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绕到他跟前,在他腰上轻轻推了一把。
“宋将军,你不去洗洗?”
宋墨手扶着腰间的宝剑,看也不看她一眼。
“不了,夫人若是已经洗好了,我们便继续赶路吧。”
说完,抬脚便要朝⻢⻋的方向走去。
窦昭⻅他一脸正经,顿时又起了玩心,一把拉住他胳膊便朝水边扯过去。
谁料宋墨脚下功夫扎实的很,她这样一拉扯,丝毫没有动摇他半分,反倒弄得自己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宋墨顿了顿身形,转过头来看着她。
“窦昭夫人,不要再胡闹了,我们是在逃命。”
他面色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窦昭讪讪放开他的胳膊,将手背在了身后。
“我就是......我就是路上无聊,想着和你打打闹闹一番,或许会不那么无趣。”
她撅了嘴,一双唇粉粉嫩嫩,仿若涂了上好口脂。
窦昭偷偷抬眼看,只⻅宋墨面色未变,仍旧冷冷垂眼看着自己。
“还希望窦昭夫人不要为难我。”
“我为难你?”
窦昭瞪大了眼睛,他宋大将军就是这般不解⻛情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说她为难他,难道她在他眼里就是个不讲理的恶婆娘吗?
“我今天还偏要为难为难你!”
窦昭不等宋墨反应过来,转头小跑到河边,一弯腰便扑进了水里。
这林间河水是由山上雪水融化而来,饶是仲夏时节,也略微冷了些,水深刚好到窦昭腰部,她只觉身下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宋墨⻜快近身,将她拦腰抱起,带到了岸边。
经窦昭这么一闹,两人的衣裳皆已经湿透,被⻛一吹,湿漉漉沉甸甸贴在身上,难受的紧。
宋墨挑了一处还算干净的树下,弯腰准备把窦昭放下来,谁料窦昭一把搂住他脖子,死活不肯放手。
“宋将军,我不......这树根处怕是有虫......”
她衣裳本就轻薄,如今又被水浸个透湿,现在紧紧贴在宋墨身上,柔软肌肤触感连带着淡淡体温一起透了过去,宋墨的脸瞬间又是涨的通红,眼睛也不知该看哪里好。
窦昭紧紧贴在他怀里,两只白白嫩嫩藕一样的手臂紧紧环在他脖子上,一双眼湿漉漉的,像受惊的小鹿一般,叫人又爱又怜。
“宋将军,”她把脸贴在宋墨的颈窝里,小嘴一张,便是吐气如兰,“你可千万千万、千万千万不能把我放下去哦。”
窦昭面上扮的可怜,心里头却已然笑开了花。
他宋大将军再古板正直,如今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恐怕也难以把持得住吧?一想到他那张俊脸涨的通红,一双耳朵滚烫的样子,就叫她好笑。
宋墨也不作声,径直把她抱出了林子,不等窦昭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一股脑塞进了⻢⻋⻋厢里头。
轿帘外传来宋墨低沉的嗓子来:“窦昭夫人便在里头换了湿衣裳下来吧,我在外头守着。”
窦昭盯着摇摇晃晃的轿帘,彻底惊住了。
怎么到了宋墨这里,纵然她已经全身淋了个透湿,衣裳薄的连腰身都看的一清二楚,他竟然就只是把她塞进⻋厢叫她换衣裳?
宋墨啊宋墨,该不会你不能人道吧?
窦昭换上了干净衣裳,想着得把先前湿掉的衣裙鞋袜拧干水再晒上一晒,她才掀起轿帘一角,就看⻅宋墨背对着自己站在⻢⻋前头,正赤着上身在拧脱下来的褂子。
她先前偷偷摸过宋墨的腰身,知道他身板硬朗,可却没想到他竟魁梧至此,肩宽腰窄,两条精壮的手臂前后一拧,衣服的水就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窦昭的眼珠子在宋墨的腰和背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他紧翘的臀上。
可惜是个不解⻛情的闷蛋。
窦昭叹了口气,抬手在⻋厢上拍了拍,宋墨应声回过头来。
“哎,你力气大,帮我也把衣裳拧了吧。”
宋墨看她一眼,先将方才拧过的湿衣服又重新套在了身上,才一步步走过来接了她递出来的衣服。
窦昭忙道:“衣裳都湿透了,还是先晒干再穿吧?这林间⻛凉,你这样怕是要受⻛寒吧?”
宋墨将她换下来的襦裙对半叠了,拿在手中拧时,却是较方才动作轻柔不少。
“无妨,穿着穿着也就干了。”
他唤来一名随从,将拧好的衣裳递了过去,“就晒在后面放行李的⻢⻋上吧,注意别碰脏了,夫人这些日子怕是还要拿来换洗。”
随从应声而去,窦昭看着宋墨身上湿哒哒的衣裳,心里有点愧疚。
若不是方才她胡闹跳进水里,他就不用穿湿衣裳。
“宋将军,你还是换下来吧,我、我可以帮你洗......”
“不必了,窦昭夫人可以在⻋厢里歇息一会,时候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
说罢,宋墨便转身朝拴在前头的⻢走去。
窦昭讪讪坐回⻋厢内软榻上,又忍不住探出头去看,正瞧⻅宋墨纵身上⻢,一双靴子还在往下滴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