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谈过恋爱。
她叫星。
高一下谈了她的同桌。她现在回想起来只是觉得她当时犯了糊涂,喜欢上了一个与自己三观不合的人。那纯粹就是浪费,她想。因此她尽可能得怪罪在不合理的座位制度上——男女必须间隔着坐。但是到了最后她还是怪罪在了自己眼瞎识人不清上。
啊,好吧好吧。她烦躁的撇开她的第一段恋情。那根本就是一场由五子棋引起的闹剧。
没错,五子棋。
她不想提及所谓的初恋了。她与初恋在高二下末分的手。随后一个男生闯入了她的视野。他其实不算高,也有可能是她比较高吧,反正不像是一米八的个子。他不胖不瘦,是很健康的肤色与体型。留着一头......网上怎么说的来着......她努力地想着。哦哦,叫微分碎盖,的发型。重在鼻梁高。她到现在都记得他眼角边的泪痣,一个小黑点。
她第一次见他是在刚上高一的时候。年级根据所谓的中考成绩分了四个重点班,她在二班。
她到现在都记得那是一个闷热的透不过一点氧气的下午——大概开学没几天吧,她掐了下手指,胡乱算了几下。当时她正往教室走,正好路过办公室的时候,迎面对上了他跟他的兄弟,耀。耀与她同班。她的视线偏离在他身上,随机挪开视线。可惜了,当时没戴眼镜。毕竟她所在的学校与年级,长得还可以的屈指可数,更何况她没戴眼镜模糊一瞥觉得还不错的男生。所以,那一眼所定格下来的画面便熏染上雾气,如同一面贴了磨砂的玻璃,只徒留下一抹轮廓。在之后的某一个下午,她想着他突然间回想起那个遥远的下午,于是信笔画了下来,夹杂着自己的想象。
她爱死了那张画。可是撕了,她亲手撕的。
第二次见他,是在刚开学没多久的篮球比赛中。那一次的比赛非常有意思,前四个重点班没有一个晋级的。
他在三班。她来看本班比赛,路过篮球场,各种激励的呼喊及欢呼刺激着她的大脑。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她歪了一下头,就那么瞥到了他。紫色的篮球服。她现在想起来努力的说服自己那只是一次偶然而非一时冲动。很奇怪,她当时一点也不想认识他,甚至想远离他。也许她当时已经看到了现在,她自嘲的笑笑。
不过一个月,她与班上的同学熟了些,也交到了几个朋友,还认识了一个同粉EXO的女孩。同时,赶上了第一次停电,晚自习乱哄哄的,有几个男生拿着手电筒闪来闪去,像是舞台上一呼一闪的灯光,清晰与模糊。那正是聊八卦的好氛围。也正是那一次停电,她知道了他的名字。
他叫阳。
由于第一届新高考,高一下学校根据选科将她划到了物化地行政四班。她遇到了她的同桌——那令她无语的五子棋,还有他。他坐在第一排,她坐在第三排,就隔了一个人。她抬头稍微一看黑板就能看见他的后脑勺。
那对于她来讲简直就是犯罪,她如此想着。尽管当时很少抬头去看黑板。因为她觉得太过冒犯,尤其是她装作不经意的一撇。于是她告诉自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想到这里耸了耸肩,她当时一点谈恋爱的想法也没有。随即她有些气急败坏,都怪那五子棋。
她一直居于班级第二的位置,班上五十四名同学就只有十一位女生,而她是班级前十二里唯一的女生。她的成绩与班一只差三十多分最多,甚至有一次还打为了年级第八。虽说她所在的学校在省上的排名不是很靠前,但好歹也是省示范省重点高中。
都怪那五子棋!她现在是真有些气急败坏了,不然她依旧是名列前茅!罢了罢了,她泄了气。也怪她自己,想着试试呗,就试了。结果刚试没多久就后悔了。跟第一任分了之后,跟第一任玩儿的好的几个男生找到她,说他们知道迟早会分,只是没想到会谈那么久。她听了这话气的牙都快被咬碎了。一年零两个半月!她给自己翻了个白眼。谁让她谈了呢......她叹了口气。
在知道了他的名字之后,她内心毫无波澜,只是觉得长得还可以罢了,自己跟那类人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所以中间的记忆断断续续空白了许多,就只有频闪相机的灯光在闪烁。
比如,到了四班,第一次考试之后。
她夺取了班级第二,她到现在都记得她去生物实验室做实验,因为学业水平合格考试。只那一次,他主动找到她,问她语文作文怎么写,分数怎么那么高。她没有看他,只是看着他的手——并不修长,但是足够结实。指甲很短,远远不足以做手模,却贵在骨显得很。她说,抄材料就行了。然后他似是有些无语,便离开了。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说错的地方,直到现在都这么认为。
后来有一次他来问英语作文怎么写——这是他告诉她的,可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一点没有。她咬着下唇,反问他,他却也说得模糊不清。绝对没有,她下了定论。
再比如,他所在的小组在某一天晚自习的时候来了一场冰激凌聚会,还发了动态。说实话,她是有些嫉妒了,她也想吃。那一瞬间的闪光太过鲜活,以至于她现在想起来,只在笑自己幼稚:这跟她有什么关系?那简直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