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竹阁
屋中的暖炉烧得旺旺的,地上散乱着些衣裳鞋子,书卷七零八落。床上交叠着的两人倒好是一副旖旎香艳的模样。那女子香腮含粉,又羞又窘。两人鼻尖相黏,呼吸纠缠出极其暧昧的气氛,暖黄的烛火下彼此相望。将着万籁俱静的也拉的无限长。门外轻轻传来催促声,李潇然缓缓醒来,床上女子早已累晕过去身上的红痕证明着昨晚的状况,空气中依旧还残留着暧昧过后的气味与香炉的味道。“来人,打水来。”李潇然晃动着脑袋有些眩晕,他坐在床边望着书房中一地的狼藉,将里衣捡起穿上,此时伺候洗漱的丫鬟已推门进入。
丫鬟熟练的将手中的水盆放在架子上,身后另外一位丫鬟拿出新衣裳放在一旁的桌上,两位丫鬟熟练的为李潇然清洗着身体,换上干净的衣裳。全程都没看床上的女人一眼。两人服侍完便一齐退了出去。李潇然回头望了一眼床上的女子,眉头紧蹙。转身吩咐了门外的丫鬟几句便大步离开去上早朝了。丫鬟准备好一切进屋收拾书房,此时床上的女人还在熟睡。丫鬟也轻手轻脚收拾着残局,毕竟从今起尚书府便会多一位主子。
云胡院内,暗卫跪在屏风后,交代着自己的任务。春茗在一旁候着一脸担忧的听完,叱云柔倒是没多大反映,只是觉得心寒。她的父亲兄长都在为了给她一个安定的生活在边关厮杀,而自己被困小小院落为了一个男人生儿育女,昨日难产生了一天一夜,都未见夫家有人来看望。她长长叹了口气,挥手示意暗卫退下,春茗想上前劝说,也被叱云柔挥退。她此刻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春茗与暗卫齐齐退下,承重的木门关上那刻,叱云柔的心仿佛被不明的东西捶打了一下,痛的无法呼吸。她想哭,却瞥见原本睡着的长乐已经醒了,就这样不哭不闹的看着她,眼睛里的清澈让叱云柔心瞬间软了下去。不过是个男人而已,如今她已是儿女双全,也不缺那根玩意了。她这辈子也就只想守着三个孩子长大,娶妻生子,嫁人。
春茗将门关上静静地坐在门旁,让她意外的是暗卫并未离去,便轻声开口询问:“暗卫大哥,事情已经结束,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林寂”暗卫清冷的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说完便从容的坐在春茗身旁从怀中掏出一包牛皮纸包裹着的东西塞入春茗怀中。春茗小心翼翼的拆开发现是还热乎的萝卜糕。很是惊喜,望向林寂的眼中多了一丝感激,拿起一块放入口中,一下便尝出是城西飘香楼的糕点。想着此人还挺用心,便顺手拿起一块准备投喂。意识到此举不妥便准备讲糕点放下,可林寂才不舍得放过这次机会,倾身上前咬住那块萝卜糕。此举无疑是吓呆了春茗,她的面颊烧着鲜艳的红晕,眉毛显得淡了些,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颇动。林寂看着眼前的春茗红着小脸也意识到刚刚自己做了什么,耳尖也攀上一抹绯红。他起身便利用轻功离开了此是非之地。等春茗回过神来时,男人早已离去,她既然心中有一丝落寞。
“春茗。”听着屋内叱云柔的呼唤声,她快速将手中的萝卜糕打包好揣入怀中推门而入。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叱云柔一脸疑惑的盯着春茗,将她心中盯得发毛,咽了咽口水问道:“夫人,有什么吩咐奴婢去做的吗?”春茗的话倒是提醒了叱云柔,她收回目光道:“你去查一下,是那女人主动献身还是老爷强迫于她。这件事绝对另有隐情。”叱云柔脸上尽显疲惫,春茗应下后便将小长乐抱去隔壁给奶嬷嬷。让叱云柔好好休息一会。
问竹阁的女人此刻早已醒来,门外的丫鬟听见动静便进入屋中伺候她的洗漱,换上新衣。在整理床时将床上的一抹带血的白色丝帕收入怀中,恭恭敬敬的对女人说:“姨娘,走吧。老夫人已等待多时了。”女子微微点头便跟着丫鬟出门前往老夫人的静心院。一路上身上的不适感蔓延全身,回想起昨晚的激烈场面不由的羞红了脸。强压不适很快便到了老夫人的院落,门外早已候着老夫人身旁的桂嬷嬷,从小丫鬟手中结果丝帕看了一眼。点头示意女子跟着自己进入。
朝堂上,拓跋焘将昨夜国师所预言的凤凰命格之事说了出来,昨晚整个平城只有尚书府一家生产。李潇然听见此时也是有些吃惊,他居然忘了昨日夫人生产,还未得知是男是女。此时拓跋焘与在场大臣都望向了李潇然。他也只能诚惶诚恐的跪下谢恩:“如若凤凰命格属于小女,定是小女的福气。”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他李潇然一个人得去了。拓跋焘笑而不语,起身离开。太监也宣布退朝。一路上回去,李潇然都在收获所有人的恭喜,他心中憋着一口气,看见自家府上的马车便急忙问道:“夫人,昨日生的可是小姐?”小厮不解的望着李潇然点了点头,这下憋着的气总算是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