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晟瑄望着那早已消逝了身影的方向,沉默了许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起身离去。
医院。
姜星晚赶到时姜爷爷正从手术室出来,姜星晚望着病榻上骨瘦嶙峋的老人,一时间红了眼眶。
姜星晚从小是爷爷一手带大的,自她记事以来,姜父再婚,对她不理不睬,姜母常年居住国外,从来不会关心她,哪怕是一通电话也不肯。姜家的亲朋好友明面上背地里都会对她指指点点,说她是个拖油瓶,姜爷爷因此大发雷霆,差点心脏病突发去世。辛好抢救及时。不过姜星晚对此不以为意。她唯一的亲人只有爷爷,爷爷要她,她便跟着,爷爷不要她,她也不缠着闹着,其他人的看法她并不在意。
姜爷爷一向护着姜星晚,姜星晚喜欢拉小提琴,他会给她请专门的老师教课,无论如何,他总是站在姜星晚一边。所以,对于姜星晚而言,父母的爱廉价得很,她不稀罕。
“手术十分顺利”,医生对姜星晚说道,“只是要好好休息,千万不可受刺激。”关于姜爷爷的事,医生只会交代姜星晚,毕竟是自己治疗了几年的病人,家里情况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姜家那些人,一个个的巴不得姜老爷子早点死好分家产。姜家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也是有几个子小钱的,在他们老家那边算是富的。
“知道了,谢谢医生。”姜星晚点回回应。虽然是带了伞的,但她还是被淋了一身,头发湿漉漉的,发梢上的水滴顺着白皙滑腻的肌肤“嗒”地滴落在地板上。
“晚晚,你这是?”姜星晚身上还穿着演出服,摸胸式黑色羽绒长裙,头发披散着,被雨水打湿后搭在光滑的肩上,锁骨若隐若现。见状,姜家人不免问道。
“还能是什么,肯定是小小年纪不学好出去鬼混了呗!”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女人轻蔑地说道。姜星晚长得有几分姿色,也经常被姜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骂说“狐狸精”等诸如此类的话。
姜星晚闻言瞥了那女人一眼,忽而嗤笑一声,“我鬼不鬼混的倒是没什么,倒是大姑啊,您这成天成夜的忙碌着,是打算凭空给我那工地里劳作的大姑父造娃啊?”那女人穿着性感,头发凌乱,面色红润,嘴唇也微微发肿,也就是比姜星晚早个几分钟到,至于在这之前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你——”
“你什么你啊!”女人刚想上前给姜星晚一巴掌,就在这时,安菲然赶来将她一把推开,女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当然,就算安菲然没有赶来,姜星晚也不会让她得逞的。
“星晚,你先去换身衣服,别感冒了。”现在虽是五月天,但姜星晚淋了那么大一场雨,也是极其容易感冒的。
“嗯。”
*
【你输了。】
【郑女士,我挺闲的,但这不是你浪费我时间的理由。】
晚上,韩晟瑄妈妈忙完后看到手机上两条休息。一条是上午十点半左右,大概是看比赛的时候。第二条是几分钟之前发的。
韩母看得稀里糊涂的,直接打了个视频给韩晟瑄。第一次响了许久没人接。第二次直接挂断。第三次被接通,韩晟瑄改成了语音通话。
“喂,宝贝儿子,你那什么意思啊?妈妈怎么浪费你时间了?”
陈思羽算是韩母的半个徒弟了,韩母和韩晟瑄打赌陈思羽一定会夺冠。韩晟瑄听过陈思羽拉小提琴,确实拉得不错,但是当他看完姜星晚的表演后,肯定陈思羽是和冠军无缘了。但是当他知道最终结果的时候,陈思羽是第一名,而姜星晚别说第一了,连前五都没进。后来他才知道,这场比赛的主办方是陈家,其实结果早已内定了。
韩母对此是一概不知的。她也是受害者,莫名其妙被人拉去投资这个项目,本来也是奔着选拔新星去的。“我也没想到陈家人会这么干啊!”
“照你这么说,有个女孩拉得特.别.好是吗?”韩母还是头一次听韩晟瑄夸人,更何况还是个女孩,“那女孩叫什么名字啊?”
“不知道,挂了!”韩晟瑄语气透着些许不耐烦,说完不等韩母反应,直接掐断了电话。
说到那女孩,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韩晟瑄缓缓踱步至窗边,目光穿过朦胧的玻璃,屋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雨滴肆意地击打在窗檐上,发出杂乱无章、毫无节奏可言的声响。这紊乱的音符让他本就郁结的心情更添几分烦躁。
医院。
姜星晚守在病床旁,姜爷爷刚吃过晚饭,现在已经睡下了。她盯着门旁的那把黑色雨伞,一时间出了神。
韩晟瑄……她不可能认错。可是,他为什么……
“星晚!”安菲然从门边探出脑袋,小声地叫了一声姜星晚,示意她出来。
姜星晚起身出去,轻轻地扣上了房门。
“怎么了?”
“过啦!你通过啦!”
姜星晚和安菲然大四,姜星晚向韩晟瑄的公司投了简历,通过了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