糸师凛在脑内考虑过无数可能性,但他又觉得哥哥对于足球之外的事情很迟钝。
因为就在刚才,冴云淡风轻地对他说,憋坏了可以在他家弄,男人这样很正常。
糸师凛‘难道哥哥也经常有这种需求吗?’
一想到糸师冴和他的妻子xx的场景凛就内心酸涩,嫉妒让他的心脏快爆炸了。
但和已故之人计较这些未免太过幼稚,糸师凛不甘心地将半张脸埋进浴缸内。
糸师冴这个人快把他逼疯了。
……
落地法国巴黎。
从出发到抵达,糸师凛大部分沉默无言,冴就像失忆一样对那件事只字不提。长时间的飞行中他们在各自的头等舱位,不多交流。
糸师凛‘就这样忘了吧,我只是你永远的弟弟就好。’
糸师凛我的司机一会儿到。
糸师凛干涩地开口,长途飞行让他更加疲惫。
糸师凛哥,你是住我那里吧。
糸师冴我订了酒店。
糸师冴的回答仿佛将凛推进了冰窖,冴面无表情提着行李箱拦下一辆的士。
糸师冴回见。
糸师凛嗯。
那辆的士已经走远,糸师凛才从喉咙挤出声音。
糸师凛‘被讨厌了。’
他被哥哥讨厌了。
这么多年压抑住的那些感情被强行拖进阳光里,这让凛的自我厌恶在此刻达到了极点。
这几天已经用完压抑情绪的力气,他的精神世界快要倒塌了。
那晚糸师凛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面诊心理医生,将这段时间的情况全盘托出。
他激动地求解摆脱痛苦的答案,医生建议他从断舍离开始。
先处理那些照片和拼贴好的杂志新闻吧。
糸师凛站在法式装修风格的挑高客厅里,将那些视作珍宝的照片一把洒进壁炉里,他看着火苗窜到身前却不躲避,火光没有温度地倒映在他的虹膜上。
照片上糸师冴的脸慢慢被火焰殆尽,看得糸师凛心痛。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哥哥好像是真的在被火燃烧,哥哥会很痛吗?
糸师凛他怎么会,糸师冴怎么会。
糸师凛闭上双眼,纸张烧焦的味道窜进鼻腔里,他坚定地把剩下的照片一股脑倒进火焰中,只要不去看,就不会觉得哥哥在痛了。
那一夜,糸师凛坐在壁炉前,眼底闪烁着火光。他第一次冷静复盘,自己对哥哥的感情是多久变成这样的。
按照时间顺序向前推理,答案居然是有记忆的那一刻。
糸师凛‘真是无药可救,这样恶心,果然会被人讨厌的。’
接到糸师冴的电话是第二天晚上,大意是他的工作已经完成初步商谈的阶段,他还在考虑。
糸师冴今晚出来吃个饭。
糸师凛不了。
糸师凛克制住内心想见哥哥的想法,努力让语气冷淡,他倒在沙发上将恐怖片暂停。
糸师凛哥哥的决定一向很完美,我没意见。
他害怕又一次见面的话,他会控制不住让哥哥更讨厌自己。
不能再这样了,他们只能是兄弟。
电话那头冴像是欲言又止。但糸师凛还未等他开口,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糸师凛哥哥,你说过你想让我为自己而活,那样才是你喜欢的弟弟吧。
糸师凛至少不会是讨厌的弟弟。
糸师凛「为自己而活」这件事。
糸师凛我会努力去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