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白雾弥漫，两辆⻢⻋静悄悄地驶出了京城。
待⻢⻋驶出一段距离后，窦昭掀开⻋帘角，再次确认了四周，在茫茫白雾的笼罩下，并没有发现暗哨，身后的⻢⻋也安全无恙。
他们此行的会去边城一趟，途经江南，正好顺道密会宋墨的旧部。
⻢⻋里，宋墨在小炉子上煮着姜茶，窦昭便张开手掌，放在炉子旁烤着。
马车中深夜潮气湿，她顶着一副普通人的身子，没有内功的加持，十指早就冻得红彤彤。
宋墨摸了摸一旁的手炉，温度适宜，他把手炉放在她手心，随后用手捂着她的双手一会儿才放开。
“你那边的人都打点好了吗?”
宋墨“嗯”地应了声，
“夫人好像还没去过这么远吧。”
“确实没有。”
“纪咏不是就喜欢到处逛逛走走吗？没邀请你同行?”
“......”
窦昭尴尬地咳了几声，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话锋一转，
“你明明为了蛰伏在京城，部署了许久，现在真的要放弃一切离开。”
此时，宋墨披着白色的狐毛披⻛，姿态慵懒地倚着⻋窗旁，他的眼底带着嗜血冷笑。
“这些人我都摸透了，早点离开才能远离他们的监视。”
茶壶里的水咕噜咕噜地作响声，缓缓上升的白烟仿佛是这寒夜里仅存的暖意。
他的话里都是她陌生无比的兴奋，
“夫人可以游山玩水，难道不开心吗?”
半晌之后，他才拿起煮开的姜茶，将她桌前的茶杯斟满，语气如平常般柔声道:“你身子虚，深夜寒气重，多喝点。你的月事也快到了，但你不喜欢枣味，便加了一小块红糖。”
她双手握着杯子，若有所思地看着茶面，轻轻地抿了一口，甜丝丝的。
窦昭看着他带笑的眉眼，仿若刚刚那个嗜血乖戾的人就是她的错觉。
不对，他只不过是在她面前才愿意收起他浑身的戾气。
她灵光一闪，
“宋墨，你喜欢孩子吗?”
宋墨脊背一僵，猛地坐直了身，他怔怔地看着窦昭。
“为何问这个......”
“唔......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她仿佛真的在认真考虑，宋墨的脸色也开始严肃起来。
良久，“不行，有了个小拖油瓶在家里，你就不想跟着我出远⻔了。”
不过她其实也只是说说而已，因为她旨在观察他的反应，“所以你是......不喜欢孩子吗?”
听出她话里的失落，他连忙将人一把揽入怀里，解释道:“窦昭，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我只是想......”
我们能多单独相处一段时间......
然而，话到嘴边，他却改变了想法。
他低头含住她的耳珠，两人之间暧昧至极，他低声道:“我只是不想每天夜里都得提防着有人随时进来打扰我们，办正事。”
窦昭羞臊地把脸埋进他怀里。
好吧，这人是从芯子里就黑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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