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个穷小子,但是他说他很爱我妈,我妈那时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女人,我的祖父不同意他们俩在一起,我妈因此和祖父大吵一架,我的祖父认为她应该和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结婚生活,而不是这个只能带她吃泡面的穷小子。但是没关系,她很幸福,至少那个时候是这样的,后面沈云出生了,这是他们爱的结晶,我爸也争气,虽然并不是很富有,但是妈妈脸上是挂着笑的。说来挺好笑的,也许我就是个灾星,是上帝赠与这个美好的家庭的诅咒。在我即将降临在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和我的家开始失去这一切,在产房外没有沈建国的身影,只有沈云趴在凳子上哭,在产房里传来哭声时,医院的门口也传来急促的警报声,令人窒息,在那一刻一根命运的麻绳就死死的勒住了我们的脖颈。沈建国死了,在我出生的那一天。后面我妈就变了,这一切都开始变了,我是罪恶的存在。家里没有了经济收入,入不敷出,我妈出去找工作,为了养起我和我哥。那天我听见我妈在楼底下哭,这个地方太小太小了,困住了我们,她或许哭的很小心翼翼,但是我还是听到了,我哥坐在我妈的旁边,他们说着那时我听不懂的话,我哥和我妈说他不读书了,要去收拾那群人渣,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我想那是痛苦的,她扇了沈云一巴掌,哭的更是歇斯底里了,回来眼睛是还未散下去的红肿,沈云回家后什么都没有说。就出门了
我爸死了,我哥进去了,我妈慢慢的也变得不正常,我没有读书了,她们骂我打我,但是都没有关系,她们说我是病毒,害死了我爸,说我是贱种,说我妈是卖屁股的,把我哥害进去了。她们把墨水倒进我的眼睛里,说我就应该是黑的,把烟灰抖在我的脸上,我不敢回家,只能拼命的洗,可是好痛,真的好痛,但是我哭不出来,墨水变红了,渲染了我的手,我拼命的想洗掉,它大抵是坏了,我也好不起来了。我坐在那张破板凳上,左眼一直流着血,妈妈一直在擦拭着,一边哭着自言自语“都是我的错,我怎么可以去怪你,雨啊,不要恨我。”其实我一直在想,她们或许说的对,我就是这个家的灾难,我恨她们,我也恨沈建国,哪怕他已经死了,我从未见过他。上帝不愿饶恕我,我失去了我的左眼,也不去读书了,我成了那一朵云,在精神的世界里漂泊。我不恨他们,也不会爱他们,镜子里那个如黑洞般的眼睛,吞噬了我的所有。没有一家餐馆要我,哪怕是去捡瓶子也会遭人唾弃。后面我找到了一家,店长是一个恶心的男人,他见我的眼神比那些欺负我的人更加恶心。没关系,只要能挣到钱,这些都没关系。包间的客人更加不会给你好脸色,西装革履的男人却在摸你的大腿,如果。。。这样可以挣到很多钱,应该也没关系。但那次好像错了,坐他对面的女人只是轻蔑一笑,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却让我发毛。可她一开口,我更是快说不出话来。“王总
在我的局上摸我的人,这样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我明显感觉那肥胖的手马上收了回去。那男人瞪了我一眼,陪笑到“误会,误会,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那个女人没有说话,只是让我走到她身边去,我很害怕她,站在一边不敢讲话。她只是拿了一张纸巾垫着轻轻的将手搭在我的大腿上,面前的男人瞬间变了脸色,我害怕极了却又有一丝宽慰。我想谢谢她,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在后面抽烟,或许那张脸我永远也忘不掉,这是英雄救美吗,算是吧。她只是看了一眼我,我在她那应该也微不足道的。我后面又遇见她了,我把这些都写进歌里,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唱,只知道这些词唱出来一定会很好听,还是想看她对我笑,太贪心了吧。。她找到我,想要我的词,想让我加入他们,我是感谢他的,但是我很纠结,我知道自己不想与她成为被利益捆绑的关系,但是却又担心错过了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我不想她讨厌我,我大概是病了吧。妈妈生病了,为什么要瞒着我,我该怎么办,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是,我需要钱,20万,我觉得我应该狠得下心的,她不喜欢我,我可以不救她,可是我站在病床前,她哭着扯着我的衣角让我救救她,说我是她的幸运,她从来没有怪过我。我好难过,我坐在走廊上哭了好久,就连那空洞的眼睛好似也蓄满了泪水。所有的事情都糟糕透了,我能做的却也只要不停的找工作,兼职
,他们都太恶心了,店长拿着一支玫瑰花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蒙的,他说着恶心又下流的话,后面的我什么也听不清了,我想打他,想撕开他恶心的嘴脸,就在我崩溃的边缘,一只手轻抚在我的背上,一丝温热的气息从我脸庞擦过去,她来了,我想也没想的抱住她,我真的是疯了,我好难受,疯了就疯了吧。她帮我解决了那个恶心的苍蝇,我也加入了他们,我什么都不想再去考虑,只想留在她的身边,被她利用也好。这一切并没有那么糟糕,他们采用了我的词,都说我写的很好,她也夸我,真好,而那暗恋的心思涌动就这样藏在了我给这个乐队的第一首歌里。我认识了很多人,我们之间也变得熟络起来,她给了我妈一笔钱治病,说借我的,给我买了义眼,说我这样很漂亮。我只能更加努力,我想还清债,和她平等,追求她,和她在一起,这太难了。我期待着每一天的到来,她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的每一天都春和日丽,也许我真的是个灾难,是上帝对幸福之人的惩罚,但是没关系,我的光照进来了,在我十七岁那年,那是一整年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