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大概是因为你的灵魂很强吧,这种级别的强悍的生命韧性,我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事实上,你很像她。”塔罗的鼻尖凑近陶觚的脸,“真的很像。”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陶觚不动声色地将右手从塔罗的双手之间抽出,“塔罗牌既然弥足珍贵,为什么你会直接给我?”
塔罗愣了一下,又笑起来,用手挠了挠头:“这个啊,我出门出的急没带上什么可以蕴藏灵魂的东西,当时又怕你死了以后灵魂散去了,就把牌扔出来了,再没什么事了吧?”
陶觚对塔罗这种极其敷衍了事的说辞不置可否,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衣服还没有拿到,就准备扯个借口等衣服,想着混一阵子时间,看能否从塔罗嘴里套出来点有用信息。
“那什么…我衣服还没拿到,现在我完全是套着一块儿布,我得等女工们弄完。”陶觚显然对扯理由不是很了解。
“哦?”塔罗手中纸牌纷飞,询问道,“大概要过多久?”
“至少两个时辰吧……啊啊啊啊啊!”
只见塔罗单手把陶觚打横拦腰抱起,扛在肩上,陶觚剩下的话都转化成了惊恐地尖叫,揭下绷带不在闭眼的陶觚这才发现四周如同一潭死水,花与草与水与鱼都丝毫未动,但她还未想通这之中的问题,就已经被塔罗强行送入那幽蓝深邃的裂隙之中了。
陶觚眼见熟悉的景象正离自己远去,挣扎着想下来,但塔罗经久训练,身上的肌肉没有一块是白长的,陶觚经历几天在囚车中的折腾,没能好好休息和进食,精神上也是强撑着没昏过去,根本下不来。
塔罗拍了拍陶觚的腰,示意她安分一点:“我们现在正在穿过虚无地带,需要一阵子才能走到「存在区」,你现在下来掉下去谁都找不到你,只能在无尽的虚无中耗尽所有心力和生命。”
“嗷,好吧。”陶觚扭了一下自己,调整到一个比较舒服的状态,就不动了。
四周如冰山一般,只有白茫茫闪着一点浅蓝,倘若你向上看去,云朵像是被冻住一样,和鱼鳞一般闪闪发光,却屹然不动。
塔罗腰间隐藏的口袋中纷飞出数以百计的纸牌,缓缓在她的脚下塑造出一条小径蜿蜒,被踩过的纸牌下沉,逐渐到了下方的虚无地带,过了一会,陶觚已经看不到来时路了。
“人生是存在的,还是虚无的?”塔罗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后突然开口问道。
“啊,存在的吧。”陶觚没反应过来,随便选了一个,但她很快发现自己不必要回答这个问题。
陶觚努力将头往上仰,看见塔罗问完这个问题之后金色的门打开,里面有一个人看着她们,回答道:“人生本是虚无,人类为其赋予意义后,转为存在,所以人生是从虚无中创造存在。存在过后生命消逝,走向虚无,所以人生是从存在走向虚无。”
“很精辟的发言,克里斯提昂先生,但我今天带来的这位小姐恐怕更倾向于存在主义。”塔罗笑着回答,边说边将陶觚放在室内的软凳上。
他们三人此时都在一处府邸的门口,一楼大厅的落地窗被可移动书架遮得严严实实,二楼可看见的走廊上有十几扇门闭合,每扇门的距离很近,近到陶觚感觉里面住不了人,门上的装饰各不相同,没有门牌和便签等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