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机场。
金曼柔出了VIP通道,远远的看到父亲的助理赵明垂着手站在车前等着。
走到近前,赵明熟练地接过她的粉色小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坐进驾驶位启动了车子。
“大小姐,董事长和夫人他们已经在江南岸等您了。”
金曼柔懒洋洋的窝进宽大舒适的座椅里,摘下墨镜随手放在一边,“赵助理,辛苦你跑一趟呀。”
长途的飞行让她清脆的嗓音稍稍有点哑,赵明注意到了这一点,提醒道:“小姐,冰箱里有水。”
“好的。”
看出金曼柔确实有点累,赵明也不再多说,专心开车,黑色的迈巴赫疾驰在夜色中,划过一道凛冽的曲线。
华灯初上,炫彩的灯光映照在金曼柔清隽秀美的脸颊上,添上了几分动人心魄的美。
赵明侧眸,心中也不得不承认,二小姐金甜儿确实逊色些。也只有大小姐这样的大美人,才能让顾家那位处心积虑的谋求吧。
“大小姐,您随我来。”
定了定心神,赵明抛去心中繁杂的思绪,尽职尽责的将人引到了雅间门口。
“就是这间,大小姐您可以进去了。”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不是他一个外人可以参与的了。
“等等,将我的行李先放在前台,我一会儿不一定回老宅,你懂的。”
金曼柔说着还调皮的眨了下眼睛,十分的俏皮可爱。
被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看着,很难拒绝这样一个合理的要求。
“好的,大小姐。”
得到肯定的回答,金曼柔抬手理了理黑色的大波浪长发,推开门走了进去。
金洪恩一脸严肃的坐在首位,脸上丝毫没有看到四年未见的女儿的喜悦,眼神凌厉地打量了一下越发出挑的大女儿。
像是对待下属一般淡淡道:“坐下吧。”
倒是一旁坐着的打扮的十分华丽的妇人满脸堆着笑站了起来,和蔼的笑道:“曼柔这一晃都留学了四年了,这么久不见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说着还想上前握住金曼柔的手,吓得她往后就是一躲,笑眯眯道:“哎呀哪里,柳阿姨也是风韵犹存呢。”
柳茹挂着笑的脸上一僵,这小贱蹄子是骂她老呢,果然,跟她那个早死的妈一样都是贱人!
生气归生气,但表面上的体面还是要维持的,柳茹双手握紧,指甲用力顶着掌心脸上笑的刻意:“曼柔啊,你不在的这四年,我们真的很想你呢。”
“这不,你这一毕业,你爸爸立刻就喊你回来呢。”
金曼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她?属实一点没看出来。
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好不容易能吃点东西金曼柔懒得跟柳茹演戏,大喇喇的坐下,拿起筷子去夹了口菜吃。
岂料,还没来得及尝出味道嚼碎咽下去,迎面就是一声响亮的训斥:“没规矩!长辈还没动筷,你就吃上了!”
抬起头,就见金洪恩一脸嫌弃的看着她,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金曼柔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这顿饭是真的一口都吃不了了。
她深吸一口气放下筷子,索性开门见山:“那父亲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既然毕业回国了,就去见顾家那小子一面,多接触接触,培养了感情嫁过去也好些。”
金洪恩语气很是笃定,如同上位者发号施令一般不容拒绝。
柳茹暗暗心惊,抬眼看了过来,顾家h市的老牌豪门家族,顾家独子顾千旭又是这一代板上钉钉的接班人,怎么就看上了金曼柔!
她家金甜儿到底差在哪里了,凭什么这种好事要落在小贱人身上!
“父亲,我不会去见他的,我对他完全不感兴趣,你要是喜欢你可以自己去。”
金洪恩一掌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吓得金曼柔小心脏就是一抖,“这容不得你拒绝!顾家小子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为了家族利益你就应该抛弃一切。”
pua谁呢。
金曼柔也不想忍了,这都什么破事,反击道:“哦,就像父亲一样,飞黄腾达了抛弃糟糠之妻吗?”
这直戳痛点的话好似惊雷!
金洪恩豁然起身,宛如一只喷火的老虎,一把掀飞了碗筷,噼里啪啦的弄得满桌狼藉。
“出国几年心也野了,长本事了!谁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金曼柔冷哼一声,“没人教!谁让我没妈呢。”
“这是干什么啊,曼柔啊,别闹脾气了,好好跟你爸说话。”柳茹瞅准了时机上前,假惺惺的劝和。
金洪恩还在气头上,捂着胸口:“别跟她废话。”
“我告诉你,金曼柔,你要是不去见顾千旭就别想再进金家的门!”
金曼柔眼睛薄红一片,倔强道:“不进就不进,这里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父亲早就不是记忆中那个会抱着她看星星的人了,妈妈也不在了,才留着她被这些人欺负,甚至强迫她去讨好、奉承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
这种破地方,她才不愿意待呢!
金曼柔决绝的转身离开,身后传来金洪恩气的狠了的声音:“今天走出这个门,你就别想再花这个家的一分钱!”
“谁稀罕!”强行忽略心脏深处的钝痛,金曼柔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出。
“这个孽障!”
金洪恩陡然坐回椅子,粗重的喘息着,“去,通知张管家,改了家里的安保密码,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进来。”
柳茹强行压下上翘的嘴角,一脸担忧的轻拍着金洪恩的背,“老爷小心气坏身子,改了家里的密码,曼柔可就真的进不来了。她一个小姑娘又刚回国,该怎么生活啊。”
“告诉赵明,停了她的卡,我倒要看看,她能硬气到几时。”
柳茹目的达到,心中暗喜。
金曼柔负气跑出了雅间,来到前台取走了赵助理帮她寄存的行李,孤零零的扎入了夜色中。
身体上的疲劳和精神的双重疲惫,让她有些绷不住,眼泪不争气的顺着下巴滴落,无声的砸进土地中。
这江南岸是什么破会所,居然在半山腰,越走越偏连个车都打不到!
又累又饿,身娇肉贵的娇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铺天盖地的委屈漫上心头,泪水铺满眼底模糊了视线,金曼柔穿着高跟鞋拖着行李箱无头苍蝇一般七拐八扭拐入了一处亮着灯光的墙角。
哗啦——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