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们二人擅长的——棋艺。”
众所周知,京都两大棋艺高手,非秦家六小姐和商家大小姐莫属。
秦祈栀眼角泛着红,抬起头盯着商听眠看:“商大小姐不后悔?”
阮浣快被秦祈栀这人的蠢问题气出高血压了,她冷着一张脸:“秦祈栀,你一个问题追究个不停有意思吗?”
心里知道的一清二楚,非得明知故问。
陆祁渊神情冷峻,下颚轻抬,往日温和的眼眸里,此时暗藏阴厉:“阮浣,我记得你还有一封信没有收到。”
阮浣迟疑,以她对陆祁渊多年的了解,他的话并不难懂,指的是什么,显而易见。
“陆总,这是我和秦小姐的私事,你没权插手我们之间的事吧。”商听眠坐在沙发上,一双白泽的手拿名贵的红酒。
“商听眠,我是不是——”
“阿渊。”
陆祁渊硬生生憋下那股气。
“商大小姐。”秦祈栀被陆祁渊搀扶到商听眠的对面,“一局定胜负。”
……
“里面是怎么回事?”
霍时珩询问旁边的管理人员。
那人瞥见傅家三爷,神色敬畏的回答:“应当是商大小姐和秦家的小姐。”
T酒吧是霍时珩的旗下的产业,出了事情他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她们怎么在这?”
霍时珩其实算不上多管闲事,只能说这里待着个不好惹的主,还是在他经营的酒吧。
“三哥?”
傅席砚竟意外的朝包厢那边走去,霍时珩追上傅席砚的步伐,三哥的举止出乎他预料...
......
阮浣一双眼直勾勾盯着此刻的棋盘,打心底为商听眠心慌,京都里,虽说商家大小姐和秦家六小姐在棋艺上惊为天人。
但。
对于商听眠而言。
棋艺高湛?
不。
准确来说,只是为了让某人刮目相看的招数罢了。
商听眠真的是棋艺高手吗?阮浣比任何人都清楚,商听眠根本不是什么棋艺高手,只是费尽心思,通过小手段赢下了别人罢了。
商听眠执黑子一方,深邃的眼眸里带着她常见的算计,棋盘之上,她二人个个锋芒毕露。
目前,白子占据优势,而执白子一方的,是秦祈栀。
下一颗棋子,商听眠明显是要输了的节奏。
“商大小姐,承让。”
一颗白子放下,秦祈栀面容带笑抬头看向商听眠,无论商听眠把棋放在何处,此刻的状况,她已无能为力。
早前就得知,商家大小姐擅长于棋艺,被京都众人围观叫好,一双巧手不知化解棋局上多少道难题。
可现在……她在棋盘之上布下的天罗地网,商听眠不但没有解决,反而以退为进,她越是步步紧逼,商听眠越是躲在暗处。
秦祈栀站起身来,与平日里保持一样的笑容,纯真无暇,一双水润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算计。
单纯,弱小。
陆祁渊一直在旁边观察她们下棋时的变化。
在陆家,良好的教育让他精通各项学术知识,这下棋,他自然懂得一二。
以刚刚的局势,白子原先落后于黑子,黑子成上的趋势。
黑子明明可以步步引诱对方陷入自己的陷阱,可到底,终究是愚昧无知,白子包围黑子,黑子以败告捷。
他就知道,商听眠这样的人,哪里算得上是棋艺高手,顶多就是秀了个拳脚猫的功夫。
“商听眠,愿赌服输。”
陆祁渊冷漠的扫向商听眠,黑色的棋子夹在商听眠左手指尖,她放在棋盘中唯一的突破口,道:“哦?陆总和秦小姐不妨再看看。”
秦祈栀垂眸向棋局看去,错愕的神情浮于表面,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珠子。
此时的棋局,白子落后黑子,黑子以巧妙的手法化解棋盘难局,黑子包围白子,原本是白子的天下,白子布下的天罗地网。
现如今,反而倒了过来。
布下天罗地网的从始至终不是白子,而是黑子,秦祈栀十指握拳,青筋凸起,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刚刚明明是她赢的,现在这副场景是怎么回事?!怎么成了商听眠是赢家?!
陆祁渊沉思了片刻,盯着棋盘出神,在灯光的照耀下,商听眠眉眼间漾着散淡的笑意。
她翘起二郎腿,嚣张着看待众人。
“愿赌服输,懂?”
这句话,商听眠原封不动的还给陆祁渊他们,秦祈栀脸色苍白不已,她咬紧牙关,似有不甘。
商听眠不是不会棋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秦小姐。”
商听眠不知何时来到秦祈栀面前,陆祁渊本能反应的把秦祈栀护在身后。
“商听眠,你已经赢了,还想怎么样?”
怎样?
商听眠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陆祁渊身后的人道:“我知道你心存不甘,秦小姐,但人,总得面对自己的失败与否,你说是吧?”
就像一开始的那场阴谋一样,秦祈栀被原主推下楼,醒来的不是定罪原主,而关心的是原主的状况。
所有人都说秦祈栀好心肠,没有半分计较之心,可又有谁知,那一场的意外是为了让原主退出‘云湘学院’的入学资格。
秦祈栀怔住,神色如常的回答商听眠的话:“商小姐真爱说笑,我怎么可能会计较以前的事。”
商听眠听得出秦祈栀话外之意,秦祈栀在变相的告诉她。
就算你赢了怎么样,但你伤害我的事做不了假,没有人会因为你赢了我这一件事而改变对你的认知。
你不但不会被得到原谅,反而还会引火烧身,就算是我的阴谋怎么样,陆祁渊照样站在我这边,并且会一直信任。
可秦祈栀从商听眠面容上看不出半点嫉妒和不甘,甚至是...愉悦?
商听眠眼眸微眯:“秦小姐,是不是该兑现你的承诺?”
秦祈栀不知为何,在商听眠说出这句话的刹那,眉心直跳不停。
“商小姐请讲,只要是分内之事,我都会帮你一二。”
“京都城西那片地,我要了。”
秦祈栀还当是什么重要的地方,没想到是一片荒地。
陆祁渊更是如此想的,看来商听眠和他印象中的一样,他还以为商听眠真的有所改变,愚昧无知就是愚昧无知。
“怎么?秦小姐这片地有何不妥之处?”商听眠问。
“没有。”
秦祈栀在空中比划一番,一张白纸出现,她握笔签下她的名字,纸张飘到商听眠那。
区域转让协议,商听眠弯起红唇。
——叮。
区域转让协议×1,使用方法请阅读资料。
“哦,对了。”商听眠收好协议,微微抬高下巴,眼睛一弯,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毫无侵略性。
秦祈栀回头,和商听眠的眼神对上,她秦祈栀只听商听眠说:“棋局是我赢了,婚约我也会解除。”
然后,对方只留下冷酷无情的背影,陆祁渊握住秦祈栀的手,就那么注视着对方,“我和商听眠——”
不等陆祁渊说出口,秦祈栀倒是制止了他后面不中听的话,她乖巧地偏眸看着陆祁渊:“商大小姐很有趣。”
可陆祁渊总觉得此话别有深意,只可惜他没关注这个细节,他低眸望着秦祈栀,眉尾稍抬:“你一定要以自身安全为先。”
这样的话,陆祁渊真的可以重复一百遍,秦祈栀无奈的极了,可也得配合对方,她笑:“是,大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