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若水之滨,历经整整三天三夜的鏖战,天地仿佛都被这场残酷的争斗折磨得奄奄一息。浓厚的血气与硝烟交织,弥漫在战场之上,经久不散。
魔族尸横遍野,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浓稠如墨的污血汩汩流淌,将若水染得漆黑。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与刺鼻的血腥气。
天族这边同样惨烈,天兵天将们盔甲破碎,鲜血从缝隙渗出,不少人虚弱地瘫倒在地。他们的脸上写满疲惫与悲怆,眼神中透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天族与魔族皆伤亡惨重。天族这边,原本整齐威严的天兵阵列,此刻已变得七零八落。许多天兵身上铠甲破碎,血迹斑斑,他们拄着长枪,脚步虚浮,每一步都似用尽全身力气。将领们神色凝重,强撑着疲惫,指挥着残部有序撤退。 魔族亦是惨状频现,魔影们身形狼狈,往日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一些魔族士兵相互搀扶,伤口处流淌出的黑色污血,在地上拖出一道道痕迹。魔族元气大伤,此刻不得不鸣金收兵。
双方如同受伤的巨兽,缓缓退回各自的阵地。战场上,只留下满目疮痍,破碎的兵器、残损的旗帜,以及无数将士的遗体。这场大战耗尽了双方的力量,他们都急需时间休养整顿,舔舐伤口,等待下一次大战
云瑶心急如焚,如离弦之箭一般赶到战场,眼前的景象犹如炼狱一般,令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仿佛那凉气是从九幽地府中吹出的一般。
战场上,破碎的兵器杂乱地散落各处,或折戟断剑,或残矛碎盾,在黯淡的日光下泛着冰冷的光。那些残损的旗帜,曾经威风凛凛地飘扬,如今却歪歪斜斜地插在地上,或被鲜血浸透,或被战火熏黑。无数将士的遗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鲜血汇聚成河,蜿蜒在这片惨烈的土地上。
云瑶强忍着悲痛与愤怒,脚步匆匆地径直前往大营帐。帐内,李靖等诸位神将见帝君突然来访,皆是一惊,赶忙整齐列队,单膝跪地,齐声拜见:“拜见帝君!”
李靖率先起身,神色凝重,满脸疲惫与悲戚,向云瑶禀告:“帝君,此次大战,我军伤亡惨重。战死的将士已达三万余人,重伤无法再战者亦有两万之众。如今尚存的兵力,满打满算,也仅余五万余人。” 其他神将也纷纷补充各处战场的详细损失,每一个数字,都如重锤般砸在云瑶心上。
云瑶眉头紧锁,神色严峻,沉吟片刻后说道:“当务之急,是安顿好伤员,厚葬阵亡将士,不可寒了军心。” 李靖等神将领命,立刻安排人手去处理。
云瑶又问:“敌军动向如何?” 一名神将上前一步,回禀道:“敌军虽胜,但也元气大伤,目前正在十里外扎营休整,短期内应不会再主动进攻。”
云瑶目光如炬,思索片刻后,果断下令:“传我指令,全军即刻进入备战状态,加强营地防御。同时,派精锐探子密切监视敌军动向,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随后,
云瑶这命令一下,将领们立刻忙活开了。传令兵一路小跑,把备战的指令传达给各个营地。士兵们虽然疲惫不堪,但军令如山,一个个强打起精神,开始加固防御工事。有的搬来大石头,沿着营地边缘垒起矮墙;有的拿起工具,在地上挖出一道道壕沟,再插上削尖的木桩。
负责照顾伤员的士兵也没闲着,他们在营地里搭建起临时的医馆,把受伤的将士们小心翼翼地抬进去。医官们忙得脚不沾地,一会儿给这个包扎伤口,一会儿又去给那个熬制疗伤的草药。草药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血腥气,让人心里沉甸甸的。
与此同时,一队队精锐探子悄无声息地出发了。他们像鬼魅一般,趁着夜色,朝着魔族营地的方向摸去。这些探子各个都是身手矫健,擅长隐匿身形,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魔族的岗哨,慢慢靠近敌方营地。耳朵贴在地面,听着远处传来的动静;眼睛透过草丛的缝隙,观察着魔族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而在天族营地的中军大帐里,云瑶和诸位神将围坐在一起,对着地图商讨下一步的对策。李靖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山谷说:“帝君,此处地势险要,若是魔族来袭,我们可在此设下埋伏。”云瑶微微点头,目光在地图上扫来扫去,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突然,一名探子急匆匆地冲进大帐,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说:“帝君,魔族营地有动静!他们好像在集结兵力,不过行动很隐蔽,看起来不像是要立刻进攻。”云瑶眉头一皱,和神将们对视一眼,心中暗暗思忖:“难道他们有什么阴谋?”
这时,另一位神将开口道:“帝君,不管他们要干什么,我们都得早做准备。要不,咱们再派些人手去加强那个山谷的防御?”云瑶沉思片刻,说道:“先别急,再派几拨探子去探清楚情况。咱们不能盲目行动,以免中了敌人的圈套。同时,通知各营地提高警惕,一旦有情况,立刻以烽火为号。”探子们又一次领命而去,云瑶和将领们继续守在大帐里,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每个人都知道,大战之后,短暂的平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下一场危机或许随时都会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