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玉小娘带着她们来到白草净舍。鹧鸪热情地为她们介绍每一位花魁和歌姬,唯独桓郎不在场。
之后,盛夏和端午前去拜见白校书。
盛夏盛夏见过白校书!
端午端午见过白校书!
丫鬟在一旁解释:“她们是同玉小娘一起来的。”
白校书微微皱眉:“你们是郑家人?”
盛夏盛夏连忙回应:回白校书的话,我们并非郑家人,而是因为我们做的饰品得到了玉小娘的青睐,才有幸今日能来这白草净舍一探究竟!
白校书打量着她们,语气略带怀疑:“这玉小娘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你们有何本事得她青眼?”
端午轻轻打开手中的盒子,展示着里面的饰品。
端午端午微笑着说道:白校书请看,我们做的饰品与扬州其他饰品大有不同。听闻白校书的琵琶闻名遐迩,琼花会上其他歌姬的琵琶技艺也不逊色,若白校书戴上这副螺钿护甲竖弹琵琶,定能在琼花会上一绝风华!
端午缓缓拉开下层的小抽屉,白校书拿起一片护甲细细欣赏:“这螺钿通常用在妆奁或大宗木器上,你们却反其道而行,用在这小小的护甲上,手工精湛心思也巧!”
盛夏盛夏轻声问道:所以白校书的意思是?
燕子京白校书若想夺得花魁,我珍琅阁愿倾尽全力相助!
白校书微微一怔:“珍琅阁?莫非取代崔家的就是郎君你?”
燕子京正是!不过想凭十片护甲便要糊弄我们扬州花魁,未免有些太天真了!这是我珍琅阁的见面礼,不成敬意!
康琚递给她一个盒子,丫鬟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精美的首饰:“白校书!!!”
端午还请白校书给个答复?
白校书叹了口气:“你们的螺钿虽好,但终抵不过珍琅阁之力,抱歉了!”
盛夏盛夏心中一沉:端午,我们走!
盛夏盛夏提议:端午,不如我们去找桓郎吧!
端午端午点头答应:好!
次日,扬州的桥上,桓郎正准备跳湖,盛夏和端午悄然坐在她身边。
盛夏盛夏轻声说道:我说桓先生为何会日日站在此处,果然这边的风景的确与众不同!随心所欲不逾矩,想跳便就跳呗,何必在乎旁人的眼光!或是说,桓先生本就不想跳?若如此的话,不如与我们谈桩生意如何?
小船上,盛夏撑着船,桓郎淡淡开口:“想说什么话便说吧!”
端午端午试探性地问:桓先生不想做歌姬也不想赢花魁?
桓郎语气平静:“重要吗?得之不喜,失之不忧罢了!”
盛夏盛夏追问:那桓先生所求为何?
桓郎反问:“你们呢?你们所求为何?”
端午端午认真答道:我们几经生死来到扬州,便是想在扬州立足!
桓郎微微一笑:“我与你们不同,我之所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盛夏盛夏疑惑:这便是桓先生想要隐退的缘由?可桓先生若是这般隐退了,此前那些力捧你的人,会这般轻易放你走吗?
桓郎眼神坚定:“桓家捧我,不过是为宝行做活招牌!贵介公子捧我,不过是因我的琵琶曲调悠扬,白袅用下作手段赢了我,他们便又觉得白袅的琵琶才是天籁!这世间尽是污浊,而我不过是个提线木偶罢了,唯有他,他说过会娶我,他待我与旁人是不同的!”
端午端午追问:既这般好,可他为何没有娶你?
桓郎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他有难言的苦衷,但我相信他,我相信他会实现诺言的!”
盛夏盛夏继续问:那隐退之后呢?桓先生想要如何生活?
桓郎轻描淡写:“我又不是只会琵琶,素手做羹汤我也会,大不了珠宝卖了也可以支撑我的生活!”
端午端午劝道:坐吃山空,终究是入不敷出,桓先生可想在这扬州里有自己的产业?如此一来,不必再看他人脸色,就算有一日想要隐退,素手做羹汤也能有庇护之处!
盛夏盛夏补充道:若只是依靠心中那朵清莲,情深时一切安好,情淡时形同陌路!若不为自己留后路,最终伤的都会是自己!
桓郎沉默片刻:“你们说的或许是对的吧!”
端午端午提议:桓先生,我们可以帮你夺花魁!
桓郎微微惊讶:“这届琼花会我不过是个陪衬,你们要帮我夺花魁?”
盛夏盛夏解释道:而非是我们帮你,而是桓先生来帮我们!桓先生弹琵琶的技艺再加上明镜台的技艺,桓先生会有兴趣的!
盛夏将画好的螺钿琵琶图纸递给桓郎。
桓郎看着图纸,好奇地问:“明镜台,我没有听说过,在哪儿?”
端午端午解释:还不曾有,其实这明镜台便是我们来找桓先生的缘由!
桓郎追问道:“你们要在扬州开店,你们叫什么名字?”
盛夏盛夏微笑答道:盛夏!
端午端午也报上自己的名字:端午!
桓郎露出一丝笑意:“琼花会很无趣,你们却很有趣,我可以陪你们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