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琚将端午她们带到了底层隶人舱,给她们安排了床位!
等端午和小虾米睡着后,盛夏思考着之后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是取得燕子京的信任,不能让燕子京死于骊龙盗之毒,此事最关键的是巫医,所以必须想办法让燕子京将巫医带出西域,找个安全的地方保护起来!她怕自己有一天会忘记,便将此事写在了纸条上放进荷包,随身携带,她每日都会取出来看一遍,提醒自己这是最重要的事!
隶人发工钱的时候,其中有些隶人想让曹大帮着带些东西!小虾米发现了其中的不对,他拉住了端午和盛夏“阿姊,曹头也太坏了!他克扣了大家不止一半钱!”
端午什么意思?
“阿姊,你没出去过你不知道,在外边那蜡肉差不多只要五十文,那双布鞋也只要一百文!本以为他挺善良的,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不行,我必须得去告诉大家!”小虾米说完就要走,盛夏拉住了他!
盛夏小虾米,别去!他们不会相信我们的,而且这事肯定是曹大上面有人默许的!
端午盛夏说的对!盛夏、小虾米,你们方才看到了吗?就那个废料!
盛夏一眼看穿了端午的小心思!
盛夏端午,你是想做废料生意?
端午对,你觉得怎么样?
盛夏我觉得可行!
晚上,小虾米睡着了,端午和盛夏提着水桶来到上舱打扫!
盛夏端午,燕子京不是喜静嘛!我们就弄出点动静来,不怕他不醒!
端午行!
说干就干,她们二人在燕子京房门口刷着门窗沙沙作响!果不其然,燕子京推开门走了出来!
端午底舱隶人端午,见过郎主!
盛夏底舱隶人盛夏,见过郎主!
燕子京没人教你们规矩吗?
盛夏教了,把上舱打扫干净一尘不染!
燕子京看来他们教得还是不够好,明天把他们全发卖了!
端午郎主,是我的错,是我要求上来的,跟他们没有关系!
盛夏我也有错,不能全怪端午一个人!
燕子京那你们错了可认罚?
端午认罚,不过我想问郎主,可否给我们一个下船的机会?一百万钱赎回血珠,隶人的工钱一辈子都赎不回来,所以我们想下船看看有没有机会!
燕子京好,明日我们到广州,天亮之前你们把整艘船给我打扫干净,我就让你们下船!
盛夏OK,没问题!保证把船擦的干干净净,像镜子一样!
盛夏推着燕子京的肩膀,将他推回了屋里!
盛夏你就放心的回去睡觉吧!
燕子京抬手指着盛夏!
燕子京不许再发出任何声音!
盛夏好的,老板!
听到盛夏的回答,燕子京安心的关上了门!
她们二人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将整艘船擦完,休息了片刻,端午和盛夏就准备下船了!这时,传来管事的声音“所有隶人,全部下船!”,小虾米很是惊讶“所有隶人?阿姊你们是不是帮所有隶人都争取到了下船的机会?”
端午不对!
看着端午气鼓鼓的模样,盛夏轻轻拍了拍她!
盛夏端午,别生气了!就当做好事了呗!
下了船的端午她们忙前忙后的忙着珍珠诗会!小虾米向着端午她们抱怨“郎主真是,说好了下船结果是来干活了!”
盛夏可不是嘛!
端午轻轻拍了拍盛夏和小虾米!盛夏一抬眼,燕子京那么高一个人就直直的站在眼前!
盛夏哟,郎主什么时候来的?
燕子京怎么样?如愿了吧?
盛夏如愿了,船下风景确实是好!
盛夏说完,还不忘假笑两声!“今日怎么阴阳怪气的?”康琚看着盛夏问到!
盛夏什么时候阴阳怪气了?郎主面前怎么能阴阳怪气的!
盛夏转头看向小虾米!
盛夏小虾米,我有阴阳怪气的吗?
小虾米刚想点头,盛夏一计眼刀飞了过去,他立马从点头变成了摇头!看着盛夏这一系列的操作,连平时不苟言笑的康琚都差点笑出声来!
燕子京怎么让你们下船还不满意啊?
盛夏没有,我们是对自己不满!下次我们定会说得更清楚些!
燕子京说清楚也没用,规矩我可以随时改!
盛夏气的握紧了拳头,等燕子京离开后对着他的背影拳打脚踢!“郎主这也太过分了,盛夏阿姊,咱不气啊!”小虾米帮盛夏顺了顺后背!
盛夏还是我的小虾米好!
盛夏帮阿胡阿姊拿了个东西,回来就看到小虾米躺在地上,崔十九掐着端午的脖子!盛夏连忙扶起小虾米,冲上去一把推开了崔十九!
盛夏崔十九,你干什么!
崔十九“你是何人?”
盛夏你管我是谁?今天我在这儿,你欺负端午就是不行!
盛夏挡在端午前面,大声喊着!
盛夏郎主,有人欺负燕氏商队的人,你管是不管啊?
听到盛夏的声音,燕子京从里面走了出来!
燕子京怎么回事?
盛夏有人欺负你燕氏商队的人,你管不管?
燕子京转头看向崔十九!
燕子京为何对我的人如此无礼啊?
崔十九恶狠狠的瞪着端午“一个小小的贱奴便敢骑在客人头上,这便是你们燕氏的待客之道?”
盛夏嘿,你说谁是贱奴呢!我这暴脾气!
说罢,撸起袖子上去就要开打!老娘我也是学了几年跆拳道的,不信还打不过你!幸亏燕子京及时拉住了她!
燕子京她不过是我燕氏商队的一个隶人,十九娘为何如此动怒啊?
崔十九“原来如此,怨不得一个小小的珠奴就敢把我崔氏珠场搅得天翻地覆,原来是有人里应外合!”
燕子京我实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崔十九“燕郎先是以一箱假黄金骗取了我崔氏珠场价值连城的珍珠,而后想毁灭证据便让这小贱奴一把火烧了珍珠楼,随后轻巧地将人收进你们的商队!燕郎真是好计谋啊!”
端午珍珠楼不是我放的火!
崔十九“是不是你烧的,我心中自然有数!”
“徐特使到!”
崔十九行了一礼“见过徐特使!徐特使,此人名叫端午!便是她烧了我崔氏珠场,不仅啥人放火还畏罪潜逃,请徐特使拿下,审问就能清楚!”
徐特使“火烧珠场?”
崔十九“是!”
徐特使“这杀人放火可是重罪,如若属实绝不能马虎!来人啊,将此人带下去,我来亲自过问!”
张晋然慢着!师兄,今日不是珍珠诗会吗?别弄得像审案一样!
徐特使“可是有人当着我的面指证此人杀人放火,如若我不闻不问岂不是藐视朝廷,徇私枉法吗?”
张晋然那你还要亲自过问啊?
徐特使“师弟放心,如若其间确有冤情我定当替她做主!”
张晋然您贵为司珍特使,同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崔氏珠场的案子,难保有些不明就理的人说您越权!我看呀,还是交给合浦官府吧!
崔十九“徐特使,您贵为司珍特使掌管四方珠宝进贡之事,崔氏珠场正在您的管辖范围内,还请徐特使做主!”
张晋然崔氏,珍宝在管辖之内,这人可不在!
“敢问阁下此言……”崔十九话还没说完,便被徐特使打断了“师弟所言极是,偶得闲暇还是附庸风雅的比较好,那今日的事情就交给合浦当地的官府去处理吧!”
“徐特使,此事……”徐特使打断了崔十九的话“十九郎,朝廷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徐特使轻声和崔十九说“莫要为了一个小小珠奴坏了自家大事!”
崔十九“是!”
珍珠诗会正式开始,燕子京将端午和盛夏带进了内场!台下的文人雅士挥毫泼墨,大放异彩!
张晋然南海有鲛人,扬波蹈泓澈,泪洒成珍珠,龙宫锁霜雪,鲛人随波逝,采珠无闲缺,浪底寻母贝,灵蚌罹寒铁,怒海风涛急,负重力将竭,一颗鲛人泪,万千珠奴血。
张晋然一首《鲛人泪》道尽采珠人的辛酸,使得端午潸然泪下,而他也当之无愧的成为本次诗会的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