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慎在检查今日课业时,见程少商的课业错字满篇,字体也犹如鬼画符一般,不觉倒吸一口凉气,万萋萋见下学时间已到,便急忙找借口想要离开,程少商几人一边附和,一边转身逃跑。
“站住,我还未允你们散,谁让你们走的?程颂不过是皮外伤,需要三个人去伺候吗?若是现编的借口,不如不说。”
袁慎严肃道。
“既然你们心思不在此,空留你们倒显得不合时宜,都散了吧,少商君留下。”
“五字错三字,程四娘子的造字能力,袁某实在叹服。”
袁慎说着将竹简重重扔在桌上,惊醒了一旁的程少卿。
“近来事多,哪有什么时间练字?夫子又不是不知道。”
程少商小声回道。
“少商君,利用婚姻来谋算自由之身,迟早悔之晚矣,不如多学些做人道理,你见识还浅,不知人心险恶,以为嫁人就可以逃离家族从此无拘无束吗?殊不知不过是换个人来拘束你罢了。”
“袁善见,你有病吧,你……”
程少商起身正要反驳,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程少卿拦住。
“袁善见,你住口,你不会说话就别说,怎么不见你与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若实在闲来无事,你大可以来与我说教,我奉陪到底。”
程少卿听着袁慎啰嗦,实在是聒噪,便上前一把将程少商护在身后,待一顿输出后,又牵着程少商大步离开。
“阿姊,我们走。”
程少商随后与阿父前往凌不疑府邸答谢救命之恩,程少卿课堂上一觉睡醒,有了些力气,便去花圃之中侍弄刚刚移栽回来不久的草木。
“抱歉,是我刚刚多言了,我身为夫子,总要教会你们些什么,不说别的,程四娘子如今识字不多,若多用功些,定然不是如今这般。”
袁慎来到程少卿面前,难得说些中听之言。
“我不与你不谈这些,没什么意思,成长总要自己经历,至于代价,也得自己承受,阿姊随心而行,只论因,不论果,顺其自然便好。”
“袁公子,你若要寻人说话,便说与我听,我现在没有睡觉,听得见的,若想听些建议,我也乐意效劳。”
程少卿侍弄花草,多是力气活,听人说说话,倒也可以,若是能听到些秘辛,那也不算白听,可以晚上讲给阿姊。
袁慎见程少卿一心侍弄花草,想着闲来无事,便絮絮叨叨与她说了很多,程少卿一度听得认真,忘了手上还有泥土,不小心弄花了脸,袁慎说话间注视着程少卿,见此,便伸手帮她擦掉,泥土一时擦不干净,程少卿索性将泥土也涂在了袁慎脸上,见袁慎的脸如花猫一般,程少卿笑的开怀,袁慎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两人与草木之事倒是相投,袁慎甚至邀请程少卿去自己府上随意挑选花草。
次日,文帝传召程少商入宫,程始夫妇带着程少商前往,期间萧元漪一再叮嘱程少商不可忘记礼仪,程少商面圣时虽礼仪欠缺,但机敏活泼,率真坦诚,帝后都对其颇为宠溺喜欢,便留程家在宫里用膳。
宫中不比家里,这些贵女公主因着身份,肆意贬低欺负程少商,还好凌不疑及时出手相救,凌不疑带走程少商,并在宴席上请文帝代行长辈之职向程少商提亲,文帝十分高兴,二话不说便答应了此事,圣上都已经开口,萧元漪却觉得程少商粗鄙不堪,惹是生非,实在配不上凌不疑,身为母亲却将程少商贬得一文不值,气得圣上龙颜大怒,程少商心灰意冷,却也无可奈何。
虽然萧元漪如此说,但在凌不疑心中,程少商是全都城,全天下最好的女娘,是最能与他并肩同行之人,凌不疑此生非她不娶。
今日圣上为程少商做主,她不愿再被阿母束缚,见凌不疑如此无条件的偏爱,程少商也愿意为自己争上一争,便答应了凌不疑的求亲。
程少商回府后将自己今日经历原原本本的告诉程少卿,程少卿生气那些公主的作为,但也很开心她能够寻得一个无条件偏爱和庇护她的郎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