飞霞峰上再无烈如熠的丝毫气息……

兰月廿六日辰时,栖夕阁。

烈如秋尚是睡意蒙眬,隐约听到卧房外的脚步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环顾四周的素色银丝帷幔,这才记起昨晚与沐天落对月煮茶直至深夜,便留宿在栖夕阁。

他起身掀开帷幔,只见门边的闲桌上摆放着净水盆与铜镜,还有一套崭新的靛蓝色银丝纹绣的锦衫,竟是烈焰庄的弟子服。他一边洗漱更衣,一边暗想:他从哪里弄来的弟子服?也难怪,憩霞庄倒是神通广大……

烈如秋将长发高高束起,走到檐廊上,拐到旁侧的另一间卧房外,却并未探到熟悉的寒息,心中暗想:这么早,这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正想着,却见云夕从闲房出来,她急忙施礼说道:“烈公子,早膳已经备好。”

“圣主呢?”

“用过早膳后,圣主便去了阁楼背后的夕照台。他让我转告您,他在巳时之前便回,让您在此等候烈庄主。”

烈如秋点点头,想道:三师兄要是知道我与天君相识,会不会惊掉他的下巴?哈哈哈哈……等会儿一定要问问先生,我的身世到底有什么蹊跷。

及至巳时,烈子星与烈如清如约而至,跟随千意穿过白桦林,来到栖夕阁的厅堂前,只见烈如秋扶椅伫立,沐天落端坐在椅中,着一身华贵的玄色锦衫,墨玉发冠将长发紧束,面色平静清冷,紫色双眸如玉,眼中星辉暗闪。

烈子星等三人在堂外驻足,跪拜伏身,齐声言道:“拜见君尊。”

突见这般情形,烈如秋顿感惶然,暗自后悔:事先我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先生也是要行君臣之礼的。我却无缘无故地受了大礼,岂不是要折我阳寿。早知道这样,我应该远远躲开的。

沐天落则是云淡风轻,轻声言道:“烈先生不必多礼。千意,为烈先生设坐斟茶。”

烈子星起身走到茶案边坐下,睃了一眼站在天君身后的烈如秋,说道:“未曾料想,君尊竟是如此少年英杰,令老朽叹服。”

沐天落侧首说道:“烈如秋,既然你的师兄在此,不如你与他前往夕照台,试试破了他的魇蝎星阵罢。”

烈如秋一听这话,连连点头,心中言道:“是是是,早让我回避就好了嘛!哪怕是被三师兄折磨,也好过站在这里,实在是教人尴尬万分。”于是,他向烈子星揖礼示意,千意便引领他与烈如清一同前往夕照台。

待三人离去之后,沐天落便问道:“烈先生,为何不见烈焰庄的高徒烈如熠?”

“说来惭愧。昨日千意庄主到访,转告君尊之邀,老朽即刻前往飞霞峰的闭关之所。不料,孽徒擅自破毁禁制逃之夭夭,生死不知。”

沐天落有些意外,接着言道:“烈先生是否得知,烈如熠已将四大神器的锻锤熔炼为一体,意欲偷偷熔炼魇焰魔锤。”

烈子星大惊,“据老朽所知,神器锻锤早已失传,烈如熠从未离开过憩霞镇,没有机会寻找锻锤。再则,他怎会知道魔器的熔炼之法?非是老朽为弟子推脱,还请君尊明察。”

沐天落沉吟片刻,又问道:“烈先生,飞霞峰除去烈焰庄的门生,还有旁人可以前往吗?”

烈子星若有所思地说道:“飞霞峰,历来作为烈焰弟子的闭关之地,若无庄主开启禁制,外人均是无法入内。不过在老朽的记忆当中,确有一人并非烈焰门生,曾在飞霞峰居住了近一个月的时光。此人乃是铭净斋的高徒铭赤云。当年,铭赤云受铭大师之托送还神域失窃的天石圣物,离开飞刀门之后即被各方势力明追暗杀。铭赤云机缘巧合地躲到曦和山中,被老朽发现时已是遍体鳞伤。老朽将他悄悄带到飞霞峰点丹崖养伤,未待伤势痊愈,他便急于归还天石匆匆离去。”

沐天落追问道:“烈先生为何会收留他?您怎知其身份是否可信?”

“他身上带着飞刀掌门月影的飞刀令,以及铭大师的书信。”

沐天落暗忖:又是月影,仍是牵扯到天石。想到此处,他不动声色地说道:“想来烈先生与月影先生交情匪浅。那么,烈如秋正是由他托付予您的吧?”

听及此言,烈子星大惊,面色微变,不禁站起身来,低声问道:“君尊何以得知?”

“您将烈如熠囚禁于飞霞峰,因由他隐约知晓烈如秋的身世。此事,还请烈先生直言相告。”

烈子星看着天君平静如水的面容,却是心绪难宁,犹豫再三,从胸襟内取出一枚锦囊,从中拿出一卷白绢展开,低声说道:“十八年前蒲月夏至的那日深夜,月影突然来到烈焰庄,将一个不足百天的男婴托付予老朽,叮嘱再三要好生教养。老朽也曾问起这孩子的身世,月影却说知之过多反而心生芥蒂,不如当作普通人家的孩子抚养,其中缘由日后自然知晓。同时,他将白绢包裹的一枚血玉印玺以及一个血玉吊坠交给我,便悄悄离去。白绢之上写明其生辰八字,以及父赐‘知秋’之名,老朽便依着烈焰庄的排行,替其取名为烈如秋。老朽见血玉吊坠并无特别之处,便交给小秋随身佩戴。而这血玉印玺……”

烈子星稍作犹豫,将白绢与玉玺一同递上,接着说道:“印文乃是‘广玄文玺’四个字。”

沐天落示意他将玉玺放在案上,问道:“烈先生可知玺文之意?”

烈子星坦言:“却是不知。但是既见‘玺’字,老朽认为关系重大,便将玉玺贴身携带,以防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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