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外人不能留太久,林小蝶要离开了。
宫远徵陪着她走一段路,两人齐肩而行,无言无话。
转了一个弯道,前面就是上台阶出去的路。
林小蝶抬手和他道别,踏上了石阶还没几步,后面宫远徵出声喊住她:
宫远徵“杜冰雁。”
林小蝶“什么?”
林小蝶扭头。
宫远徵“你能不能暂时留下来,如果···如果之后三个月里你还是不愿意留下,我会送你回扬州。”
一路上,宫远徵想了很多。
在牢里,她自信善良为他开解,她嚣张却不讨厌,反而有些可爱。像个太阳,他想触摸却又怕灼伤。
他有些害怕‘杜冰雁’和兰夫人一般郁郁而终···
宫远徵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以往的霸道、无情在这一刻消失。
三个月为期,有情则留,无情则弃。
良久,他只听见了一声如银龄般的回应:
林小蝶“好啊,只要你别后悔。”
林小蝶笑眯眯,再次和宫远徵挥手:
林小蝶“等你出来。”
这次,何尝不是林小蝶的退让;
这次挥手,不是告别,而是重逢。
——
很快,宫尚角这边已经查到贾管事的无锋令牌,递交到长老面前证明宫远徵无罪。
宫远徵可以放出来了。
阴冷的地牢,潮湿的气息。
宫尚角拿着披风等在外面,冷凛的目光见到宫远徵出来后温和许多,随即眼睛瞟向了他身上的披风。
他锋利的眼眸先在宫远徵身上瞄,看有没有受伤,没发现什么才松展眉头。
笑道:“看来,有人已经给源治弟弟带披风了,我这一件多拿了。”
闻言,宫远徵焦急地的接过宫尚角手中的披风道:
宫远徵“我还是有点冷,哥哥拿的披风正好。”
说完,就加在身上,两件披风盖在身上,也不嫌重。
宫尚角自然知晓林小蝶去了地牢,还听看守侍卫说他们有说有笑的。他只是想逗逗宫远徵,很有趣不是?
“这是我自己的,你系你的披风就好。”宫尚角取下披风没有披上,拿在手中,明显不想让宫远徵为难。
宫远徵不好意思一笑。
——
角宫
宫尚角温水煮茶,宫远徵忙说
宫远徵“哥,帮我多加些石斛。”
煮茶慢慢,清幽远深。
宫尚角把在贾管事房间里找到无锋令牌的事情说了,宫远徵不解为什么帮他,但很快被他哥哥打破思想,不是帮他而是害他。
宫远徵沉默好一会儿,少顷开口把林小蝶分析的事情说了出来,宫尚角抿着茶静静听着。
“杜姑娘很聪明,她说的很有可能。”宫尚角一瞬间想到什么,雷厉风行吩咐金复去调查,只希望他们还来得及。
宫远徵不安问:
宫远徵“哥,怎么了?”
宫尚角道:“恐怕贾管事的家人不在旧尘山谷了。”
真如杜姑娘猜想的那般,贾管事会安排亲人远走高飞,这样调查恐怕会有难度。
调查还需要一段时间,宫远徵着急也无用,正当他气愤时,宫尚角唤道:“远徵弟弟,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宫远徵咧嘴一笑,很乐意帮他哥:
宫远徵“哥,你尽管说。”
“去女客院落帮我把上官浅接回来。”宫尚角说。
瞬间,宫远徵的笑脸垮下来,不开心了:
宫远徵“这么快。”
眼瞅着弟弟的脸臭起来,宫尚角依旧平稳道:“亲事已经定下来了,快也好,慢也罢,有什么区别吗?”
宫远徵闷闷道:
宫远徵“没。”
宫尚角先是喝了一口茶,然后解释:“我不放心别人去接上官浅,我怕别人有危险。”
这话说得奇怪,宫远徵表情都带着疑惑。
“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宫尚角眼中带着危险的寒光,轻轻沉声。
宫远徵“她漂亮吗?”
“我问你一个问题,云为衫和上官浅谁更漂亮?”
宫远徵有些不好意思讨论这个问题,但脑子中立马想到另一个倩影,他坚定回答:
宫远徵“杜冰雁最漂亮。”
这是实话,在三位新娘当中,林小蝶最好看。
宫尚角:“······”手里的茶一下子不香了。